鼎羽看了看似乎有话要说的罗莉和小七：“你们也有问题？”
“你先回答沈姐的问题，我的问题一会儿再说。”
罗莉视线回到了屏幕上，翻动着鼎羽拍回来的照片，跟小七两人开始咬耳朵。
鼎羽起身来回溜达了几步，站在驾驶舱的窗前望着广袤的大海，开口道：
“那‘巨鼎’是大禹铸造的‘九鼎’之一。”
“《史记》中记载，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皆尝亨鬺上帝鬼神；《左传》也提到，昔夏之方有德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桀有昏德，鼎迁于商，载祀六百。商纣暴虐，鼎迁于周。”
“侧面证明了几千年前的大禹确实铸造了九尊鼎。”
“但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九鼎被后人传说成了王权的象征，‘问鼎中原、问鼎天下’这些成语就是从这里来的。”
“我不大赞同这种说法。”
“鼎这种东西，最早就是容器、炊具。后来才慢慢演变成‘祭器、礼器’，最后被神话成了代表地位的‘神器’。”
“收全天下之金，铸九鼎，劳民伤财的就为了搞个祭祀用的摆件？”
“要知道大禹属于实战派，最大的‘功绩’是‘治水’。”
“禹敷土，随山刊木，奠高山大川。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禹锡玄圭，告厥成功。”
“《尚书》提到的这些就是大禹治水平天下划分九州，放眼四海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大名。”
“我倒是更倾向《拾遗记》里所说的‘铸九鼎镇九州’的说法。”
“光是我们在水下看到的那尊鼎，就算没有上百吨，也有大几十吨。”
“按照《史书》记载，九个百吨的玩意，被搬来搬去？”
“夏桀昏庸，搬去商都，纣王暴虐，又搬到周都，周被秦灭，又搬到咸阳？秦统一六国之后，不小心掉进了‘泗水’里失踪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代表‘王权’的宝贝，传到‘千古一帝’手中反而传丢了？”
“传国玉玺丢了倒是情有可原，那玩意毕竟没多大。”
“九个巨鼎一起都丢了，那就相当于迁都的时候把龙椅、龙塌搬丢了。可能么？”
“大禹应该是铸造了两套‘鼎’，大的放在特定的地点‘震九州’，小的放在一起当个吉祥物供奉。”
胖子噗嗤笑出声，吐槽道：“从你丫嘴里就听不见别的桥段了。”
“又是弄一套假的，一套真的。”
“合着跟十二生肖铜首一样呗。”
鼎羽也没跟胖子生气，依然慢条斯理的说道：
“朗世宁造十二生肖铜首，那是有一批‘残次品’。”
“这个不一样，这是刻意造出来的‘象征物’。”
“蜃楼号的青铜蛋里，除了疑似和氏璧、黄帝玄经玉简，还有尊‘小鼎’记得不？”
胖子和罗莉一起点头，当时见到的物件太震撼，对那个不起眼的“小鼎”印象并不深。
“那玩意也许才是传世的‘九鼎’，几乎和我们看到的‘巨鼎’一模一样。”
“夏、商、周供奉的‘九鼎’，应该就是那个小号‘仿制品’。”
“《拾遗记》的第二卷里有这么一段记载。”
“鼎中常满，以占气象之休否，当夏桀之世，鼎水忽沸。”
“这描述更符合我们看到的‘巨鼎’，那‘巨鼎’就是大禹铸造出来专门保存‘金属疙瘩’，才会里面‘常满’，鼎水还会‘沸腾’……”
鼎羽说着说着猛然停了下来，脸上难得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接着说啊！装金属疙瘩怎么的？里面的水冒出来了？”胖子催促道。
鼎羽使劲儿晃了晃脑袋：“等等，让我捋一捋。”
过了好长时间鼎羽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爆了句粗口：
“他姥姥的，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这事儿还真有点大。”
抬头看向沈薇：“你刚才不是问‘金属疙瘩’是怎么来的么？”
“我现在才得到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
“？”
“你们说大禹治水，治的是什么水？”
“洪水呗！”胖子随口回答道。
“洪水哪儿来的？”
“额……”胖子被问卡壳了。
小七一拍脑门，兴奋的说：“冰川融化？咱从天柱山回琼岛的路上你不是跟蒋小华讨论过？”
“说是‘极移’导致冰川融化造成的上古大洪水？”
鼎羽郁闷的说道：“我当时的推断错了。”
“世界各地的上古神话中提到的大洪水，也许真的是‘凭空出现’的。”
鼎羽惯用的“王炸”理论，差点把胖子的下巴炸掉地上，结结巴巴的说：
“大禹治水，治的是‘纯水’？”
“那玩意不是受到高能射线辐射才‘爆发’出来么？”
鼎羽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解释道：
“假设！我说的全都是假设！”
“地球刚形成的时候……”
“去你大爷的，咋又拐弯了！你这一杆子把我们怼到几十亿年前去了。”
鼎羽干咳了几声，换了个说法：“你说地球上的‘水’是怎么来的？”
“老子一泡尿滋出来的行不？”
罗莉敲打着键盘读着查阅到的“标准答案”：“地球刚形成的时候是个岩浆球体，火山爆发喷出水蒸气，冷凝形成的海……”
“不对！我靠！”罗莉隐约知道了鼎羽想要表达什么，也不由的爆了句粗口。
“岩石行星，上面出现了一种‘特殊物质’，可能是小行星带来的，也可能是地球聚合成球的时候形成的。”
“暂且管这种物质叫x物质吧！”
“我认为叫h元素更好，hydraxium（水合元素），取个首字母。”沈薇也知道鼎羽要说什么了。
“好吧！”
“h元素产生巨量‘纯水’的条件我们都知道，x射线，β射线，γ射线等等是高能射线。”
“那时候的地球什么都没有，唯独不缺太阳直射的‘高能射线’。”
“无穷无尽的氢氧爆发出来化合成水、水蒸气，在很短的时间形成了大气层。”
“越来越厚的大气层隔绝了太阳的辐射，h元素的反应变慢最后停止。”
“所以……如今地球上的所有‘水’都是h元素生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