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高度保密
当列车到达“国立中央大学北校区西门”站后，下车的人很多，由于多年扩建，校区设施和城市建筑是犬牙交错咬合在一起的。
很多保密级别较低，偏向于民生的专业学院，教学楼、学生宿舍甚至连围墙都没有，紧挨着周围的居民楼和农贸市场。
列维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办事大厅，也是一个半开放式的小楼，外围有院墙，大门前设置了保安室。
不过里面的保安只是闲坐着，几乎不会查看过往人员的证件。
走到一楼大厅的内部，里面大多数是年轻的面孔，表情焦虑的是办理补考的学员，表情轻松的则是办理住宿卡、离校申请、实习申请、假条等平常事务。
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艾尔莎羡慕地看着这些年轻人，拍拍列维的肩膀说：“年轻就是好啊，哪怕补考也这么有活力，看这轻快的脚步。”
列维拿出自己的证件和推荐信，听她这么说，不禁有些好笑：“补考跟年轻有什么关系？”
艾尔莎摊手说：“有试错的机会，有挽回的可能。”
列维一怔，说：“他不过是发现学分不够要留级，现在慌神了而已，请你不要把这件事情上升到哲学的层面。”
艾尔莎认真看着四周，满眼感慨，没有注意到列维在说什么。
列维说：“我去做登记，你在休息区等我吧。”
他独自来到入学办理的柜台前，现在不是入学季，大部分学生要么在休寒假，要么在补考，要么在参加实习工作。
列维去取号，但发现并没有人拍号，可以直接去办理手续。
他把自己的证件和介绍信递给柜台里的女士，她拆开信看了一眼，对照起印章戳。
“阿贝尔商会领袖卡博特先生……哦，找到了。我跟您确认一下，列维·狄更斯先生，是您本人对吧？”
列维说：“是我本人。”
柜台里的女士告诉他：“机械巫师学院属于高度密保机构，你需要去上城区凯尔街道139号的巫师学院，做专属学院登记。请你把证件都收好，稍等片刻，我给你开通行证。”
她打了一份传真出去，等待了一会儿，有回执过来，她才给列维开具了通行证。
列维接过证件看看，是一个黑色金属卡片，边缘已经被磨得掉漆了，看上去有些肮脏。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卡片，倒也没有多少污渍灰尘。
柜台里的女士又递给他一个卡包，让他可以把金属卡片装在里面，挂在脖子上。这样做虽然看上去有些傻，但能确保东西不会丢。
列维十分不情愿地把金属卡片戴在脖子上，问道：“哦对了，请问一下通行证是只允许我一个人进入机械巫师学院吗？”
柜台里的女士抬眼看看列维，说：“当然，这是秘密机构。”
他道一声谢，去找艾尔莎，告诉她说：“我要去凯尔街道139号，说是机械巫师学院的保密级别很高，得去做专属登记。”
艾尔莎很是兴奋，她说：“这么神秘，好啊，我们走吧！”
列维指着脖子上挂着的金属片说：“但是，刚刚那个办事员告诉我，只能我一个人过去，只有这么一个通行证牌子。”
艾尔莎不死心，说：“我在门外等你。”
列维说：“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大马路上？你在附近找个咖啡厅坐一坐吧，凯尔街道139号里这里只有几百米远，我办好入学手续马上就去找你。”
艾尔莎只好答应下来，他们俩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厅，列维记下了咖啡厅的座机号码和名称，就匆匆往凯尔街道139号走去。
他的脚步十分轻快，几百米的路程转眼就到了。
在莫雷萨德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说，机械巫师学院曾经停办了整整60年时间，但没想到眼前的学院大楼，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残破。
甚至连那栋废弃的医院，在没有被索萨用炮火轰炸之前，都要比眼前的建筑看上去靠谱一些。
进入室内的石阶几乎被磨损成了一个斜坡，木质扶手已经腐朽不堪，潮湿黝黑，看上去轻轻一按就会断裂。
大门是金属的，漆面已经剥落了一大半，露出里面锈蚀的生铁门芯。
列维推门进去，里面是一条逼仄的走道，右手边是一个向上去的楼梯。
楼上没有亮灯，通过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可以看到，墙布上撒着血迹一样的油漆，喜好潮湿阴暗的真菌就生在贴脚线上。
立式灯柱的玻璃罩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别说里面的灯丝还能亮起，就算凉了也不会有光能透出来。
墙壁上什么装饰都没有，只有一幅幅装裱好的照片，但照片上的人物头部位置都被撕掉，显得十分诡异。
真像一个恶趣味的鬼屋。
“通行证，先生。”
就在列维观察着屋内的时候，他竟然忽视掉了最重要的东西：坐在左手边角落里的看门人。他身材很矮小，就像一个发育不良的六岁儿童，但看身材比例又不是天生的侏儒，只可能是个子矮，外加上年纪大了，骨架缩得更小。
他的声音也十分沙哑，看样子经历过二次变声。
这么算下来，他恐怕已经有八十岁了。
“别揣测老夫了，我今年92岁。”
他不耐烦地看着列维，悄悄自己可笑的像懒人桌一样迷你的办公桌说：“通！行！证！”
列维赶忙把脖子上挂着的通行证递过去。
他自我介绍道：“我是列维·狄更斯，帝都下城区人，您好。”
老人凌空轻轻一点，通行证就从列维手上，来到了他的手上。
“我是看门人，你好，孩子。”他瞄了列维一眼，“嗯，你的天赋很特殊，卡片告诉我，你善于观察万事万物，适合灵能系。”
列维小心翼翼地说：“可是，我刚刚没有发现您，老先生。”
老人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他，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只要我想隐藏，就没有人能发现我。”
说着，在列维的注视下，他凭空消失了。
列维还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立刻伸出感知触手，去查看老人的位置。
没有能量波动，没有任何施法前兆，没有任何物质实体，他不见了？
列维揉揉眼睛，忽然，他感觉有人在和自己的感知触手互动。
那感觉，像是自己的意识被人抓住然后晃了晃。
“你的感知力很有意思，可以触碰物质弦……当你进化到5阶段的时候，可以把意识能量转化为实体。”老人说着，又出现在了原来的位置上，他手里还夹着列维的那张通行证。
“刚刚感受到了吗？我在跟你的感知触手握手……没感觉？算了，去吧孩子，到2楼去。”
“是，先生。不过……我想请问一下，物质弦是什么意思？”
“就是弦，你见过吉他吗？上面被人拨弄的那铁丝儿，就是弦。如果你有一天达到超脱一切的境界，就会发现，万事万物都是一根不断震动的弦，震动的不同方式，就是信息。”
列维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矮小的老者，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宕机了。
而且，他很清楚地记得：戴安娜婆婆也说过类似的话！
“别看了！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这么盯着我这个老男人看？”
说着，老人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