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朱哥别光顾着说话，喝酒喝酒……”
我赶忙又给朱开文倒了一杯酒，向别人打听事情，你不能目的性太强，要不然容易惹人怀疑。
今天在朱开文这里，我已经算是有了意外之喜。
至于说有关于柳青木的事情，我今天暂时不打算问，反正一来二去多多少少也算是个熟人，打听事情的机会有的是。
并且，朱开文是在阴市开餐馆的，来来往往接触到的人和鬼也多，他有意无意所能够了解到的情报也肯定更多。
朱开文重重打了一个饱嗝。
“我不喜欢朱哥这个叫法，怎么听都像是猪哥，嘿嘿嘿！”
你要不说我还不怎么觉得，这么一说吧，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聊了一阵子，虽然朱开文确实是喝多了，说话都带着大舌头。
不过正事儿倒是还没忘：“兄弟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肯定是给你报上去了！这事儿你直属领导也是知道，并且打过招呼的，不可能出岔子！我……我这两天下面的餐馆我就不开了，我全程给你把这事儿盯紧了！我还就不信真能出什么纰漏……”
最后朱开文整个人腿都是软的，还是黄凯给架着才离开。
尽管我已经很克制了，但是这顿酒喝下来，我还是有点儿头重脚轻。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可欣嘴里叼着牙签问我：“上哪儿去？”
我说：“去找柳向晚！”
可欣二话不说，一脚油门就给我送过去了。
反正刘琳这边的事情，朱开文答应要盯着，我就再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再说。
我们到的时候，于舒雅他们刚吃过午饭，见我来还是老样子笑呵呵的。
只是等靠近才闻到，我这身上一股子酒味儿。
“哎哟，怎么喝这么多酒啊？小卓，赶紧去泡杯醒酒茶！”
于舒雅领着我在客厅坐下，说句心里话，给我的感觉还真就跟丈母娘没什么区别。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狗屁倒灶的时候……
唉，算了，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如果！
“我来找向晚的，怎么没见她人？”
我私下里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柳向晚。
因为现在不管是于舒雅也好，还是小卓也好，都已经接受了柳向晚以那种方式存在的事实。
实际上，这就是一个过程，人之所以害怕鬼，那是在潜意识里面给自己植入了一种，是个鬼就会害人的基本认知。
可当在实际的生活接触中，当你发现那东西对你并没有什么危害的时候，自然慢慢儿也就接受了。
“她啊，刚才还在的，这一转眼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你等一下，待会儿她自己就回来了！”
我坐了一会儿，喝两杯茶后，感觉清醒了许多。
这时就看见柳向晚回来，身后还带着一个孩子。
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带着一个鬼。
“你怎么又来了？”
柳向晚看着我问。
“哦，有点儿事儿！他是……”
“工作！在水库淹死的，今年才十岁！”
她平日里都挺闲的，不像黄凯比送外卖的小哥还要忙。
当然，这主要和分配的片区有很大关系。
柳向晚负责的这片区域，相较起黄凯那边而言，说一句地广人稀也毫不为过。
一年到头不见得能死几个人，又不用按点打卡上班，除了需要死以外，好像这工作还挺不错的。
随即，柳向晚问：“着急吗？要是不着急的话，就留下来吃个晚饭，我带他先去把程序走完！”
这孩子属于意外溺亡，在他们的眼中，就是恨死之人。
如果不能及时送去地府报道，说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我说：“但是也不怎么着急，你先忙你的去吧，晚上再说！”
柳向晚点点头，转身带着那孩子走了。
我回去又喝了两口茶，大概是酒精上头，困意袭来，稀里糊涂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有些模糊的双眼看见天花板，还有点儿莫名觉得熟悉。
仔细琢磨一下，想起来了，记忆还有点儿深刻。
这可不就是当初第一次遇见鬼和尚时候的场景吗？
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这里是柳向晚的房间？
我一扭身，这才看见，柳向晚就坐在旁边。
“你喝多了，在沙发上稀里糊涂就睡了过去！我妈怕你着凉，让可欣把你扛我房间来了！”
哦，如果是其他什么人，我倒是还有点儿怀疑。
可欣的话，那没事儿了！
两个我她也能一边胳肢窝夹一个，走路都不带喘气儿的。
虽然说柳向晚现在已经不是人，可是她的房间于舒雅没有碰过，还是保持着以前的陈设，定时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从床上坐起来，揉揉太阳穴说。
“嗨，我现在已经寒暑不侵，哪儿还会着凉！对了，有个事儿我要和你说！”
我大致就把今天跟朱开文的谈话内容，结合跟陈太爷的谈话。复述给柳向晚听。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陈太爷现在狗急跳墙，开始往你爷爷身上泼脏水了！”
听完，柳向晚的表情并没有如我预期那般的惊讶，或者是恼怒忙着自证清白。
只见她沉吟思考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问我。
“那你就没有怀疑过，他可能说的都是真的？”
额……
该说不说，我还真就一点儿都不带怀疑的！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怀疑？行了，你就别给我扯那么多了，我脑子容易犯迷糊！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虽然没有怀疑过你，但对于陈太爷说的话，倒是没有完全不信。
阴市肯定是有个人在运筹着一切，而且大概率陈太爷已经跟他见过面，并且交过手！
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去阴市找一找这个人！但现在又有一个问题，我去过去阴市查证这一切的话，难免会让陈太爷知道，我并不信任他！
可如果不去的话，有很多事情又显得太过盲目！你给拿个主意，我究竟该不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