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晨目瞪口呆。
换做地球上绝大多数女孩子，估计要么一句“呸，流氓！”、“你这家伙，真坏！”要么就是“无聊！”、“喂，能不能再俗套一点？”
能够如灵昭这样一本正经设身处地回答的，应该说少之又少。
“呃，开个玩要……你别生气嘛。”曲晨挠头想要解释，却忽然发现嘴巴有些不受控制一般。
“咦，我的舌豆……”他晃晃脑袋，感觉似乎有些异样。
“哼，被哈依诺一碗果酒给迷晕了吧？”或许是看到曲晨此刻状态，灵昭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到底是人么有啊？”曲晨苦着脸，他感觉自己的舌头越加不受控制。
“这是他们采集百果和各种兽血，放在骨筒里混酿的，一般是有人受伤后止痛用的，但由于口感不错，很多时候也会在庆典时拿出来饮用，如果暴饮其实很醉人的。”此刻灵昭才忍不住笑着解释。
“哦，及实我原来有量还银的！”
曲晨不由怀念起地球上的日子，想自己在读书时候就曾经和同学拼酒，两斤半白酒下去喝趴了一桌人，自己也还能清醒回寝室睡觉，这点估计不成问题。
“再过会儿你就知道了！”灵昭笑的越加灿烂。
“放因，我呃多了也最多瑞觉，不会发有疯的……”口中这样说着，曲晨却感觉全身有些燥热，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跑跑，散散体内热气。
原住民的篝火盛会还在继续，年轻的男女绕着篝火欢唱歌舞，孩子们在人群中嬉戏打闹，一片祥和景象。
曲晨却没什么心思，撕食了一些烤肉后，感觉全身的热量越加难以忍受。
“我养到物近肘肘。”曲晨终于忍不住了。
“去吧，就在这周围走走别跑太远，我回木屋等你。”灵昭似乎早有所料，眼睛弯弯轻笑道。
……
风，从一棵棵古木的树尖掠过滑向远方，带动上面一层叶片哗啦啦作响，而下方，已经是它力所难及的地方。
可曲晨耳边依旧风声猎猎，它在这片古木之间已经跑了不知多少圈，只觉得体内的热量让他憋的有些难受，感觉唯有这样剧烈消耗体力才好受些。
这个过程中，他只觉得自己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体快速穿过空气，真的是耳边生风，比起白天跟随哈察木出去狩猎时，速度居然又有增加。
奔跑中飞掠过矮木荆棘，搅动的空气让跑过的地方草叶卷动沙沙作响，最后他干脆用力在地上一踏，整个人跃起抓住四五米高的树杈，然后手中用力向前方荡出，再次抓住另外一根树枝，如猿猴一般在古木枝丫之间窜来窜去。
不久，他发现有其他原住民也来到了附近，他们似乎也是带着同样的目的，有人狂奔疾驰，有人舞动骨矛。
当那些人发现树梢之间，如猴子般来回跃动的曲晨，起初是吃惊以为有什么野兽，后来发觉是他们的英雄大人，不由开始有人呼唤喝彩。
于是不断有人开始学着曲晨的样子，想要攀上古木练习，结果四周不断传来砰砰落地，或是树枝折断的咔嚓声音。
曲晨看着这一幕，心中明了，此时已经深夜，林中月光黯淡，不说漆黑一片也差不多，他集中精神能够看到这些古木枝丫的粗细位置，做出比较准确的判断，但那些原住民显然还做不到这一点。
感官的敏锐程度已经远超从前，从狩猎时第一个发现夜豹踪迹已经可见一斑，这同样也是无垢带来的好处，这让他越加期待自己的未来了。
随着体内的热量渐渐消散，曲晨从树梢上一跃而下，不再去看那些还在宣泄的原住民，准备回自己的木屋。
这时腹中似有一阵咕咕，他四下里看看，跑到稍稍隐蔽的一丛野草后，悄悄解决生理问题。
当他提起兽皮衣准备离开时，忽然停了下来嗅了嗅鼻子，“奇怪，什么时候开始，大便居然没有臭味了？”
嘀咕一声之后，不愿再多想，直奔木屋而去。
……
“发完酒疯了？”盘坐在木床上的灵昭睁开眼睛，似乎忘记了篝火前的不快，一脸笑意。
“呃，差不多了吧。”曲晨有些尴尬，之前还对灵昭说过自己喝多了就会睡觉，绝不闹事，可转个脸就去跟着一帮原住民一起发疯去了。
“这果酒其实对强健体魄很有好处的，他们一般没什么大事都舍不得拿出来饮用，他们也就是靠着这种果酒，才能让原本寻常的族人体质增强，能够勉强对抗这蛮荒中的野兽。”灵昭这样一解释，曲晨才释然。
他最早就觉得奇怪，这群原住民衣食状态本不是很好，却个个体魄精壮，原来还有这个原因。
这一夜，曲晨按照灵昭的安排，没有继续观血脉，反而躺在地上的兽皮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
第二天，曲晨早早起来，他本期待着再次出去狩猎，却被哈察木告知要等几天，因为昨天的猎物已经够族中几天食用了，而且还有十几个猎手虽然轻伤，却也要休息休息。
曲晨扫兴而归，反被一群孩子围上了，这些孩子年纪小，原本曲晨装傻时已经熟悉，又没有成人那种对曲晨的敬畏，只知道曲晨昨天一箭两豹，已经视之为心中的大英雄，此刻更是吵着要去圣湖。
曲晨和灵昭相视一眼，想着那里已经没有灰蛟，途中所经之地，也是原住民确认过的安全地带，就算去了也没有什么危险，便答应下来。
这条路曲晨已经走过一个来回，此刻倒也算轻车熟路，一路走走停停，到达圣湖时已经是两三个小时之后了。
“这里……怎么变了？”遥遥看到圣湖时，曲晨却愣住了。
不管是第一次曲晨初至，还是第二次天玑大尊力斩灰蛟，这里都是一片雾气蒙蒙的水泽，那种雾气飘摇仿佛终年不散。
可如今，曾经的漫天薄雾再也看不到一丝踪迹，放眼望去，蓝天白云下的湖面仿若一面巨大明镜，遥远处，依稀还能见到一座小岛在湖心若隐若现。
“其实这才是圣湖本来的样子，只是后来灰蛟到了这里才弄得一片乌烟瘴气。”灵昭也有一些感慨，似乎她以前也来过这儿。
“你们都给我离湖边远点儿！”曲晨看着一群孩子在湖边小树林旁的草地上撒欢，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虽然灰蛟妖已除，但是湖里那大鱼和雕像里看到的黑蛇，他现在想到还是有些后怕的。
“放心吧，湖里的家伙一般不会越界，让他们在那玩吧！”灵昭似乎猜到了曲晨的想法。
“这样啊……灵昭，其实我想再下水去雕像里看看。”曲晨找了一块高地坐下，看向身边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