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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德堂再开,朱标设一厅于东宫门外,命曰“问民局”。

不设官、不设阶,凡有户籍、编制、田税、折统之疑,可陈一纸,由东宫录者十人一日轮转,句句批回。

三日之内,问民纸近百份,竟有丁役、布庄、米行之人连夜递文,仅为一事:

“太子可否听我一句?”

朱标批于卷末:“太子不问,是废;太子不听,是死。”

“愿问者尽来。”

文渊阁中,朱元璋看完“问民录”第一册,沉默良久。

梁肃立于下方,缓声道:“陛下,太子所行,已过东宫之制。”

“再不止于朝议,而直通民言。”

“恐民之所聚,难可束矣。”

朱元璋缓缓合上卷册,道:“你说他越权。”

“可你又知不知道,朕年轻时,也曾于布行门外听人骂吏?”

“那时,我亦不识一个法字。”

“可我知道,他们骂的不是我,是他们活不下去的命。”

他微微叹息:“若太子真敢听,真敢改……那这权,让他越了,又如何?”

“你若真怕,就别当这辅臣。”

梁肃面色一沉,却不敢言。

建德堂内,晨风初起,帘影摇动。

朱标坐于主案之前,翻阅昨夜所录《外策录》第三册。

案边香盏未灭,残灰半落,却未有人更换。他从未催促,也从未嫌弃。

顾清萍立于帷后,一双眼静静望着他,似是欲言又止。

朱标轻轻合上卷册,转眸:“你要说‘镜争’之事了?”

顾清萍低声:“今日司礼监送来早录,言官李述、给事中王琛、礼部侍郎王子韶,于文渊阁前议论外策堂设制之失,言辞颇重,疑有‘越位问政’之嫌。”

朱标笑了笑,不见怒意,反而提笔,在手边绢帛上写下两个字——“镜争”。

他道:“果然来了。”

顾清萍凝声:“王子韶之名,三年前便曾在翰林院上驳策学设堂,是老礼家人。如今却连李述、王琛两人也结伴而出,是有人在背后牵线?”

朱标却问:“他们说了哪几句话?”

顾清萍翻出抄录早录:“李述言:‘外策设言而不设官,是以非制控议。’王琛言:‘堂议不止于论,是以非言控势。’至于王子韶,更言:‘太子若不审己位分,何以为宗庙法统?’”

朱标淡淡道:“他们倒也并非全无道理。”

顾清萍微怔:“您不辩?”

“他们指的是‘位’,我问的是‘政’。”

朱标目光如常,却语气一顿,“他们所守的是旧体制,我所设的是新问法。二者若真不可兼容,那便不是我的错。”

他望向窗外廊檐垂影:“不过,既然他们想问‘太子该不该问政’,那我便给他们一个机会。”

“传令东宫内设‘镜议之日’,择五人共堂论‘君位与政责’,礼部可荐三人,东宫留二人,各持一议,于外策堂公开辩问。”

顾清萍蹙眉:“您这是正面迎战。”

朱标轻笑:“我要他们明白,我设堂非为控权,是为控心。”

“若我连问一句‘我问政,错在何处’都不敢问,还何来之东宫?”

三日后,外策堂首设“镜议之日”。

堂设两案,东案由太子主坐,左右设两席,一为礼部侍郎王子韶,一为翰林院成进士柳攸之。

西案为士子出席三人,其中之一乃建德堂旧习生孙齐。

朱标一身素袍,不披龙章,仅系文带,亲自坐堂。

首问由朱标亲开:“今日所议,只问一事:太子问政,可否设策堂听言?”

王子韶率先起身,声如撞钟:“殿下为储君,当以谨慎自持。王者不争,太子不议,设堂问政,是为越位。”

“臣非言殿下不贤,而是欲殿下能自守礼度。设堂者,官之事也,听策者,帝之权也。今设而主听,天下士子观之,以为太子已行君之责矣。”

朱标面无异色:“你言太子不当听策,是否言太子不当议政?”

王子韶顿住,片刻才道:“可问,但不应设制。”

“太子应以‘学问之所’而非‘政议之堂’。”

朱标拱手一礼:“既如此,臣下可否于东宫堂前自言策议?”

王子韶答:“若无设堂,自言可也。”

朱标再问:“若人自言,我听之,是否便是‘听政’?”

王子韶一愣,未语。

朱标环顾诸人:“诸位不言我所问之义,只言我设堂之‘象’,那请问:象与实,孰重?”

一语落,众人皆默。

此时,柳攸之轻声道:“太子之设堂,乃以问为心,以政为迹。非设权柄之器,而是设对话之席。”

“若因一‘设’字,便断其越位,恐是以形断义,失之偏颇。”

王子韶面色不豫:“你是东宫旧习生,怎可偏言?”

柳攸之拱手:“臣之所言,不为人情,只为理通。”

朱标起身,温声道:“今日我不定论,不裁语。”

“但我愿将此‘镜议’所录,全交太史馆,刻为一章,列于《问政录》之后。”

“愿后世子孙,观之自断。”

场下众人动容。王子韶眼神一沉,终未再语。

王府中。

黄祁展卷后叹息:“殿下此招,虽不破敌,却削其心锋。”

朱瀚倚案沉吟:“朱标已懂得如何让对手在他设下的场子里——自失锋芒。”

“但接下来,才是更难之事。”

黄祁不解:“王爷所指为何?”

朱瀚缓缓道:“要让朝臣不怕你设堂,不怕你问政——而是愿主动投言。”

“这,才是真正的‘执笔而不摄权’。”

当晚,顾清萍为朱标熬了药汤,见他连夜改书案中《问政新录》,轻声劝道:“您今日已驳礼官、稳言官,实属大胜,何须彻夜批改?”

朱标目不转睛:“今日设堂问政,是为理。”

“但理之后,要有术。”

他抬头看着她,声音低沉:“我能开堂,能驳难,能释疑。”

“但接下来——我要让他们,愿意留下。”

“堂开不难,难的是……不散。”

顾清萍轻轻握住他的手,眼中泛起罕见的光:“我信你。”

而此时,文渊阁后阁灯火通明,朱元璋看完《镜议全录》,久久不语。

许久,他才将卷册轻放一旁,喃喃自语:“朱标啊,你已不需人扶。”

“可你日后要走的,是孤身设局之路。”

“你能扛吗?”

身后帘影动,朱瀚缓步而入,躬身行礼。

朱元璋不看他,只问一句:“你看那‘镜议’,怎么看?”

朱瀚微笑:“侄儿已能照镜,臣该退后一步。”

朱元璋望向他:“可你不退,他才更安。”

朱瀚低声道:“臣不退,但只做影子。”

“只要东宫心中,有一面明镜在,他便不会昏。”

顾清萍缓步入内,手中捧着一封“外策堂官生议录”,低声道:“今日录中,有人动了‘官名’。”

朱标放下手中墨笔,抬眸:“谁?”

顾清萍将录本递上:“翰林院编修郑义之,在外策堂中言:‘今之吏部尚书李崇位高职满,却任人唯私;礼部侍郎王子韶固守章典,不识时政;若殿下欲问实政,应首改其人。’”

朱标眼神微凝:“他是在借我东宫之名,行党争之实。”

顾清萍点头:“事后已有两人附议,一人引旧案,一人陈新议,皆不点名,却暗有所指。”

朱标沉默许久,终于吐出一句:“设堂之局,终归出了破绽。”

他起身,在堂前缓步而行。

“外策堂之设,是为问政,而非断人。”

“若今日外策之语,被人视作可行之柄,朝中上下便再不敢言。”

顾清萍迟疑一瞬,道:“那……是否该止?”

“不。”朱标站定,语气坚定。

“设堂者我,容言者我。”

“若言者不端,我便亲斥。”

“传令堂吏,明日外策堂,东宫太子亲登堂首,设席而问。”

次日,外策堂中,席设四方,众官生士子纷至沓来。

朱标未坐案后,而是亲立于堂前。

他未持册、未携策,只双手执笔,拱于胸前。

“诸君,昨录之语,本是议政之辞,却已沾染党私之色。”

“本宫不喜,也不讳。”

“我今日不问谁言,而问此言——若此言出于公心,可斥官亦可;若为谋位之计,那便是败策。”

他顿一顿,目光一一扫过堂下。

“今日我不避讳,不避名。”

“郑义之——你可在堂?”

人群中,一青衣士子起身,神色不惧。

“臣在。”

“昨言出自实心,非私斗也。”

朱标目光微动:“你可知你之言,已令李尚书连上三章求明责,王侍郎递辞呈于中书?”

郑义之一愣,随即拱手道:“臣未意其重,然心不悔。”

“朝政之弊,若不敢言,只恐殿下空问政而不知政。”

朱标缓缓点头:“你之言,我听进去了。”

“但从今日起,外策堂中不再匿名、不再影射。”

“若欲言官、言策,皆要落名立迹,自述缘由。”

“若诤者无惧,便当自署其名。”

“若私者借口问政之堂,便由我亲手——一一清之。”

堂下寂然。无人再语。

当日晚间,文渊阁中,梁肃翻读今日录本,面色沉静。

他手指轻敲几案,忽而问:“东宫如此设问,不惧将士子之言逼入绝境?”

案侧王士谦答道:“太子此招,实是‘自束其手’。”

“表面斥私,实则是为堂言设限。”

梁肃点头:“这便是他厉害之处。”

而就在朝堂渐息之时,王府中夜色正浓。

黄祁捧来数封信笺:“王爷,今日士林已有数人向翰林院请调入东宫,为旁听议策。”

“但其中两人,曾为旧韩党门下,您看——可否接纳?”

朱瀚接过信笺,扫了一眼,忽而一笑。

“他们要来,便让他们来。”

“朱标如今,设的是‘能言之堂’,不是‘知政之所’。”

“若我连他们也不让进,那东宫将成孤岛。”

他随即吩咐:“传令蒋希远,着手拟定《堂议准则》初稿,设‘四不议’:不议宗亲、不议宫闱、不议外务、不议私谏。”

“以此,立下一线墙。”

黄祁惊讶:“王爷,您要设限?”

朱瀚冷声道:“东宫不怕言多,就怕言杂。”

“朱标若要控堂而不控人,便得用‘墙’把堂围住。”

翌日,《东宫堂议准则》初稿送至朱标案前。

他看完全文,目光微凝。

顾清萍低声道:“此文应是蒋希远笔,背后之意……是王爷?”

朱标轻轻点头:“皇叔在替我设局。”

他沉吟片刻,忽而笑道:“这份‘墙’,我接。”

“但我要亲自加一道‘门’。”

“准则末页,加一条:‘凡堂外之言,不入堂评,然东宫仍设一室,名曰“留言斋”。’”

“愿言而不愿署者,可密投其言,由我亲阅,不归堂评。”

顾清萍眼中微动:“您是……设一道退路?”

朱标摇头:“是留一丝风。”

“太刚易折。”

“我若真将此堂铸成铁城,东风也吹不进来了。”

“留言斋”设于东宫后廊一角,不署名、不设吏、不回信。

三日之内,收到简册四十九封。

其中一封,字迹圆润,语气肃正,只言一句:

“东宫设堂,可也。”

“太子若能问民于微,才是真正能问政者。”

朱标看完,将那封简册缓缓置于案中。

顾清萍走来,轻声问:“写信之人,您知是谁?”

朱标点头:“知。”

“是太师旧门下一士,早年弃官归田。”

“他若愿开口,我就知——我设堂这局,立住了。”

顾清萍凝视着他:“但也意味着,您真正入了政权之局。”

朱标望向窗外,微雨初霁,夜色澄净。

正值申时,东宫内苑。朱标立于庭廊之侧,手中捧着一卷灰边简册,神色凝重。

顾清萍立在一旁,眉眼亦凝:“吏部送来的人事试荐册,共七十三人,三十一人来自前案荐举,余者为旧籍再评。”

朱标未语,只将那卷简册缓缓合上,道:“看似一纸荐名,实则已是——布子之局。”

顾清萍轻声:“吏部尚书李崇虽无实过,但心中已有所倾。其所荐人,多数出自南苑学舍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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