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杨临拿出自己腰牌交给宋玉清，宋玉清纳闷：“你给我这个干嘛？”
杨临道：“听说司天监在研究怎么使用腰牌进行远距离对话，你出身司天监，那边的消息应该知道一些，这项技术如今怎么样了？”
宋玉清道：“这是机密。”
杨临奇怪道：“机密？这还算机密？”
宋玉清道：“司天监所有的炼器成果，大部分都用到镇妖司和陛下的亲卫身上了。光这个腰牌和这刀就耗资不菲，花了那么多钱陛下确实有点肉疼。而且其他部门也眼馋啊。”
“镇妖司一般情况下，只要知道司天监有新成果了，一定第一时间抢着要，不给又不行，给配上的话又需要消耗大量物资。所以新成果要先让陛下过目，通知不通知镇妖司全听陛下的安排。陛下没发话之前，就是机密。”
杨临见宋玉清说话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明显就猜到了：“是不是这远距离对话的技术已经研发出来了。”
“额...这...”
石洪砚也很好奇：“说呀。”
杨临见宋玉清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琢磨要不要说，于是他赶紧补充道：“你放心，只有咱们仨知道。”
石洪砚也道：“对呀，镇妖司里我就跟你们俩铁。谁我也不说。”
杨临也道：“我也是啊，刚来镇妖司才几天，除了你们俩，我一个熟人都没有。放心，我嘴巴很严。”
宋玉清很为难的想了想，最终显摆一下的心理还是占据了上风：“对，研究出来了。”
杨临双眼放光：“你会改吗？”
宋玉清迟疑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杨临顿时激动地指了指自己的腰牌：“就咱仨的，改一下，我有急用。”
石洪砚也拿了腰牌出来，扔给宋玉清：“对，就咱仨的。”
“材料很贵的。”
“多少钱？”
“一个腰牌增加一个对话设备，成本要增加一百两，如果加一个对话人的话，再加一百两，增加两个人的话，成本就变成了三百两。还要胡同，三个腰牌，每个的成本都得增加三百两。”
石洪砚数学不不太好，问道：“仨人升级一下，总共才花900两。要是光给镇妖司的领导装的话，也不贵啊。陛下怎么不通过呢。”
宋玉清道：“小范围的是不贵，但是大范围就非常非常多了。镇妖司每个堂也得几百人，要是全员互通，一个腰牌的成本就得增加一万两。一百个腰牌就是100万两。镇妖司十个堂，多少钱？”
“但是这种技术太诱人了。你想，远距离通话，不必见面就能汇报工作。工作效率提高，办事更加便利，朝廷六部的领导、各个州郡的一把手，哪个不想要，这东西这么有诱惑力，大小官员、富商百姓，谁能抵挡得住，只要一推广，大家就都疯着抢了。到时候全国上下的钱都用来弄这东西了。国家不就完了。”
杨临皱了皱眉，确实，科技的突然跨跃，有时候不是好事，这很考验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
不过，封建社会里，满大街人拿着个腰牌喂喂喂的场景确实有点搞笑。
杨临可以确定，如果这个时候有个穿越者过来卖智能手机，信号充电器什么都有，1000两银子一台，全国的人一定会疯了一样抢购。
到时候，全国的银子都会汇聚到那个穿越者那里，然后他拿着这些银子继续弄材料，继续造手机，其他产业没有资金流入，基础建设什么的就彻底垮了。
如果这个穿越者卖完了手机，把银子一卷走了，这个国家就彻底废了。
这就像极了某些发达国家野蛮的产业入侵。
不过他看向宋玉清：“没想到你小子还能想到这么远，简直是经国之才啊。”
宋玉清摇摇头：“国师说，这是陛下说的。”
这个陛下有眼光。
杨临暗暗赞了一句，然后贱兮兮的看向宋玉清：“别人不管了，就咱仨。”
石洪砚的脑子跟着刚才宋玉清的话飘了一阵，确认了那是一个自己这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数学题和政治题，也就不想了。
他听到杨临怂恿宋玉清，立马也凑了过来：“对，就咱仨。”
能够远距离通话的技术太诱人了，而且用处太大了，但现在却还在保密阶段。
要不要改造腰牌，宋玉清也有些犹豫。
但最终，他还是没能战胜欲望：
“好，就咱仨。每人三百两。我去一趟司天监弄材料，一个多时辰搞定。”
石洪砚不乐意了：“司天监就跟你家一样，你去哪里拿点材料改造一下，还要钱？”
宋玉清道：“也只是我师门好不好。我又不是国师的亲传弟子。”
杨临道：“不是亲传弟子也能搞到这些材料？”
宋玉清挤了一下眼：“我有渠道。”
宋玉清果然是大宝藏啊。
“好，我信你。”杨临从怀里掏出300两银票，直接拍给宋玉清。
“你的呢？”宋玉清看向石洪砚。
石洪砚的脸越憋越红：“先欠着。”
宋玉清道：“好，反正你跑不了。”然后宋玉清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银票开始纳闷：“这银票好眼熟啊。”
石洪砚也纳闷：“是啊，好眼熟啊。”
杨临赶紧催促他：“快去快去。眼熟啥，我看你是眼热。发行银票的就那几家银号，当然眼熟。”
“对哦。”宋玉清也没感觉出杨临话里的破绽，把银子揣到怀里道：“城东转运司等我。一个多时辰我去那里找你们。”
“好嘞！”
打定了主意，三人走出杨临宿舍，石洪砚去城东转运司值班，杨临要去京兆西。
至于宋玉清缺勤一个多小时，城东转运司的人不会问。
而对于查火精，石洪砚手上有了矫正过的罗盘自然也没问题。
...
京兆西衙门。
再次回到这里，杨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比他在京兆西的小院还要亲切。
或许在他的心里某处，早已把这里当成了家。
衙门口两侧的差役，杨临不认得，不知道是不是新换的。
差役也不认得杨临，但看到他那一身镇妖司的服装，顿时脸色肃穆，战战兢兢地上前行礼。
还有一个差役急匆匆跑进衙门传信，通知主司去了。
镇妖司的人上门，哪个衙门主司敢怠慢。
这种情况，让杨临不禁想到第一次在京兆西见宋玉清和石洪砚的场景。
那时的宋、石是什么气势，现在的自己就是什么气势。
“没事，你们忙吧。我去找我大哥。”杨临说了一句就往里面走。
两个差役可吓的不轻，他来找他大哥？
谁是他大哥，以后可得留心了。
镇妖司的人，杀人不眨眼的，杀了人随便找个案子就安过去了。闹不好随随便一句话，你就是私通妖物的罪犯，诛九族，杀满门。
那个‘大哥’有一个弟弟，那还了得，待会一定好好认认那个‘大哥’，以后他就是神佛了，惹不起，得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