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问问看，怎么知道没有？”
宁香意有所指看了眼方才柳世齐离开的方向。用眼神给予了朱画鼓励。
若朱画这种存在在柳世齐那里都能算是没有资格跟立场，那她真不知道，到底谁能算是有。
柳世齐现在也在接受莫吟行的询问。
发现他是冲着他跟朱画的关系来的，垂首看向他收起礼物箱子的右手，闷沉着声音回他：“我也不清楚，但这是我头一次想给女子送东西，可她拒绝了，看起来她并不想跟我的关系变得更加密切点。”
莫吟行拧眉，让他把礼物拿出来，他看看是什么东西。
“是一颗品质上等的碧溪梨，听说吃了对女子皮肤和养颜效果极佳，这也是我无意间得知有在售卖了，花了我大半的身家才买了这一颗。”
柳世齐的抠门莫吟行是知晓的，几乎每次到需要用钱的地方，都是他付的钱。
现在肯为朱画花一半钱只是买一颗梨，到底对朱画的心思如何，不用多说。
就是没想到，他会蠢到给人家送这种礼物。
他不争气地看了他一眼，将木盒盖上，让柳世齐趁着还没吃之前把这东西退回去。
“我若是朱画，也不会接受你给的这个礼物，你也不动动你那满是水声的狼脑袋想想，现今是什么时节，你送这东西偏生又是个有特殊寓意的，她真接受了，跟你之间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此了！”
柳世齐的脑袋没转过来，发懵问道：“什么意思，有什么特殊寓意？”
莫吟行无语问他，他要送的东西叫什么？
“碧溪梨啊。”
“那你把这东西送给人家，梨的谐音不就是离吗？送离送离，她肯定以为你是在暗示她，让她不要将心思继续放在你身上，毕竟你是要离开的人了。”
柳世齐还是很懵：“我去哪儿离开，我又不去灵界，我就只是单纯送她这个梨吃而已，真没别的意思。”
这会儿，宁香刚好带着朱画过来，听见他说的。
朱画诧异微张唇瓣，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莫吟行看见宁香和朱画的身影，趁此追问道：“那你为何会想着用你大半的身家就买这一个梨？我在你那处似乎都没这个待遇，你可别告诉我，你只是心血来潮想送她这东西。”
他的话瞬间沉默了柳世齐。
柳世齐盯着手中盖上盖子的木盒，眼里也起了些迷茫。
是啊，他怎么会突然发疯花那么多灵石就为了买一颗梨。
而且这梨，还不是给他自己吃的。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莫吟行也不再逼问他，而是远远和宁香对视了一眼，打算将主场交给柳世齐和朱画二人。
柳世齐还垂首想着，再一抬头，莫吟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眼眶有些发红，刚才才跟他分开走的朱画。
“柳大哥。”朱画上前一步，柳世齐却被她吓的后退一步。
他想把手里的木盒收起来再说话，却听见她说，她后悔了。
“那颗碧水梨，我想要，柳大哥还能给我吗？”
朱画再次抬步逼近，将柳世齐逼的靠在背后一颗树的树身上，有点没懂她现在眼里充斥满的复杂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摸了摸鼻子，把手里的木盒递到她身前：“当然能，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朱画伸出手，却没有立刻接，而是在手碰到木盒的瞬间出声问他。
“柳大哥，若是旁的女子，你会将这东西送出么？还是说，今日若是换做任何一个女子，你都能把东西给她？”
“自然不是，这东西我是专门给你买的。”柳世齐回答的很迅速，不知道朱画为什么要这么问。
朱画弯唇，继续问他：“那，你又为何要专门给我买这东西？”
柳世齐想说，想买就买了，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但此刻看着朱画的表情，他又感觉，她想听到的答案或许不是这个。
寒风这会儿突然劲了些，吹打在二人面上，将柳世齐混沌的思绪吹的稍微清醒了点，因为自己想不明白，索性反问起朱画。
“那你觉得，我为何要专门给你买？”
她既然能问出，便说明她心中已经有了个答案吧？
朱画捋了捋被寒风吹乱的鬓发，夹在耳后，抬眸再次上前一步，将她和柳世齐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只有一拳之隔。
天寒地冻的，两人穿的又都比较少，但他们却同时感觉到体温开始飙升，蒸的后背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尤其是柳世齐，他连呼吸也变得不稳起来。
在嗅到朱画更加浓郁的女子香气靠近后，他慌乱起眼神，但双颊却被朱画柔弱无骨的小手捧住。
被迫看向她双眸，和她充满认真和孤注一掷的神情对上。
他听见她哑声道：“柳大哥是因为在乎我吧？”
她本想问的再明显点，但她又怕吓到柳世齐。
“在乎.........？”柳世齐这么一想，好像的确是。
除却莫吟行之外，朱画算是第二个让他能主动生出关心情绪的人了。
他没否认，追问她：“是，然后呢？”
“为什么在乎，你可想过？”朱画深吸了一口气，右手狠攥起来，掌心甚至因为太紧张出了不少汗液。
这下柳世齐没有很快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是因为朱画跟他之间有的那段渊源吗？还是因为她表现的太过弱势，太过依赖他？
他的潜意识在告诉他，不应该只是因为这些原因。
但更深层次的，他又根本想不到。
朱画没着急，见他仍旧沉默，只是动手帮他拂去了些身上落着的积雪。
如今的雪势虽小，但站一会儿青丝和衣衫上便会落上一层薄薄的积雪。
柳世齐压根没去在意这件小事。
他垂眸看着正在认真替他整理积雪的女子，突然便醍醐灌顶，像是在问她，也像是在问他自己：“是因为，你是第一个主动关心我，在意我情绪的人？”
朱画手一顿，颤了颤沾上雪花的睫毛抬眸去看他，唇瓣翕动。
“那你可又知，我为何会如此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