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2章 黑暗海深处的祭坛
牧龙的身躯上，金色战火燃烧得愈发猛烈，它手中的战戟，彻底斩破黑暗，划过那些大敌的身躯。
每一次挥戟，都有惨叫声发出，黑暗的血，在黑暗中飘散。
他们曾经天真，后来疯狂，而今唯有消亡，或许他们至死都想不通，同样出自那方被视为猪圈的宇宙，为何牧龙拥有如此强横的力量？
他们只是狗，一直留在门外，替主人镇守着猪圈，而对于他们主人所在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他们始终一无所知。
不断地大战，使得那朵花中，爆发出越来越多的力量，不断被牧龙所融合。
终于，他的生命形态像是再度得到提升，同时也拥有更为恐怖的手段！
一声怒吼之间，竟有无穷的战意，自他体内喷涌爆发，彻底凝成实质，并悉数化作牧龙的模样。
转瞬间，便有数十道“牧龙”的身影，在战意的蔓延之中成型，每一道身影的身上，都充斥着极其恐怖的杀伐气息。
这便是浑源战穹文明的手段，他们曾将“战”领悟到了极致，凭借战意，便可参照自身，衍化出一群恐怖的“战争影子”。
它们没有七情六欲，只拥有最为纯粹的战斗本能，而这种本能皆是浑源战穹文明从无尽岁月的征战之中磨练出来的精髓。
牧龙如今的生命形态还不算高深，所融合的文明力量也极为有限，因此只能利用战意衍化出数十尊与他一样的战争影子，且存在的时间有限。
根据牧龙所掌控的信息来看，浑源战穹文明之中的巅峰强者，一念之间，能够衍化出的“战争影子”的数目，堪称无量，且只要他们的战意不枯竭，便可一直让战争影子存在下去，征战之时，单枪匹马，便是无尽大军！
且战争影子的战力，极其恐怖，就以牧龙所衍化的这些战争影子来说，他们所能爆发出的最强战力，与牧龙本尊不相上下。
唯一的缺陷就是牧龙的战意不够强大，无法长久地维持这些战争影子，但只要有这等战力，哪怕转瞬即逝，却也足够了。
单打独斗，牧龙的战力完全不惧这黑暗之中的任何一尊大敌，但他们数量太多，而且倚仗黑暗，似乎拥有源源不断的力量。
而牧龙如今这等形态之下，对于自身力量的消耗极快，他还不知这黑暗潮汐背后，等待它的又会是什么。
牧龙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因为他背后的棺中，盛装着家人故旧，第九纪最后的希望。
他必须尽可能的保存自己的力量，在这黑暗的未知之地，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这些生灵，只是屠夫的狗而已，并非真正的屠夫，牧龙必须速战速决。
当着数十尊战争影子显现的瞬间，整片黑暗近乎颤栗。
每一尊战争影子的手中，都拿着与牧龙相同的战戟，它们拥有最本质也最强的战斗手段，照面之间，戟锋已然洞穿敌人的身躯。
牧龙同样挥舞金色战戟，将这片黑暗的黑，搅动的近乎沸腾。
金色的火焰，在黑暗中闪烁，且愈来愈盛，因为黑暗之中，大敌的身躯，一道接着一道的倒下，被不灭战火所吞噬。
终于，随着一道道金色的身影彻底消散，这片黑暗汇成的海，终于恢复了牧龙初来时的平静。
不过，二者终究是不同的。
先前的平静，只不过是蛰伏的假象，这一刻的黑暗大海，是一种死寂，除了牧龙，再无一个活着的生灵。
曾经的堕落者也好，屠夫养的也罢，他们从此，彻底消亡了，牧龙说过，将会终结他们的堕落。
黑暗的海，彻底陷入死寂，而牧龙则是一步一步，朝着黑暗深处走去。
其实，黑暗本身，并不令人恐惧，与光明一样，它只是事物的两种极端，无非是后来，有人利用黑暗的特性，藏匿其中，做些苟且歹毒之事。
就像眼前这片黑暗，或许屠夫没有踏足这里之前，它便已然存在，只是后来，屠夫在这黑暗之中，养了不止一条疯狗。
但牧龙相信，这黑暗不是永恒无尽的黑暗，因为寒殇曾将屠夫所在的地方，称之为诸宇之上，诸宇的意思，便是不止一方宇宙。
那黑暗的深处，或者黑暗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屠夫或许不是一个生灵，而是一群生灵，那么会有屠夫藏匿在最深的黑暗之中么？
牧龙也不知，黑暗之中，一切皆不见，一切皆未知。
但他的身上，燃烧着不灭的战火，即便穿行在未知的黑暗之中，也不会感觉迷惘，因为他就是他和他的战火，便是光明本身。
终于，牧龙在黑暗的深处，发现了一种异样的气息，他用不灭战火，将周围的黑暗暂时驱散时，便清楚的看到，这里隐藏着一方巍峨的祭坛。
更令牧龙愤怒的是，这祭坛上还残存着属于第九纪的气息。
不错，整个第九纪被收割，收割之后的力量，悉数通过这一方祭坛，为背后的屠夫所攫取。
若是仔细看，这祭坛上的力量，似乎不止第九纪一种，还有属于前几个纪元的残留，虽然久远，却依旧极为鲜明。
在屠夫的眼中，这方宇宙之中的一切纪元更迭，都只是为了让这祭坛派上用场，或许，他的祭坛不止这一座。
第九纪已经结束了，还会有第十纪么？
牧龙也不知道。
但是，这一座祭坛，不该再存在了，它上面沾满的，岂止是第九纪的鲜血？
凝望片刻，他的战意再度爆发，与战火交融，凝成一杆战戟，充斥怒意与杀机，朝着面前的祭坛重重斩下。
剧烈的轰震之中，这黑暗深处的祭坛，四分五裂，然而它并不会就这样被毁灭。
从那祭坛的废墟之上，骤然爆发出一道邪恶且阴森的意志，若非此刻的牧龙，已经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必然会被这一缕意志当场抹杀。
这意志，虽然源于屠夫，但却终究不是屠夫本身，见无法抹杀牧龙，也便发出近乎诅咒一般的警告。
“卑微且愚蠢的泥虫，你可知，你在忤逆谁的意志？”
“吾已记住你的气息，从此刻起，诸宇之上，将是你永生无法踏足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