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会给你安排师父了？”
系统之神脸上露出笑意，夸奖道：“崽崽好厉害，果然是金子就会发光的，你们公会总算看见你闪光的一面了，好棒~”
“是啊，也是多亏姐姐帮忙，我才能被公会重视。”
不染抿着唇角，笑得很是开心。
系统之神接连夸了好几句，鹿小路看着她半透明的身体，知道她是真的替不染开心。
不染也很开心，这一天和系统之神聊了很久，只是从这一天开始，不染越来越忙。
他的师父很厉害也很严格，每天都有很多事要教不染，有时候忙到不染刚上线，还没和系统之神打招呼，就被他师父叫走。
系统之神只能默默地等着，好不容易等到不染忙完，看着不染疲倦的样子，系统之神也舍不得让他继续辛苦，只能让他赶快下线休息。
时间在飞快地加速着，一切看起来很简单，很平淡，甚至是毫无看点的日子。
这一次，不染没有系统之神赋予的主角光环，只能依靠自己努力和系统之神的帮助，一点一点向上爬。
鹿小路以为这次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可看着看着，鹿小路发现系统之神和不染又开始变得无话可说了。
忽然，快速流逝的时间停止，系统之神出现在鹿小路面前。
她半透明的身子慢慢变凝实，时间停滞，依旧只有鹿小路一个人能看见系统之神。
“前辈系统，我似乎有些明白你说的话了。”
“曾经宠爱过的崽崽……最后却变得无话可说，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系统之神抿着唇，脸上露出苦涩，“我们……似乎和你说的有些不一样，我们并没有不联系，也依旧每天都在说话，在他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会适当地给出帮助，可一切又好像不一样了。”
“他变得很忙，我知道他想变强，就必须去忙，去跟人学习战斗技巧，去认识更多的人，扩展自己的人脉和资源，我能给他的帮助已经给了，更多的……”
系统之神忽然停住，看看鹿小路，小声说：“不是不能给，也不是给不起，就是……忽然变得不那么想给了。”
“我……感觉到了他对我的不重视，我有了一种落差感。”
“我明白，我能给他的帮助有限，至少我没办法让他一跃成为人上人，所以他才需要努力向别人学习，那样留给我的时间就会变少，可是……”
“以往每天上线都会和我说话的崽崽，变成了上线和别人打招呼，和别人聊天，即将到达公会的时候才会想起和我说一句话，那时候他都已经要迟到了，和我说什么呢？”
“他是想和我说话，还是想来我这里露个脸，证明没忘记我，就算了呢？”
答案，不言而喻。
系统之神垂着眼帘，不需要鹿小路回答她，她自己就能回答自己。
“我是他的系统，他想联系我一句话的事，可他很忙，每天绕着他师父，还有陪师兄师弟，好不容易空下来也想自己待一会儿。”
“他花在我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少，好不容易想起我，即使我秒回，下一秒他也会消失不见。”
“我眼睁睁看着他在，眼睁睁看着他忽视我，这种感觉……很难受。”
鹿小路看着系统之神，心疼地说：“怎么会不难受呢？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以前天天陪着你的人，如今不再理你，那种落差感不比失恋痛苦。”
“系统姐姐，我们放手吧，不要再独宠一个崽崽了。”
“冥虚大陆上的崽崽那么多，你那么厉害，想宠谁就宠谁，哪个乖就宠哪个，何必在一棵树上绕着？”
系统之神轻轻地摇头，小声说：“不一样的……”
“一眼就入了心的人，即使失望了，依旧觉得不一样。”
“他到底是我偏爱过的崽崽，即使现在没有之前那么偏爱，依旧不一样。”
“我不会再花时间陪伴别的冒险家，也不会再和别的冒险家说自己的事了，就这样吧……”
定格的时间慢慢流逝，似乎有什么开始缓缓退去一样。
这时，鹿小路忽然问：“系统姐姐，如果现在不染又来粘着你，你还会倾尽一切地帮他吗？”
“会……还是不会呢？”系统之神歪头，小声地问自己，“他如果还像之前那样我会很开心，可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帮他了。”
“而我不再帮他，我对他就是没用的，他自然不会再粘着我，所以这个问题不成立。”
系统之神抬眸，看着满眼心疼的鹿小路，忽然说：“前辈系统，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是系统之神，我拥有强大的力量，如果我倾尽一切地帮他，让他成为拥有主角光环的人，我们的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不会。”
鹿小路摇着头，低声回答，“系统姐姐，你的梦该醒了，两条路你都走过了，你自己心里应该有答案了吧？”
慢慢流逝的时间猛地加速，缓慢退去的东西骤然消失。
系统之神出现在鹿小路面前，凝实的身体像是真人一样。
她看着鹿小路，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是呐，梦该醒了。”
“小鹿姐姐，谢谢你，让我体验了另外一条路。”
“我以为我不再给他主角光环，他就会属于我一个人，后来发现不给他主角光环，他为了走得更高更远就需要自己去奋斗，他奋斗就会变得很忙，他很忙后我依旧会产生巨大的落差感。”
“也许我们是真的无缘吧，不管我是给了他主角光环，还是没给他主角光环，我们都走散了。”
系统之神轻轻垂眸，看着缓缓出现在半空的不染。
此时不染闭着眼睛，好像正在睡觉，还睡得很香。
系统之神将目光落在不染脸上，轻声说：“我崽崽长得也许不是最帅的，但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笑，那种渣苏感真的很勾人。”
“以后这笑容不属于我了。”
“确切地说，这笑容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只是我产生了错觉而已。”
鹿小路叹了口气，看着系统之神低声问：“系统姐姐，你打算怎么办，要和不染说清楚吗？”
“不说。”
系统之神：“今天这个梦境不染不会记得，他只会以为自己睡了一觉，我……不想让他知道主角光环是我赋予的。”
“所以……小鹿姐姐，我能求你帮个忙吗？”
“我会给他制造一个非常简单的幻境，用不了一两个小时就能通关的那种，通关后他身上的主角光环就会消失……我……我不想让他知道是我害了他。”
鹿小路抬头，看着目光复杂的系统之神，小声问：“系统姐姐，你打算瞒着不染，什么都不让他知道吗？”
“那他的主角光环消失后，你要怎么做，你会离开他吗？”
“嗯，会离开。”系统之神点头，小声说：“我们现在本来也不说几句话，我打算自然而然地断开联系。”
“他其实很乖，我们认识这么久，他只有一两次主动开口让我帮忙，其他时候都是自己扛着，是我看不过去，主动给出提醒。”
“以后我将减少主动提醒的次数，等我不再过多地提示，他就会慢慢和我疏远了。”
“系统姐姐，我小声地问一句，你舍得吗？”
鹿小路：“你那么喜欢不染，如今要亲手断开这份联系，真的舍得吗？”
“舍得吧……不舍得又有什么办法呢？”
系统之神歪着头，视线落在不染脸上，小声说：“我能给他的帮助都给了，梦里还想给他主角光环，如今回到现实发现我已经给了他主角光环，可主角光环并没有带给他多高的荣耀，他还因此痛苦不堪，而我……甚至不敢告诉他主角光环是我给的，我怕他恨我。”
鹿小路抿着唇，小声说：“系统姐姐，要不你试着告诉一下不染吧。”
“你们之间的事，不管他做得好或坏，是不是都该给他一个选择？”
“我觉得他有权知道主角光环的来历，也有权知道你做出了将要离开的选择，我们不要擅自做决定，和不染商量一下，好不好？”
系统之神缓缓抬眸，看着鹿小路笑了一下，轻声说：“小鹿姐姐，你觉得我崽崽那么聪明，会感觉不到我要离开的心意吗？”
“若是感觉不到，那是不可能的，我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
“可若是感觉到，却不曾认真地和我聊一聊，问问我原因，只能说明他真的不在乎我，那我还说什么呢？”
“于他而言，我就是一个能给他帮助的系统罢了，如今他功成名就，自然不需要我，就算需要，也只是需要一个忠心于他的系统，而现在的我在他心中是个系统都能替代，因为我不再特殊关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