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若昂和莫君栖出发时天还是晴朗的，可刚坐上车开到半路后，阴沉的乌云就迅速的占领了天空。
使得众人眼前瞬间陷入了昏暗的环境中。
而被天气影响的也有莫君栖，他实在说不出来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看着视野内的事物变暗，他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焦躁了。
“若昂，再告诉我一次，你没有在开玩笑。”他还是有些不信。
现在的莫君栖可开不得一点玩笑，他忍着俞郎好好的活了这么些天，已经是极限了。
原本是想着等若昂再好些，再将人带去见俞郎的。
但哪曾想，自己这个儿子竟然先跑到他的面前信誓旦旦的说，知道凶手是谁。
十几年的心结，即将被解开。
他开不得玩笑。
若昂点头，眼神坚定道：“我很认真。”
他亦是不能拿这件事开玩笑。
若昂会变成今天这偏执痴狂的模样，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件事，他也得为自己负责。
莫君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并未表现出激动或者情绪高涨的样子，但眼底的神情却变得愈发深不可测。
“好，好。”
司机感受到他们两位之间的压抑气息，原本近半小时的路程，现在二十分钟就到了。
这里比较偏远，可偏偏这样的山间，却有一间被装修的极其普通的小型别墅。
而且还有人看守。
“先生，小少爷。”铁门被人推开，入眼的就是两边杂草夹道的石板路。
墙上缠绕的爬墙虎四处横生，无人打理，也不知是因为在山中的原因，总之空气中时不时就有种腥气，还夹杂着潮湿的气味。
这味道一时间让若昂有些接受不了，想着一会回去又要洗一次澡了。
这味可不能带一点儿回克莉丝曼身边去。
若昂被莫君栖推着，环顾了一下四周问“这里是？”
“作为沃里斯的儿子，接手他手上的事业，并在国内发展，没有什么不对。”莫君栖在被沃里斯认回并承认的那一天，他就已经着手安排将产业打入国内并发展，“顾文和我都有跟你讲过，只是你没那兴趣亲自来看看。”
“哦，就是这儿啊。”若昂有些印象了，在交接的时候确实有和他提到过。
当时他确实没有一点兴趣，这一听就是个血腥之地，他不想自己身上染到血腥味，如果自己没有处理好的话，不就沾污了克莉丝曼吗？
沃里斯家族作为S国地下势力的头目，其不得见人的残忍手段，可是层出不穷的。
他们经常在各大地区下进行着各种交易，走私，枪支都是可以被他们交易的存在。
所以往往会有同志潜入成为卧底，那么被抓的同志都被关在哪里？叛变的同伙又会被怎样对待？对头安排过来的杀手被伏后，又会被怎样问话？
没有做好自己的差事儿，差点让组织里的他们暴露在众人眼中的人，又该怎样惩罚？
这一点莫君栖可是照搬了总部的法子。
所以这儿还有一个另外的名字，叫做莫家的私牢。
一模一样的，在沃里斯本家也有一个。
有正义同志想将他们捕获，便有正义同志想在其中谋取利益，所以这在一些人的掩饰之下，莫君栖在国内的地下势力进行的很是顺利。
这份得到手的金钱与掌控他人生死的权力，确实是诱人的，可这毕竟是......
“到时候你要是被抓进去了，我是不会救你的。”
“不用救，这种地方永远都不会和我们莫家扯上一点关系。”得到利益的是他们，但他们却完美的隐身，下面自有一群人为他们拼杀，然后向他们奉献出完美的结果。
他们会用生命守护着他们背后之人。
这便是为什么沃里斯家族在S国会百年不倒。
因为私下里他们是主宰地下势力的头目，可明面上，他们是做商起家。
“那还叫莫家的私牢呢？”若昂转瞬间就明白了莫君栖的意思，也不惊讶，只是还继续调侃。
“世界上这么多姓莫的，凭什么就只怀疑我们？”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撇去了与他们最后的联系。
“反正日后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联系你的，方便你做幕后。”
可若昂毫不在意，“哦。”
在他们说话间，他们就已经进入到了房子里，里面就是正常的家居设置，可那角落却有一道暗门。
这道暗门直连地下，在这下面的空间，可是这栋别墅的十倍之大。
又一扇门被打开，阴冷的风吹来，面前阴暗的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物正试图逃离这无光的封闭空间。
这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导致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来到了一个人的面前。
“怎样啊？昨天刚对我用了好一顿邢，今天又来。”
明明上一秒俞郎还是半昏迷的状态，现在他蓦地睁开眼，一开始他还有些意外莫君栖频繁来这的次数，可看清楚最前面来人后，眼底的讥诮都快化为实质。
他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呦！我当这是谁呢？当年的小少爷真是长大了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本来这句打招呼的话应该在我伤你的时候就应该和你讲的，不好意思哦，这么没有礼貌。”
俞郎现在显然不是正常人，他已经疯了，身上更是没一处好肉，皮开肉绽，不过如此。
那血就像是水一样，不要命的往外流，在流的多一点都可以淌到若昂的脚底下了。
这是莫君栖在若昂没有醒来的那些天，心中对俞郎的恨更是入了骨髓，就先在若昂之前动了手。
若昂面色平静，不把他的挑衅看在眼里，“俞郎，你出不去了。”
“又怎样？我这种人的结果本来就不会好。”俞郎无所谓的接受这个结果，说话间，口中的血沫还裹着一颗牙齿掉了出来。
若昂推着轮椅又他靠近一点，“告诉我，一开始你们是不是抓错了目标？”
“告诉我，原本你们想把我和母亲就那样丢弃在那里时，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还是一个女人？”
若昂咄咄逼人，丝毫不拐弯抹角。
俞郎先是错愕了一秒，随后剧烈的动作起来，不管不顾想要挣脱掉那些勒入他的肉里，甚至已经触碰到他骨头的铁链，激愤的问，“你都查出来了，还问我做什么？”
“早点弄死我呗！！”虽然他早就不把自己这条命当回事了，但是这一天天的精神和肉体折磨还是让他有些崩溃。
若昂闭眼，看着俞郎的反应他就确定了，前世和现在这件事的经过是一样的。
突然，若昂凶恶的睁眼，拿起一旁的短刃就往俞郎的手上刺，一根手指就这样落了地。
“呃啊啊啊啊！”
“啪嗒。”第二根。
“恨吗？”
手起刀落，干净利落，血都没有溅到若昂的衣角，就这样，第三根落了地。
就是这只手，若昂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只手打的母亲。
“被我们追捕，活的和狗一样，就连那人都对你见死不救，这叫什么？”
“她过河拆桥你啦。”
“住手！！”亲眼看着自己的手指与自己脱离，俞郎这样凶狠的人都接受不了。
“啪嗒。”第四根。
“恨吧？你以为听了她的话，你就可以去S国，加入那个势力。”
“可是呢？你被当狗耍了呢。”若昂越来越兴奋，哪还有刚刚面不改色的模样，现在的他可真的像个恶魔，那诡异怪诞的笑让俞郎都害怕。
“呃呃啊啊啊，那，那又怎样？反正我已经做了，被你们抓是我罪有应得，至于她......恨又怎么样！”
若昂吐出诱饵，“那既然如此，你应该是恨不得咬死那个人的吧？”
“我帮你把她抓来怎么样？”
“她把你当狗耍，你又报不了仇，我可以帮你呀。”
“告诉我，告诉我她的名字。”
“啪嗒。”第五根。
“咳呃啊啊啊啊！”
俞郎的右手手指，没了个干净。
“反正你不也说了，你不怕死，那我就将她带到你的面前来，让你们两个一起走，去下面也有个伴儿，这算不算圆了你一个梦？”
短刃的刀尖就这样立于俞郎眼球前，眼前是明晃晃的威胁，耳边是这人对自己这些年仇恨的诱惑，手上的痛意更是生生疼的麻痹了他的身心。
“是，是沃里斯?洁妮微。”
说完，俞郎便昏了过去。
若昂也丢了短刃，“果然是她。”
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罪魁祸首就在面前，他做不到不干点什么。
没事，没事，见克莉丝曼前，好好清洗就是了。
他会认真清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