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你口口声声说什么立道人，他究竟是什么？”，李初一当即冷声喝问。
而那幽魂虚影则是依旧盯着好人，片刻后才把目光挪了过来。
“你叫李初一吧，那虚拟世界几十次重复下来，无论我如何设置变量，结果却是一样，你总是所有人中成就最高者，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你的一切似乎早已注定，所以你之一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这声音已是恢复之前那份缥缈，却是如魔音一般，缭绕李初一而耳畔。
“住嘴，你个妖孽如此包藏祸心，想害我，做梦！”
“妖孽，呵呵，你说是啥就是啥吧！”
幽魂继续说着，“李初一，你似乎与天道联系很深啊！”
刹那间，李初一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寒，这是除那修假之仙命的白卿之外，又一个一语道破他与天道有关联之人。
眼前幽魂绝对不是什么一缕残魂，甚至可能是一个修行仙命的生灵。
而其他掌柜听到这话，也是不由瞟过来一眼，李初一、天道？
而这幽魂还在说着，不过话语中则是带着一抹惊讶，“既然你与天道联系如此紧密，没道理不知道什么是立道人啊?”
他继续道：“天道修规则，大道有三千！”
“这里的三千不是指数量，而是指很多的意思，世间无时无刻都有着新的道则诞生。”
“天道指的是万物法则和自然规律，大道则是指无穷时空中的普遍规律和原则。”
“大道超越空间和时间，天道却是寄托于空间和时间。”
说到此处，这幽魂却是突然变得癫狂起来，“按理说大道应该是无处不在才是，可是你们知不知道，我们这个世界是没有大道的。”
“修仙悟道，修仙悟道，可我们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大道存在，这还修什么仙，又悟什么道？”
幽魂话音一落，天穹中顿时划过一道惊雷，将刚刚入夜的无尽大海照耀的亮如白昼。
“天道，你不想让我说这些？我偏偏要说！”，幽魂仰天怒吼着。
“我们这个世界现在没有大道了，还修个什么仙？”
苍穹中，顷刻间一条条雷龙怒吼，恐怖异常。
而所有人听闻这话，则是不由身体一颤，‘大道不存’这几个字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力，丝毫不比此前‘一切早已注定’要小。
“没有大道？我不信，世间不存在没有大道之地，即使是传说中的末法时代，也只是灵气神通不显，但大道长存！”，当即有掌柜颤声怒斥。
“我也不信，天道大道本是相辅相成，若是大道消失，我们世界早已崩溃，又怎会有我们存在？”
“如此妖言惑众，当诛！”
众掌柜瞬间群情激愤，怒火涌上心头。
那幽魂却是冷静下来，缓缓开口，“你们信我，真的没有道则存在了，因为它们，早已经被那十三条仙命吞的干干净净了。”
“而我们这世界之所以依旧存在，只是原本由各种道则构建，如今便成了十三条仙命罢了。”
“它们代替大道，构建了我们这方世界。”
“而这些仙命之所以被称之为万古奇迹，除了它们自身不可思议的能力之外，它们还可以无限吞噬大道。”
“所以它们从诞生开始，便是与诸天万界为敌。”
那幽魂叹了口气，“你们来历不凡，气运在你们手中都只是货物罢了，应该知道仙命吧！”
“它们的出现，它们的各种能力简直让人恐怖，因为太过霸道了，也太过无解了。”
“而它们吞噬各种大道之后，更是突破空间世间等等世间一切限制，根本无法约束。”
众掌柜不由沉默，他们神奇阁借人气运、寿命，豢养无数生灵，不也是凭着那仙命之力。
“也就是说，在我们这个世界，再也无法参悟道则渡劫成仙了，只能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去抢夺那仅有的十三条仙命了？”，有掌柜不由苦涩道。
而那幽魂却是摇头，“何止千军万马啊，是诸天万界共夺这十三条仙命，而且他们已经行动了起来。”
“此外，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天地为熔炉，众生为铜丸，你们真当天道无私，蓄养万灵，再许万物以长生之机？”
幽魂话语似带着魔力一般，“你们应该知道吧，十三之地几十万年前便是破碎，十二之地几十年前同样破碎。”
“若我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天道在背后推动，借他人之手屠戮万灵，趁机补全这个世界呢？”
刹那间，所有人为之一愣。
“不可能，天道本无私，代表的是万物之规则，它不可能有自己思想，且做下你口中的屠杀万灵之事。”，青衫大掌柜当即反驳。
“我没说天道有自己思想啊！”，幽魂声再起，“只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屠杀万灵补全自己本就是天地运行的一种规则呢？”
“就是天地在遭受威胁或是面临灾难之时，这条规则便是会自动运行。”
“其实还有种说法，世间每一个人，每一种生灵，都是一个独立的小天地。”
“而天道如今的做法便是，屠戮万灵，破灭无数个小天地，以此来补全它这个大天地！”
幽魂话语中带着丝无奈，更带着丝苦涩，“逃不掉的，你们全部逃不掉的，除非你们仙命加身，彻底超脱这方天道，否则你们全部会死的。”
一时间，所有掌柜心头无不掀起滔天巨浪，甚至已是有人目中露出死寂，短时间以来，他们已是遭受三重打击。
一：一切早已注定！
二：大道早已不存！
三：天地或者说是天道屠杀万灵，补全自身，而他们所有人的结局只有一种，那便是死！
而那幽魂却是看向好人，“你是立道者吧，现在道则被吞噬，天地却是在规则运行之下，仍是想补这方世界道则，所以便是有了你们这些人？”
“呵呵，我只是帮着天地放贷罢了，担不起你口中立道人的名头？”，好人冷笑道。
“放贷吗？”，幽魂呢喃着，“我想一下，这中间究竟是什么因果联系呢？”
而李初一却是突然横戟身前，身上那副黑铠如此狰狞，衬托的他像一洪荒猛兽一般。
他抬起头，左瞳带着永不熄灭的金色，在这黑夜中如此夺人心魄，随之嘴角一勾，带着一抹深深嘲讽。
“你不是什么残魂吧！”
“你如此处心积虑，先是给我们设下三百年轮回，接着又和我们鬼扯这么多，更是带着某种目的吧！”
“你也是修行仙命之人，对也不对？”
他一语喝罢，那漫天雷霆都是刹那停止下来，整个天地一片寂静。
而他们中央，那幽魂愣了一下，却是鼓掌笑了起来，“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哎，可惜了！”
“你究竟是谁！”，李初一死死盯着对方。
“戏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