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凝视光幕，目光如剑，寒光闪烁，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太虚混沌，五行衍灵兽......战力过亿？五行混元神皇？果然是超阶存在。”
这等豪华的属性面板，还是经过大幅简化过的，简直就是亮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
细读面板，混沌五行灵体的种族描述令他眉头微皱。
天地初开的道韵化身，融合五行本源与混沌灵韵……与我的混沌星衍体有几分相似，也不知是友是敌。
五行衍灵兽化身的少女在被许凌一眼识破真实身份后，竟未露出半点惊讶。
反而神情如常，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像是早就预料到会被揭穿。
她似乎从不在意这种层面的隐秘。
到了她这等境界，那种“身份遮掩”的小把戏，早已不是用来保护自身的手段，而是出于一种游玩心态的点缀。
无尽时空之中，真正能步入超阶层次的存在本就寥寥无几，皆是历史长河中屡屡被提起、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传说人物。
稍微动用一点神识推演、神通映照，便能猜出彼此的真容。
再者，超阶者之间并无所谓真正的陌生。
彼此皆是以道韵筑身、以万界为田的“时空异类”，哪怕素未谋面，亦如故人重逢，身份掩藏又有何意义？
但相较之下，她对于许凌的来历却一无所知，这才是真正令她忌惮的地方。
她微微眯眼，眉宇间多出几分探究与谨慎，眼底却浮动着某种几近炽热的光辉——
她感兴趣了。
到了她这般层次，那些可推演、可掌控、可预知的东西早已失去魅力。
唯有“未知”，唯有那种无法分析、无法拆解的变数，才能真正撼动她那已经近乎停滞的道心。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遇到这样一个看似“非超阶”，却让她隐隐感受到极端危险气息的存在了。
而许凌并未正面回应对方任何一个问题。
他神色如常，语气更是平静到近乎淡漠，没有半分上下波动，反倒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从容自信。
他自然知道自己才修行不过百多年，若真与这些古老岁月里走出来的神秘存在掰扯起大道见解。
只怕说上一句便会露出破绽，显得浅薄无知，贻笑大方。
但正因如此，他才选择以退为进，不与其针锋相对，不试图解释什么，只是适时抛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玄机机锋，将真实藏于虚妄之间。
“未明之数，亦可主宰。”
神秘，往往比强大更让人警惕。
而这也正是许公子最为擅长之道，装逼嘛，老本行了。
少女的目光在许凌脸上流转，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那清澜呢？”
她突然问道，语调轻松，却带着一种无法拒绝的压迫力。
“你既不愿透露来历，那总不该干涉我与清澜之间的事。她身上那五行道韵，可是我志在必得之物。”
“今日与你交谈，不过是出于对同阶者的尊重，至于是否答应——从来不是我考量的部分。”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像是一根绵长的丝线，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
不知不觉间将整座庄园、山川、甚至此方小世界都渲染得仿佛一个巨大的温和陷阱。
许凌脸色微沉，静静望着少女。
他能感觉得到，对方所言非虚，并非口头威胁，而是已经在暗中施展一种极为罕见的神通——自然融灵。
这是一种极其温和、极其隐秘的道韵剥夺方式，与粗暴掠夺不同。
它更像是一场缓慢但不可逆的“共鸣”，在朝夕相处之间，逐渐将宿主的道韵“同化”进施术者的体系之中。
“你打算，就这样一点点把清澜的五行道韵……偷走？”许凌语气中已透出寒意。
少女却笑意盈盈地说道：“怎么能叫偷呢？我可从未掩饰过这一意图，我会一直陪伴她，守护她，理解她……”
“而她的五行之道，终将与我合一。这种共鸣，不也正是超阶者修行中追求的‘契合’吗？”
她说得平静，语气温柔至极，且毫无一丝违和感，但清澜却听得脸色发白，心中翻江倒海。
她望着眼前这个以“妹妹”身份相伴数年的少女，难以置信地摇头。
这个温柔细致、照顾她起居饮食、为她烹茶洗衣的“亲人”，竟然是为了吞夺她的道韵而来？
她完全无法接受。
“你不是那样的……”
清澜低声道，声音颤抖，“你一直……很温柔的……”
“是啊，我一直都很温柔。”少女缓缓转身，微笑着看向她。
“若不温柔，又怎能让你道韵安然生长？”
许凌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无论我答不答应，你都打算继续？”
他说得极轻，但在那语气深处，已然卷起滔天风暴。
少女点头，没有丝毫隐瞒：“当然，我只是看在你是超阶道体的份上，提前通知一声罢了。”
许凌嘴角勾起一丝冷意，眼神逐渐锋锐，宛若一柄隐匿于黑夜的神剑，在蓄势待发中等待瞬间出鞘。
“既如此，那便手上见真章，看你有没有本事，从我身边把人带走。”
少女却似乎无法理解他的反应，眉头微蹙，露出一丝困惑。
“为了区区一名人族小修，你竟愿意开启超阶大战？你可知道，这一战若起，震荡的是多少世界？你是否明白后果？”
许凌冷笑，语气不疾不徐。
“后果？从我开始修行那日，就不曾考虑过‘后果’二字。我行事一向如此，做了便做了，至于代价……从来不是我来承担的。”
他目光如刀，语气决绝。
“而你，堂堂神兽本源衍化的灵体，居然也会起这等歪念，试图觊觎我身边小跟班的道韵，便还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让人恶心。”
少女沉默了一阵，眼底第一次浮现出些许杀意。
但她终究未立即出手，只是望着许凌片刻，忽然轻声道：“果然……人族思维，总是让人难以理解。”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冷淡了许多。
“那就不谈道理，只谈结果。我剥夺清澜的道韵，保证她安然无恙，这样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