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一道雷光直直落入屋中,那黑影直接倒飞了出来,隐于暗中消失不见。
孙掌教抱着个黑布包缓步出来,身上真气流转,衣袖猎猎作响,“一个两个的让我不得安生,真当我青城山无人吗?”
见孙掌教出来,一众人大惊,纷纷朝远处遁去,方才那道雷电引燃了屋子,熊熊大火烧了起来。
子神没走,看到孙掌教他愣了一瞬,随即上前一步行礼道,“孙掌教,我来此是为求借灵鸟一用!”
“灵鸟已死!”
孙掌教说着,侧过身,他身后屋中大火烧着,隐约可见被大火包裹的灵鸟,不消片刻化作灰烬。
听到孙掌教这话,阴毓秀强撑着起身朝屋内跑去,“不,不会的!”
我忙是将她拦住,大火已经烧起来了,这要是冲进去就是找死,这丫头哭的稀里哗啦,眼泪如雨点般落下。
孙掌教没有理会她的哭诉,回身看向林中,冷声道,“我已经给过你们一次机会,如今灵鸟已经死了,你们若还敢在青城山闹,那就不用走了!”
孙掌教说完,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远去。
“这…,灵鸟真的死了吗?”
我有些错愕的看向孙掌教。
“死了!”
她轻点了下头,看向还没走的子神,“怎么?还不走?你等饭呢?”
子神挠了挠头,眼神在孙掌教和屋子内来回瞅着,最终长叹了一声,说道,“我们可能坚持不了多久,天理教背后是妖域,要张天师早做打算!”
说完这句,他又深看了玉儿一眼,转身消失在林中。
“他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回味着子神说的话,我疑惑的看向孙掌教。
“谁知道呢!”
孙掌教没有回答我的话,但我感觉她肯定知道什么。
“小丫头,晚上去我哪一趟!”
孙掌教看了哭泣不止的阴毓秀一眼说道。
林中人影窜动,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的都是玄门中人,各派带队长老掌教都在,大火依旧烧着,望着这只剩残垣断壁的屋子,白云观观主面露惊疑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孙掌教扫视了赶来的众人一眼,“就是有人觊觎灵鸟,现在好了,灵鸟已经死了,也断了某些人的念想!”
众人面露惊疑,交头接耳一阵议论。
“这里没什么事了,都回去吧,明天还有比试呢!”
孙掌教冲着众人说了句,随即安排青城山道士灭火。
见孙掌教面色阴沉,各派带队长老掌教对视了眼,各自行礼离开。
“好像有熟人来过!”
师兄在院中转了一圈,停留在西南角处看向孙掌教。
“那只老鼠来过了,他们那边可能出事了,是来借灵鸟的,说是天理教背后是妖域,让你早做准备!”
孙掌教说着轻拍了下阴毓秀的肩膀,“丫头,跟我来吧!”
“师兄,那个子神是什么人啊?”
阴毓秀跟孙掌教离开,阴家其他人则是收拾着东西,我问向师兄。
“知道十二天妖吗?”,师兄说了句朝外走去。
“我在道门古籍中看到过天妖的记载,说是天妖非妖,为仙而化一,天妖应该不是一个境界,而是某种职位!”,我说。
师兄点了下头,“你说的不错,这十二天妖便是镇守妖域的十二位大妖,听我师父说妖域有二十四方锁妖阵,由这十二天妖守护!”
“是为了阻止妖域众妖返回人间?”,我问。
“其中一个原因吧,张天师一脉记载过妖域的事,这十二天妖在祖师将人间众妖送往妖域之前便存在,具体存在多久,没人知道,但跟执令人有些关系…”,师兄说着看了玉儿一眼,又道,“他们镇压的似乎另有他物,祖师只不过借妖域收容了人间的妖邪…”
“十二圣兽?”,玉儿若有所思的说道。
师兄点了下头,“可以这么说吧!”
……
跟师兄分别后,我们回了住所。
“师兄说十二天妖镇守的事与执令人有关,你说他们镇压的是什么东西呢?”,我问向玉儿,换了双鞋子,伸了个懒腰,背后右肩传来一阵刺痛,我伸手揉了揉。
玉儿摇了摇头,“这都不知道哪个年月的事了,师父没跟我说过有关妖域的事…”
“那十二圣兽呢?”,我问。
她白了我眼,“十二生肖都不知道啊?”
说完,她看向我捂着右肩的手,“你怎么了?”
“流血了别动!”,将我捂着后肩的手打开,褪去上衣,一道青黑色拳印上面还有血迹。
“受伤了又不说?”
玉儿板着张脸,重新穿好鞋子,拉着我朝外走去,“去找孙掌教看看!”
“别了吧,一点小伤…”
我话还没说完,她瞪了我眼,“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厉害?”
我没在说话,被她拉着朝外走去,这丫头狠掐了我一把,我没敢做声。
忘忧亭旁的一间木屋,孙掌教临时住在这,屋内的灯亮着,我敲了下门。
“谁?”,孙掌教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孙掌教,是我们,那傻小子刚才受伤了,还瞒着不说,您给他看看呗!”,玉儿声音轻甜的说道。
吱呀一声,屋门被打开,见到是我俩,孙掌教揉了揉眉心,侧过身朝里走去,“进来吧!”
屋内还有一人,'阴毓秀',她怀里抱着个木笼,上面盖着块黑布。
“你这抱的什么呢?”,我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不该问的别问?”
孙掌教敲了下我的头,随即又道,“哪受伤了?”
玉儿直接解开我上衣,露出右肩,孙掌教瞅了眼,微微蹙眉,“你小子,你这运气,我真…”
她回身翻找了下,拿出一个黄布包裹,“你如今已褪去俗肌,能伤你的毒寥寥无几,可偏偏全让你遇见了,我是该说你运气好呢?还是说你背呢?”
她说着拿了把剪刀,将阴毓秀抱着那木笼上的黑布揭开,灵鸟此时正趴在里面,黑布被揭开,那小家伙伸长了脖子四下瞅着。
“不是说灵鸟死了吗?”,我若有所思的问道。
“不这么做,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孙掌教白了我眼,将笼罩打开,摸了下它的头,“乖啊,借一点羽毛用下!”
随着孙掌教的抚摸,灵鸟原本坚硬的毛发竟是软了下来,孙掌教用剪刀剪了一小撮毛放入玻璃杯中,拿出一张符纸,迎风一震,符纸燃烧,将燃烧的符纸丢入杯中,片刻过后直接将杯口盖在了我伤口上。
一股灼热之感走遍全身,疼的我额头泛起了一层薄汗。
“此毒名三夜瘴目,中毒者会慢慢失去五感,若非灵鸟在这,我还真得费一番波折…”
孙掌教说着,从黄布包裹中拿出一朵雪白的花骨朵,将玻璃杯拿开,我右肩上伤口褪去了黑色,变得有些血红,孙掌教屈指微弹,花瓣飞起,化作水雾直接覆盖在我伤口上,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走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