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烟点点头，听他这么一说更放心了。那种想撮合这两个人的想法越来越明显，她决定帮帮这两个人。
说不定到时候小姐对她心怀感激，就放过了她呢？
红烟越想越美，忍不住笑了起来。
姜生看见了，问道：“红烟姑娘笑甚？”
“没事，我想说，我家小姐文采很多才子不及，公子若得了我家小姐的意，请我们家小姐指点指点，说不定文章大进，金科状元就是你的了。”
姜生摆了摆手，“瞎说，女子文采怎会有那般好？”
“你不相信？”红烟昂首问道。
姜生正要说不信，忽然想起了黄柠梦吹奏的曲子意境极妙，他从未听过这般好听的箫乐，说不定她真的才思敏捷，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
“你说啊，你说啊！”红烟咄咄逼人。
“我，小生与黄小姐接触的时间并不算很久，不敢妄自评判黄小姐。”姜生作揖道。
“你知道就好。”红烟道。
“敢问红烟姑娘，你家小姐喜欢什么？”姜生问道。
“终于上道了。”红烟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笑容，“我们家小姐最喜欢踏青，她不爱鲜艳的牡丹，最爱那些成片的小花，喜欢嫩黄色的裙子，喜欢翠玉斋的糕点。对了，昨天我们家小姐让你写诗给她，你写了什么？”
姜生正在幻想和小姐一起踏青的情景，突然听到这个问话，连忙摇头，“没什么。”
“你既不说，那我就不帮你了。”红烟甩袖就要走。
姜生连忙叫住她，“红烟姑娘别走！我说就是了。”
红烟走了回来，双手环胸，笑道：“这不就得了。”
“唉。”姜生叹了口气，把昨天的诗告诉了她。
红烟听得一脸糊涂，“这诗写的什么？”
姜生见她不明白，想起昨晚黄小姐看完之后的反应，小姐应当是有真才实学的。
“说啊。”
“小生这就说。”姜生把大概的意思告诉了红烟。
红烟才明白了，“难怪我家小姐不满意，你写了这么多，一点都没有夸她，白费了她这般让你献殷勤的机会。”
“小姐真是如此的么？”姜生急急地问道。
“公子，方才我见你用笔在写什么，是给我们家小姐的么？”红烟没有回答姜生的问题，别说姜生了，其实她也不是很明白黄柠梦到底是怎么想的。要说她喜欢这书呆子吧，又没有看出来多么的在意，好像就只是逗逗而已。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只是逗逗而已。
姜生脸一红，“不是。”
“如果你想送我们家小姐东西，那就不能太寒酸，也不能落了俗气。”
“敢问红颜姑娘，小生应该送什么？”
红烟摸着下巴，“诗，你肯定不能再送了，已经惹得小姐发了一顿脾气。公子，除了写诗，你还会做什么？”
“我会画！”姜生道。
“画？”红烟看了他一眼，摇头，“不行不行，你直接画我们家小姐，那样太轻浮了。”
姜生表情瞬间尴尬起来，幸亏红烟没有怎么看到。
红烟正在想应该送黄柠梦什么礼物，“对了，书生，我们家小姐喜欢手势，你不如做一只木簪子给她吧。”
“木簪子？”姜生也摇头，“小生不会。”
“不会你可以学嘛，榆木脑袋，我教你啊。”
……
“主人，我觉得有点怪怪的。”戒指的声音在黄柠梦的脑海里面想起。
“什么怪怪的？”黄柠梦问道。
“你不觉得那个书呆子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吗？”戒指继续说道，它说不上来有那点不对劲，好像就是有点违和，对，就是违和！
到底是什么地方违和呢？
戒指苦苦思索，但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黄柠梦皱了皱眉，仔细想了想，“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姜生不就是季如枫么？他连女人都变过了，变成书生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了，灵魂上的那点牵引能有错吗？
“小戒，是你想多了吧？”
“嗯。”但愿是它想多了。
红烟出去了大半天，回来的时候，止不住地窃笑。
黄柠梦扫了她一眼，红烟便吓得噤声了，笑容一下子消失，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红烟，大半日不见你人影，去什么地方了？”
黄柠梦问的声音很淡然，红烟却如临大敌，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冷汗往外直冒，“小，小姐。”
“柠梦，这是在做什么？”丞相夫人走了出来，及时替红烟解了围。
“这丫头大半日也不见个人影，我带她来，是要她伺候我，不是给她放假的。”黄柠梦淡然地道。
“她是我带进府里来的，小姐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她。”丞相夫人拍着红烟的背，轻轻安抚着。
黄柠梦嘴角微勾，“夫人这话可是说，这丫头无视我的存在就是对的了？她一个丫环，倒是比我这个做小姐的还做得自由。”
这件事本来错就在红烟，丞相夫人不占理，被她一怼，脾气几乎按捺不住，“那你想怎么做？”
“我们如今是在寺院里，我不罚她别的，将《观音心经》抄三遍给我，虔诚地抄，明日上午交给我。”黄柠梦道。
“三遍……”红烟拉着丞相夫人，她不怎么认字，心经究竟有多长啊？
丞相夫人面色一沉，“小姐是不是罚得过重了？”
“重吗？《观音心经》总共不过二百六十七个字，若是换做我，今日下午就抄完了，我可是给了她一下午，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黄柠梦看向红烟，眼神略微凌厉，“三遍，做不到我便让人打你二十棍，将你撵出府去。”
黄柠梦已经这么说了，红烟又是她的丫鬟，她的处置权利比她这个丞相夫人还大。说句不好听的话，她这个丞相夫人在丞相的眼里，恐怕就跟那奶娘没有多大的区别。始终还是他这宝贝女儿最大。
红烟听黄柠梦那样说，以为真的没有那么难，仰头对夫人道：“谢谢夫人替红烟求情，小姐已经是放过红烟的了，红烟愿意遵照小姐的意思去办。”
“这……”丞相夫人看过那心经，也觉得并不是很难，便点点头，“那好吧，你去领罚吧。”
“是！”红烟应下，怕怕地看向黄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