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一个老调重弹的话题。
在他们之间已经提过无数次，甚至在昨晚，在观景楼，在他的房里。
他们已经把话说得够透彻的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江末笙在这一刻就是很想听一下他当下的心境。
结果也很显然的，墨谨彦连一点多余的思索都没有。
甚至有一种她又在说废话的神之鄙夷。
“我说过，在我这儿自始至终，你就是你，哪有那么多问题？”
但其实墨谨彦真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因为在他的心里，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管她叫白悦笙还是江末笙。
她永远只是他的笙笙。
能有什么区别？
墨谨彦完全不理解她执着的点在哪里。
这话他之前确实说过，当时的江末笙听着也没多大触动。
但此时听下来，却对他的迷之坚定感到疑惑。
“为什么？让你这么笃定的在于哪里？就是这张脸？”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如果仅仅只是凭着这张脸他就认定她是白悦笙。
那未免太儿戏了吧？
她言语中的轻慢，让墨谨彦原本不甚在意的眸光突然顿了下来。
之前她问，他回答。
她心里质疑，嘴上不说。
但这一次她问了，他答了。
她选择把心里的质疑问出来。
简单的一句话，悄然反应了她心境的变化。
墨谨彦觉察到这一点。
唇畔微微地往上提。
这两年，他不是没找过神似白悦笙的人。
如果仅仅只是想找个替身，他有无数个可替代的目标。
但他跟笙笙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说不清道不明了。
他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她。
那个叫做“白悦笙”的女人。
而不是长得像白悦笙的女人。
“你到底还想问什么？不如一次性问了。”他建议道。
江末笙努了努嘴。
他怎么知道她还有话没问？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耸了耸肩，随口就问了，“你平日里这么忙，不去工作跑来这里照顾我，合适吗？”
她可还没说承认他们说的那个身份，他这般过分殷勤，太诡异了吧？
表现得这么明显。
就不担心她怀疑他趁虚而入，趁着爷爷不在她身边拼命刷好感，把信任往他那边靠拢？
两人的话都聊开了。
墨谨彦也索性在床前坐了下来。
深邃的目光居高临下，像是要望进她的灵魂一般。
他开口，答非所问的说道：“你永远都不知道，之前在这里的半个月，我当时的心里有多满足。”
江末笙闻言。
先是下意识的愣了两秒。
随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半个月”，是之前他感冒了，岑医生说让他们居家隔离。
当时的江末笙可是郁闷死了。
整整半个月，他们孤男寡女的单独相处着。
门也出不了，也不像在墨园还有其他人。
很多时候她都暗暗庆幸墨谨彦是个寡言的人，不然他们真的就要尴尬死。
但就算他话再少，终究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真的是数着手指头把日子熬过去的。
结果墨谨彦居然说，那段时间他当时心里是满足的？
江末笙蹙着眉，“这有什么好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