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你怎么在这里？”
白悦笙因为有东西落在车上，突然想起来就出来拿。
没想到大半夜的，外面还这么冷，墨瑗瑶居然一个人在外面站着。
早在晓芸走的时候，墨瑗瑶就知道来人了。
所以听到白悦笙喊她的时候，她也没任何意外的样子。
她不疾不徐的回身来看着白悦笙，脸上一如她平时的人畜无害。
“嫂嫂，瑶瑶在看月亮。”
看月亮？
白悦笙抬头一看，此时天空黑云沉沉，没半点星光，月亮也被挡住，几乎看不到多少月色透出来。
“今晚的月亮悄悄跑回家了哦，外面很冷的，瑶瑶要不先回去，改天天气好一些嫂嫂陪你出来看。”
墨瑗瑶嘟着嘴，“月亮都会跑回家找妈妈，为什么瑶瑶就没有妈妈呢？”
白悦笙，“……”
果然，每个人都是渴望妈妈的。
就算墨瑗瑶被外界说是傻子，脑子有问题，但是这是因为她自闭且生过病导致她的智力停留在七八岁的时候。
这个年龄的孩子，是最希望有妈妈在身边疼爱的。
可偏偏……
白悦笙走过去，轻轻地抚着墨瑗瑶的头，“瑶瑶怎么突然想妈妈了？”
墨瑗瑶黑碌碌的大眼睛盯着白悦笙，露出犹豫的神色，片刻才怯怯的说：“瑶瑶羡慕朵朵有妈咪，还有奶奶抱着她，大太太从来都不会抱瑶瑶。”
大太太……
这个称呼可见苏秋莞真的从没想过把墨瑗瑶当成墨家的孩子看待。
白悦笙抬手随意地揉乱墨瑗瑶的头发，“没事，以后嫂嫂陪你，你难过了想找人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什么的，嫂嫂都陪你，朵朵也可以陪你玩的，我们都是一家人，不会让瑶瑶孤单一个人的。”
“真的吗？”
“嗯！”
白悦笙信誓旦旦的点头。
两人说着，墨瑗瑶终于同意跟白悦笙进屋。
谁知刚踏进客厅，苏秋莞正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
“还真是姑嫂情深，哦不对，这是林婉的女儿，兴许你跟她的感情还得算是姐妹才更准备一点。”
白悦笙停着，没说话。
墨瑗瑶却悄悄撇开白悦笙的手，怯生生的对她低声说：“嫂嫂，我要回去了。”
说着，眼角余光还不忘扫了苏秋莞一眼，害怕的样子流露无遗。
苏秋莞看着墨瑗瑶上楼的背影，冷哼着哂道：“终究是个丢了墨家颜面的傻子。”
白悦笙闻言，转身走到苏秋莞跟前。
“你看不起她是个傻子，觉得她丢了墨家的颜面，那你又有没有想过，她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谁造成的？”
白悦笙的语气不至于咄咄逼人的地步，但总归谈不上客气两个字。
苏秋莞咯咯地笑了两声，“现在人都散了，你连装模作样都懒得装了？为了那个傻子跟我对峙，枉费你女儿还跟我说了你那么多好话，现在看来，你还不如你那个女儿精明，被林家母子利用了还想着替他们数钱。”
“林家跟你的事，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但瑶瑶既然你们当年选择接回来，不管她是什么样子的，你们都应该尽到赡养义务，而不是把她养成今天这个样子，被人笑话是个傻子。”
“我怎么对那个傻子，还需要经过你同意吗？”
苏秋莞被这么指着鼻子指责，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今天白小朵吹的耳边风多少还是有效的，此时的苏秋莞始终压着性子。
只是说话的语气，渐渐冰冷了，“有一点你可能没搞清楚，今天吃饭的时候，我之所以没向你发难，不是代表我接受你，我是向我儿子妥协，向我的孙儿们妥协，不是向你。
我妥协，不代表我接纳你，我依旧讨厌你，讨厌你背后的林婉母子，你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