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这个雍州农部丞和珅,之前刚开始合作的时候那是叫一个配合,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越来越离谱了,胃口也越来越大了,现在都开始变着花样提各种需求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要知道,这几个大家族在长安,就连贵为雍州刺史的黄权都要稍稍给几分面子呢,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农部丞,已经如此目中无人,胃口大涨,开始要银子了!
这可不是让背后大人物心里气得慌嘛?而且还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简直是没辙了……
但是话说回来了,后面的大佬气归气,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都巴结一年了,总不能这个时候突然放弃吧?现在突然放弃,那么之前送的东西肯定是浪费了,至于和珅会不会‘忘恩负义’那也不好说,可不能去赌啊!
再说了,不就是送点银子嘛,送就送了,等和珅收钱办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搜查走私之后,这些大家族光靠走私赚的黑心钱,迟早还可以再将送给和珅的都赚回来,就当是投资了!
除了这些老东西们自己想明白之外,和珅在心里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因为肯定会有个别老东西不听话,不想被和珅拿捏,他们甚至都会觉得和珅不敢真查下去,把这些人的肮脏交易给清理。
于是乎,和珅直接让李元芳调来三十个锦衣卫,装模作样的要好好严查一番,就逮着他之前怀疑的那些人‘查’,天天带着锦衣卫在他们家门口逛游,看那些老东西究竟慌不慌,只要慌了,那总归要继续合作,要继续花钱买平安呢……
这些世家老油条可是聪明着呢,花钱买平安才能花多少啊?一直被查,一直不让自己的生意去做,那亏的才大呢!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至于其他的大地主们也坐不住了,跟和珅有过合作往来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知晓了和珅‘狮子大张口’的毛病,大多数人就如上面所说那样,没别的办法,只能花钱买平安呗。
再往后,和珅还真的凭借这些心里博弈,暂时处在了上风,而且还赚的了和冯保合作以来的第一笔钱财。当然,这个数量并不是很多,只有几百两罢了,真要换算成军事东西,估计都不够武装一小队骑兵呢。
但这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了,日后总会慢慢也有收入呢,因为这一次博弈和珅赢了,隐藏在暗处的老油条们都选择了让步,并没有跟和珅硬碰硬。
只要有一家势力妥协,在他们的圈子里就会传开,然后就会有好几个势力也逐渐妥协,开始向着和大人送银子、金子等等。
再往后,长安城里就出现了一个奇观——街市上突然冒出来一批小商贩,这些贩子一看就不是正儿八经的商人,倒是像是一些‘家道中落’的富家子弟来兼职的,因为他们贩卖的东西都是一些宝贝物件儿,如什么名帖啊,宝贝啊等。
而且这些人比较好说话,卖东西也主打随缘,不主动吆喝,只要有人来询价,就允许砍价,甚至都能砍价的非常离谱——可能这些人也不知道贩卖东西的原本价值,主打一个给钱就卖,随意且随性。
那么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家呢?没错,就是被和珅‘敲诈’改变了送礼方式,还要成现金的大家族们。
要知道,金子、银子、包括铜钱等这些货币,在东汉末年并不是硬通货,没人家里会存放一堆钱财、银子的。部分有钱人家里倒是可能还存放一些金子、银子,但数量肯定不会太多,更多都是粮食啊、布匹这些……
这里要展开解释一下,其实在东汉末年时候,东汉朝廷所收的赋税,单单的钱财是很少很少的,基本上都是收上来一些粮食、布匹等,也叫做‘实物税’,并不是后世大众心里潜意识理解的‘货币税’:
这个时期的主要流通货币是铜钱(五铢钱),白银主要用于赏赐、贮藏或大宗交易,尚未成为税收和财政收支的计量单位。财政收支也多以“钱”或“粮”为单位。
同样的,在给大臣们发俸禄时候,也都是以实物为俸禄发出的,所以经常会有官至丞相,俸禄三千石;官至尚书令,俸禄两千石;赏赐的时候也会说赏赐某人布多少匹等等类似的说法。
其实东汉末年,朝廷是非常穷的,钱包括粮食等东西都到了世家大族和各地割据势力手里了。
主要原因是末年的土地兼并太严重,大量的普通农民沦为流民,他们生存不下去了,只能依附世家大族的豪强庄园,给人家打长短工,也只能混口饭吃罢了,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这样就会导致田租、口赋等常规税收大幅减少。
特别是黄巾之乱后,中央几乎已经彻底丧失对地方的控制权利,地方割据势力都截留赋税,如董卓“尽徙洛阳人数百万口于长安”以掠夺财富,还有一些诸侯都各自为政,根本不上交赋税了,所以朝廷实际税源几乎枯竭。
众所周知,东汉末年的朝廷常规税收名存实亡:中央仅能控制司隶等少数地区,各地偏远的地方早就脱离中央控制了,税收难以覆盖战争消耗。
朝廷包括各地诸侯都一样,主要收入也就只有两个方面:
一是非常依赖临时掠夺:如董卓毁铜人、铸小钱,曹操设“屯田”补充军粮,实为战时经济模式,非正常财政收入。
二是地方割据“进贡”:部分军阀名义上向汉献帝进贡,但数额零星且不稳定。主要是给一个意思,当然也有不给的啊,比如益州牧刘焉,多少年都不给朝廷上贡,自己担任土皇帝。
综上所述,东汉末年朝廷的财政收支已无法以常规数据衡量,中央财政体系实际瓦解,地方军阀通过割据经济维持势力。
整个国家都没有多余的钱财,百姓们家里怎么可能会有呢?在这个时代,谁家有几斤粟米粮食,那就算是‘有钱人家’了,整体百姓的生活质量非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