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好久不见。”昂热笑着打招呼。
但贝奥武夫并没有理他，而是看着弗罗斯特说，“我对于管理那个学院、管理那群孩子并没有兴趣。”
“而且我认为，只要杀死了龙王，其他一切都可以忽略。”
“至于龙王的遗骨……”他扫视了众人一圈，“我想你们应该还没想好要怎么利用吧？”
所有校董一齐摇头。也真是可笑，明明还没想好到手之后要怎么使用，就差点因为分赃而打起来。
“那就先暂存在那个金库里吧。但是昂热你也不能私自使用，除了一种情况例外。”贝奥武夫握了握手掌，鳞片摩擦发出滋啦滋啦石头碰撞的声音。
“那就是有龙王苏醒，需要炼制贤者之石去击杀龙王的时候，那时候你可以不向长老会申……”贝奥武夫明显顿了一下，“不向校董会申请，而直接使用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炼制贤者之石。”
昂热重新点燃了一支雪茄，“没问题。”
“屠龙，是我们最重要、也唯一的使命，我希望诸君明白。”贝奥武夫把自己面前的铃铛握进手里，再松开，它已经变成了一块铜锭。
这个150多岁的老人发言并没有摇铃，但是没有人敢质疑。
“明白。”那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颤抖着低下了头。
弗罗斯特也终于反应过来，这个起码四十年没有参加过校董会议的老人，今天并不是为了瓜分龙骨而来，自己猜错了他的目的。
“进入下一项吧。”把那块铜锭甩到桌上，贝奥武夫沉声说，“我此次来是为了‘尼伯龙根计划’。”
弗罗斯特眼神一凝，但他不敢直视贝奥武夫，只是摇摇铃站了起来，“‘尼伯龙根计划’已经提出许多年，现在我们终于开始为这个计划挑选候选人了。”
“现在让我隆重为诸位介绍，我们的‘A’级精英学员，凯撒·加图索。”
大门打开，一个灿金色头发的高大男人走进来，他一身纯白色的小夜礼服，笑容有些放浪。
凯撒向所有人微微点头致意，随后坐在了长桌的尽头，昂热身边的位子上。
所有人都回应他的目光，或审视、或惊讶、或花痴，那个15岁的小姑娘在被管家拍醒前一脸花痴相。
除了贝奥武夫，老家伙强势镇住场子后便闭目养神，根本没有去看凯撒。
凯撒也不生气，他知道这个150多岁的老家伙在漫漫长的人生中屠过的龙比自己见过的龙都要多，他有资格无视自己。
但不会一直有资格。
昂热看了一眼凯撒，随后目光转向校董们，“简单介绍一下，凯撒·加图索，卡塞尔学院学生会主席，刚刚全票连任。他的绩点是2.7，有点糟糕，有很多迟到记录，上学期两门课不及格……”
凯撒在校园里的光辉履历被一一道出，他保持微笑，仿佛对于自己是一个刺头学生感到很骄傲。
“他之所以会成为‘尼伯龙根计划’的一号人选，是因为他参与了‘青铜计划’，并且是击杀龙王诺顿的重要功臣。”昂热把资料传给了右手边的丽莎。
“有什么想说的吗？我们的一号人选。”
凯撒问，“‘尼伯龙根计划’是什么。”
他知道尼伯龙根，那是北欧神话里的死人之国，但这个计划总不能是把人丢进去那里吧？
“你知道四大君王都即将苏醒吧？”昂热抽着一支新的雪茄，笑着看凯撒。
“知道。”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从血统优秀的候选人里遴选出一个最合适的‘屠龙者’，倾尽全力培养他，他会是21世纪的‘齐格飞’！”昂热吐出一口青色的烟雾，“他会是龙王的死敌，诸神黄昏的救世主。”
凯撒来了兴趣，“怎么个培养法？更多的课程吗？那样的话就免了吧，我现在还有好几门课程挂科了等待重修呢。”
“不，是强化血统。”弗罗斯特开口，“‘尼伯龙根计划’是帮一个人强化血统，突破混血种的极限，也许他可以拥有两个以上的言灵。”
“也许……他会成为混血君王！”
“与龙王们相比呢？”凯撒问。
弗罗斯特敲了敲桌子，“也许更胜一筹！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足够完美的年轻人来接受这份赠与，接受这份力量，也接过混血种的命运。”
“好麻烦啊……”凯撒靠在椅子上，视线扫过所有校董，“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可以去挑战龙王，我觉得我想都不想就会离开。”
“那你是同意咯？”弗罗斯特眼睛冒光。
“我可没说。”凯撒冷视他一眼，“我想知道为什么选我。如果说是因为击杀了诺顿的话，杨闻念、零，甚至楚子航都有份。”
“楚子航是二号人选，杨闻念是三号人选，零是四号人选。”昂热递给凯撒一张名单，“后面还有一些其他的年轻人，但是排名没有你们靠前。”
凯撒快速翻过，“路明非呢？他可是‘S’啊。”
“他还需要一定的观察期。”昂热说，“换言之，现在的他还不够优秀。”
点点头，凯撒把那个名单丢到了桌上，“也就是说只要我点头，我就会成为这个什么计划的一号人选，然后开始强化血统？”
“一定程度上来说，是的。”昂热笑了笑，“这要感谢你的叔叔，他一直坚持你是最优秀的。他说能力不仅仅是血统与战斗力，也包括组织和领导能力，所以楚子航和杨闻念都排在了你后面。”
弗罗斯特也看向凯撒，“现在你明白了吗？家族对你，始终都充满着无私的爱……与期待啊！”
加图索家族的代表人话语间丝毫不掩饰对凯撒的推崇与赞美，仿佛誓把这个年轻人推向混血种的王座。
校董们沉默着，无人反驳，因为确实凯撒是最完美的人选。
“我拒绝。”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凯撒直接站了起来，“我会为了成为最强的混血种、为了有能力站在龙王身前挥刀而努力。”
“我会亲自打败楚子航和杨闻念，我会证明我比他们都要强，我值得这个计划。”
“而不是……加图索家族支持我，所以我值得这个计划。”
他推门离开，丝毫不顾及弗罗斯特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