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
“轰·····”
火炮声响,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周建安的亲兵们更是反应迅速,一个上前就将周建安护在了身下,所有的将士们也都全是立刻寻找掩体躲避了起来。
不过也仅仅只有三声炮声而已,三声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而炮弹也压根没有打到周建安的方向。
将身旁的亲兵们推开,周建安并没有苛责他们,毕竟这就是他们的职责。
“贼军这是在试炮。”
周建安轻声一语,而后又朝着前方看去。
此时,他看得更加准确了一些。
敌军的火炮,足足有五门之多。
而且看起来弹药非常的充足。
毕竟火炮不好弄,弹药却没有什么问题。
如此情况之下,也就足以证明无相教是知道自己在府城内了。
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这已经不重要了。
周建安没有一丁点的害怕,相反还有些兴奋起来。
很多事,不能只看一面,应该还要想一想,另一面。
他们既然想要将自己斩杀,那么也就足以说明这一次他们很有可能是倾巢而出了。
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机遇和危险并存之事。
对于无相教来说,他们很明白自己的价值在哪里,也很清楚只要斩杀了自己所带来的好处。
而对于自己来说,虽然看似很危险,实则一点都不安全。
可同时,这也是将无相教一举剿灭的最好时机!
现如今的无相教,已经压根不能称呼其为什么教了,而是一个势力了。
其麾下也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教民,而是军队了。
他们手里不仅有火铳,骑兵, 开花弹,甚至还有重型火炮,这可不是一般的邪教能够拥有的东西。
甚至当初很多造反的起义军都没有这样的装备。
并且周建安很明白这些人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他们或许都觉得,东昌府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的援军!
即便有,那也肯定是从京师而来,而这个时间,也绝对不会短。
而他们可以在这段时间以内,将自己斩杀。
不过,他们很显然是想错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这句话没错。
所以,周建安才不会干这样的事。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晚,星星点点火光开始不断的闪烁起来、
周建安咧嘴一笑。
来吧,来吧,全来吧!
人来的越来越好,这一次,正好一网打尽了。
事情发展的到如今这一步,周建安也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没有想到,这一次本就是一次平平无奇的微服私访,来之前他其实就想好了,大不了就遇到一些什么贪腐事件而已,可他没有想到,遇到的不仅仅是贪腐事件,还有如此大事。
现在的他甚至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答应了朱慈烺带他微服私访,若是自己不答应的话,那件事恐怕就不会被发现、
无相教的计划就可以顺利的进行。
按照他们的计划,整个山东肯定是会乱起来的,而后还会波及到京畿和河南区域,这影响可就有些大了。
到时候虽然也能够平定,可后果绝对是不一样的。
再次扫视了一眼城外,吩咐林东他们严加防范之后周建安便回到衙门内休息了起来。
要想应付后面之事,养精蓄锐才是关键之所在。
东昌府内,剑拔弩张。
而此时的山东布政使司所在之地的济南府,却依旧是一副平和之气。
不过在巡抚衙门之内,此时的气氛却有些压抑、
巡抚常有仁看着前来给自己报信的东昌府来人,整个人神色不停的变化着。
许久,他才狠狠的说道。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过些时日吗?怎么,怎么就突然····”
常有仁听完此人的话,心神震荡,直到现在都还未有反应过来。
毕竟他嘴里说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小事,而是造反啊!
“抚台大人,朝廷已经派人下来查了,此事已然暴露,若是不能及时起事,恐怕不止是我们,就连您都是待宰的羔羊,此事,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来人斩钉截铁的说道,而他正是无相教派来的人。
听着他的话语,常有仁直接一屁股瘫坐在了太师椅上,嘴巴张了好几下,却一直没有说出话来。
又过了好一会,他才摆了摆手。
“行了, 你先走吧,这件事,本抚知道了,告诉你们教主,本抚立刻照她吩咐去做,让她切记不要动本抚的家人!”
常有仁红着眼睛说道,来人点了点头,而后缓缓退下,他刚走出巡抚衙门便有人靠了上来。
“常有仁没问题吧?”
“放心,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黄泥巴都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两人笑着说道,后者又忽然皱起了眉头,紧张的问道。
“你没有告诉他周建安也在东昌的事吧?”
“这件事教主可交代过,我又不傻,岂能乱说,放心!”
两人说完后,一同隐入到街道之中。
而此时的常有仁,则仍旧坐在太师椅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他现在的心中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那些无相教的人不知道大明的强大,不知道吴王的强大,可他常有仁那是太明白了、
可现在他又有什么办法?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原因才会让他们拖下水,那种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将其带入深渊的方法是常有仁之前压根就没想到过的。
在这之前,无相教也只是让他为下面的人贪腐睁一只眼闭一眼。
这种事,他也就办了。
可后来无相教居然想要造反, 常有仁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这种事,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干啊。
可自己的家人····
想到这里,常有仁再也坐不住,赶紧起身,换了一身装扮,而后从巡抚衙门后门而出,不多时便来到济南东城的一处商行之中。
而他刚刚进入商行内的一处密室,就立刻是跪了下来。
“罪官一直都是按照朝廷的指示做事,还请骆指挥使务必要救救罪官的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