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羽会和景慕倾成为很要好的闺蜜，也是因为当年景慕倾上小学的时候，常被同班豪门少爷说自己母亲是个普通人，景家那个时候的名声还没有现在这般大噪，上的小学也只是比普通小学好一点的，连贵族学院都上不了。
被学生这么说，也只有当时的林姝羽愿意帮她，林家现在能在南城豪门圈有地位，也多亏了景家的帮助，所以，他们一家对景家都是无比信任。
她以为看在林姝羽曾经帮过她的份上，景慕倾不会拿自己女儿当枪使，她怎么都没想到，景慕倾会冷血如此！
林姝羽也反应过来了，停住了哭声，自嘲一笑，“妈妈，我们还是太年轻了，这个圈子本就人心险恶，等爸爸回来就告诉他，别再轻易信别人了。”
她是真心把景慕倾当朋友的，多年来，她们什么都彼此分享，什么贵族酒店，什么奢侈品牌她都毫不吝啬的送给她，而她也会帮她，也会把自己认为好的一切分享给她。
别人都说她是因为景慕倾送的东西才会不分是非的帮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哪怕景慕倾是景家小姐，她也只是把她当做普通人，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
可是呢？终究不能和豪门玩心计。
她心里很悲凉，指了指自己，肿胀着脸，笑着牵扯到嘴角的痛，她像是没有痛感一般，满眼的苍凉，“我就是例子。”
林母把林姝羽搂紧怀里，拍着她地背安抚着，“乖女儿，我们别怕，等你爸爸回来，妈妈想办法让你进一个好点的学校，你学习好，只要努力会跟上的，实在不行，妈妈让你爸爸请家教老师。”
***
晚自习放学，卓雾栖让盛予先送他们回去，她手里拿着几张卷子来到奶茶店，窗边坐着的男人眼神散懒疏离。
见到人终于带着作业来，前台陆际言哟呵一声，“稀奇啊，居然带了作业。”
“……”如寒潭地眸子扫了陆际言一眼，然后走向迟淮衍，在男人的注视下坐下。
然后打开试卷，里面有张草稿纸，拿出笔和一些折叠起来的纸，在迟淮衍和陆际言的目光下，拿起一张纸打开，是c。
然后在选择题第一题上写了个c。
迟淮衍：“……”
陆际言：“……”
看着这操作，陆际言一下子笑了出来，忍不了一点。
后面的操作他们是眼睁睁看着卓雾栖是怎么抽的纸，怎么看着手里的正确纸条选了错误选项。
选择题写完，没一道正确的……
累了，心累了。
迟淮衍眨了下无波无澜的眼睛，正想按住她的手让她别写了的时候，就看见她是怎么带错公式把填空题写错的。
“栖栖，放过我。”他按住她的手，那双耸着眼皮的眼睛看着她，带着讨好的笑，“别折磨我了。”
说着还把那几个折纸选择题收了起来，丢进垃圾桶，那纤细如玉的手指从她面前抽走试卷，看都没看一眼放到一边。
模样认真的问她，“燕京除了燕京大学你喜欢哪所学校？”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陆际言嘴角抽了抽，阿衍，隔壁英兰大学要是知道你没把它放在眼里，恐怕要来找你了。
不过谁让面前的小祖宗写作业总有一百种办法写错？
比起陆际言的无奈，迟淮衍已经从雾博远口中得知了，她不差甚至很好。
只是心里有结没办法面对自己的‘优秀’
他不去强迫她，既然不愿意，那他就拖关系把她送进去。
卓雾栖放下笔翘着腿往后靠了靠，骨骼分明的指尖拂过下巴，漆黑潋滟的瞳孔眯了眯，“迟爷，你……”不对劲啊。
迟淮衍挑眉等着她下文，鼻息发出一个音，“嗯？”
“没什么。”卓雾栖把笔盖盖上才问，“还写吗？”
“……”
迟淮衍不轻不重啧了声，发现自己面对她似乎真的很被动，主动权都在卓雾栖那里。
清澈的黑瞳敛着细碎的光，口吻轻缓，“做的这么自然，你们班老师该不会都习惯了吧？”
原本只是猜测，见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心脏一突，施施然的语气飘过来，“你怎么知道？”
“……”
陆际言沉默了，转身离开，在前台麻木坐着。
卓雾栖的出现就像是新大陆，什么都在刷新他的认知。
作业没写成，迟淮衍送卓雾栖回家。
迟淮衍回了自己家，坐在沙发上挺懒的瘫着，“阎罗殿的人没回去，你密切关注一下看看他们和什么人接触没有。”
声音低沉，淡漠又疏离。
陆际言颔首，“阿衍，雾叔叔的病因知道了，十六年前‘安谷屠镇案’惨死于病毒，我们是不是该出发去调查了？”
“屠镇案一直是边境人员调查的，他们肯定知道的更细致。”
“我知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轻掀眼皮，那散发的威严气息让陆际言心神一颤，“怎…怎么了？”
迟淮衍嗓音冷傲有力，唇角淡扬，“陆际言，你猜猜为什么当初在安谷镇的人几乎全死了，却还有存活者？”
安谷镇镇民死于一夜之间，这几乎是前所未有的大规模死亡率，存活的人他只知道两个，一个是迟淮衍的母亲，一个是雾博远。
陆际言瞳孔颤抖，心里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对，他们拿了安谷镇镇民做实验，病毒传播的死法，确实会造成那样的惨状。”唇畔弧度冰冷，眸光森冷，“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调查安谷镇以及那病毒，而是调查这十多年还有哪些地方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试验品就能让全镇的人死亡，如果是完成品，到时候流露出来全球的人都得死。”
陆际言捂住胸口，心脏因为震撼剧烈跳动，迟迟缓不过神来。
迟淮衍声音恢复平静，慢条斯理，“尽快找到毒医，渡鸦那边有消息吗？”
陆际言嘴唇嗫嚅，神色飘忽，“没，渡鸦那边没接。”
“没接？”男人眉心微蹙，俊逸绝伦的脸有些凝重，“想办法让渡鸦接，柒那边也试试。”
陆际言颔首，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正色，“我现在就去。”
陆际言回房间，迟淮衍起身走向阳台，夜色朦胧，灯光昏暗，像是有什么在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