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馆时，素女一眼看出孙尚香不对劲。
以前的孙尚香，都是活蹦乱跳的开朗，现在整个人恍惚，神思不属，心事写在脸上。
“尚香，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素女小心翼翼问道。
孙尚香抬头，打量了素女一下。
“你没事吧？我刚才听说有三个小孩中毒，被送过来。”
“没事，那三个小孩被救活了。”
“那就好。”
孙尚香彻底放松，将药篓往旁边一丢，瘫坐在椅子上。
现在她脑子不断在回荡刚才看见林寒的画面。
她想过再见，但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有心事？”素女凑过来问道。
“回来的路上，我碰到他了。”孙尚香叹气说道。
“谁？”素女顿感好奇，忽然意识到什么：“那个让你日思夜想的男子？”
“嗯。”
“说什么了？”
“他让我跟他回去。”
“你答应他了？”素女眼中亮起八卦的光芒。
“没有，我说考虑考虑。”
“为什么不答应？你不是喜欢他么？”
“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又不是没手没脚，没有你之前，我都自己上山采药的。喜欢就去咯，我可不能耽误你的幸福。”
“他是个渣男，家里很多妻子。”孙尚香叹息趴在桌子上。
“这样么。”素女跟着趴在桌子上：“自古以来，那些优秀男子，都挺多妻妾，你介意这个？”
“其实还好，但是还有件事过不去心理的坎，我没有选择。”
“这样呀！”
素女不问什么事。
医师也知道，有些时候，需要自己过心理的关。
两人就在医馆中沉默。
“如果我跟他走，你跟着我过去可以吗？去帝都开个医馆，我照应你。”
“去帝都吗？”
素女眼神大亮，她忽然想起，今天的林公子，也是帝都人士，去那里，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就去咯，不过那里我人生地不熟，到时候要仰仗你。”
“可以的。”
“先吃饭吧！”
……
安定客栈。
关于素女的情报已经送来，锦衣卫查阅素女的出生地，找到战乱逃亡之前，那个村子的村长，还有素女的邻居。
素女的资料和家人的资料，一清二楚。
出生之时，确实伴有异象，鬼哭神嚎，人畜兴旺，植被复苏，天有祥云金光，地有彩雾。
正是因为素女在那天出生，所以被村民记住，但从未就此联系起来，平常只当茶余饭后的调侃。
“要找的那个人，先不用找了。”林寒说道。
现在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
“是！”曹正淳恭敬点头：“今日，包拯已派刑部公孙策，还有展昭等人下来，调查安邑城贪腐之事。”
“就交给他们，他们解决不了，锦衣卫再插手。”林寒摆摆手。
“是！”
“闲来无事，勾栏听曲去。”
……
孙尚香茫然走在安定街，趁着夜色，素女睡下，出来借酒浇愁。
她和林寒的情况太复杂。
父亲和哥哥，和林寒争天下而死，她知道各为其主，没有私人恩怨，只是成王败寇。
但过不去心理的关，所以当初才离开，没想到又被林寒找过来。
“算了，他若再来，就认命了。”
孙尚香抛开多余的想法，转身进安红楼。
这里是喝酒听曲的好地方，只是单纯喝酒听曲，没有寻花问柳的乌烟瘴气，她时不时会过来。
刚上二楼，孙尚香的脚步定住。
在安红楼栏杆旁边，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那里。
这就是命？
林寒同样看到孙尚香，微笑打了个招呼。
“你是不是跟踪我？”孙尚香走到林寒对面坐下。
“我先到的哦，我在这里都半个时辰了！”林寒笑道：“可能是缘分，跟我回去吧？”
“我不回。”孙尚香气鼓鼓说道。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就不能强硬点吗？我不跟你，你不会抓我回去吗？你抓我，我能反抗吗？”
“你为什么要我做选择，你知道我没有选择，也不能选择。”
“你为什么不能替我做选择？你这个坏人。”
孙尚香差点火大，委屈地哭起来。
林寒一愣，好像是这样！
毕竟父亲和哥哥的事摆在那里，她不能做选择。
“对不起。”
“喝酒，老娘不需要你的对不起。”孙尚香抓起酒瓶猛灌。
只两炷香时间，她就将三瓶灵酒喝下，原地醉倒。
“走吧。”
林寒抱起孙尚香，让典韦和曹正淳带路离开。
……
孙尚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回到汉末的战场。
有将军执枪，与她血战沙场，威能震天动地，山河崩塌。
直至她败下阵，战场已血流成河，山河破碎，失去意识。
无尽的梦中，她仿佛又看到一个伟岸的身影护在她身边，就像以前被父亲和哥哥保护一样。
直至清晨睁开眼睛，孙尚香才叹息一声，安静趴在林寒胸膛。
以后她没有选择了！
“你休息几天，我带你回去。”林寒拍拍孙尚香的背说道。
“你来安邑城，是有重事？”
“我来找你的。”
“鬼才信你的话，你要找我，那么多年你会找不到？我又没有隐姓埋名。”孙尚香委屈说道。
“……”
被拆穿了！
不过林寒不敢说这次的目的是找后土，而后土可能就是素女。
若知道真相，怀里这个小辣椒得原地爆炸。
只能等生米煮成熟饭，再告诉她，让她没有选择。
“不过你能骗我，我也很高兴。”
“以后不让你委屈了！”
“你铜雀台那么多妃子，你会不让我委屈？你这个嘴，骗鬼都不会，打死你。”
“你还有力气？那挺好。”
“我警告你别乱来，你要干嘛？”
“对。”
“什么对？”
……
素女起床，看了孙尚香的房间一眼。
人不在。
也不在院子里。
不过她习惯，孙尚香需要修炼，平常都会早起，有时候会进山采药，或打妖兽，一两天才会回来。
出门买了几个包子当早餐，素女重新返回医馆开门。
直至中午，没有病人前来，不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医馆门口。
“又见面了，小医仙。”
“林公子。”
看到林寒，她想起昨天的对话，神色当即不自然。
“我能进来坐吗？”
“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