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价。
他就图一个开门红。
可没想到，就算这个开门红，对方都犹豫再三，最后拿出对赌协议才签下。
举几个例子。
《如懿传》。
《甄嬛传》的姐妹篇。
版权费13.05亿。
单集价格1450万！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版权费10.14亿！
单集价格1300万！
《长安十二时辰》。
版权费7.32亿！
单集价格1220万！
请注意。
这些是网剧。
没有上星的！（所有资料来自于网络~）
好，可以说这些是地球上15年以后，资本入局之后的金额。
但15年开拍的，李某峰出演的《青云志》，版权费都高达2.9亿！
单集520万！
15年播放的现象级电视剧《琅琊榜》。
版权费6亿！
单集1200万！
对比起《甄嬛传》这次谈下来的价格，真的是九牛一毛。
可他现在不敢喊一集千万。
15年前没这个价。
但一集600到800万他绝对敢喊！
然而现在……
哪怕收视率大爆，达到3，或者4。
也就四百万一集封顶。
“《麋鹿》该死啊——！！！”
他终于心态扭曲地喊出了这句话。
高丽人。
咱们仇结大了！
…………
开门不说红，但起码卖出去了。
可是接下来的工作，却非常不顺利。
柳菲儿和鼎声的影视部谈判员，亲自飞往各大电视台谈判。
就连赵梓骆自己，都亲自赶往魔都、燕京等重要城市。
可谈下来的价格，几乎全都在一百万上下！
并且许多电视台对《天工》的价格都持观望态度。
辽东省会，宁阳市电视台。
副台长亲自接见了前来“卖片”的赵梓骆。
“压力太大了。”
“《麋鹿》的重压，压得国内影视业这几个月一片愁云惨淡，许多打算暑期档上的剧，都临时改了档期。”
听到价格后，副台长也忍不住开口道：“这种不自信的心态会严重影响到渠道方。”
“电视台，各大视频网站，最近几个月的电视剧收购价格都在直线下降。”
他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桌上的资料。
“《甄嬛传》……我台最多只能接受一百万一集。”
赵梓骆眉头皱起。
他已经跑过四个省会，几乎全都是同样的说辞。
“陈台长，88分的电视剧，可不是随时都能遇上的。”
陈台长失笑。
他何尝不知道？
但《麋鹿》已经开始播放花絮，人气迅速积累！
国内的悬疑惊悚影视剧爱好者，还没播就已经奉为圣经！
可是！
《麋鹿》却一直没有宣布播放日期！
他一天不宣布，一天就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任何电视台，都不敢投资上亿去赌一个未知。
他没有回答赵梓骆，而是诚恳地说道：“孔方老师，关于《天工》……我们可以再商讨一下。”
“我台愿意出一百八十万购买！”
赵梓骆果断拒绝了。
差距太大了！
他希望卖出去。
可绝对不希望这点钱就卖出去！
买卖不成仁义在，双方友好告别，都说再考虑一下。
走出电视台大门，赵梓骆干脆找了一家咖啡厅，自顾自喝起咖啡来。
自从企鹅视频签下对赌协议之后，他没有卖出去一家。
公司那边的谈判员也很不顺。
最高的，是江东省电视台。
愿意以两百万一集购买《甄嬛传》和《天工》。
区区四百万。
已经是目前的最高价！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是柳菲儿打来的。
“老板，您得先有个心理准备。”
“目前有以下四家愿意为《甄嬛传》冠名。”
“瑞森乳业愿意以四千万冠名。“
“森泌茶业愿意以三千六百万冠名。”
……
赵梓骆仔细听完，狠狠摁了摁眉心。
最高四千万。
才四千万！
尼玛这点钱，前世想在《甄嬛传》冠名，不用提都要被赶出去！
2.5亿的冠名权，缺这四千万？
他舒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广告呢？”
柳菲儿回道：“价格也都不高。”
顿了顿，她沉声道：“老板，现在已经8月10号了。”
“我们也跑了十天，我很肯定，现在卖不出高价！”
“不等到《麋鹿》官宣播放日期，影视市场会持续低迷。”
赵梓骆当然清楚。
可他更清楚！
自己不官宣，麋鹿绝对不会官宣！
“如果我是姜东焕。”
“不仅仅要同期播出。而且还要同时段播出。”
“这样才能一举重创国内影视圈的信心！”
沉吟许久，他坚定说道：“不用去问电视台了。”
柳菲儿迟疑道：“可是，如果第一轮播放之后。重播没跟上，会消耗电视剧的热度！”
生怕对方不了解，她仔细解释道：“比如一位观众看了《甄嬛传》，觉得还不错。”
“可他看的并不是第一集。”
“而是不知道多少集开始。”
“他想从头开看，完整了解这个故事。”
“但是却没有电视台重播！”
“这会赶走非常多的观众！”
原来如此……
赵梓骆并不知道这一点。
但，这不影响他的决断！
“重播和首播之间，还有一周。”
电话中，柳菲儿倒抽一口凉气：“老板……一周……”
赵梓骆神色平静，可心中同样忐忑。
《甄嬛传》一定会爆！
可在《麋鹿》的重压下，要多久才能爆？
王不见王，是圈内的潜规则。
一旦王见王，大家都会很惨。
比如《如懿传》。
没有播出的时候，就被确定为当年剧王。
可谁也没想到。
一向以雷剧出名的于摆摆导演，会在《如懿传》播出前爆了一部大火的《延禧攻略》。
直接让《如懿传》热度近乎腰斩！半年后才回过气来！
但是！
让他以这么……近乎白送的价格卖出《甄嬛传》？
他绝不愿意！
与其如此，还不如赌一把！
“一周内，但凡《甄嬛传》和《麋鹿》收视率差距不大。”
“那些电视台现在哭穷有多惨，到时候拿着钱求上门就有多卑微！”
一次可是签三年的合同啊！
一周的等待，放手一搏，可能就会赢回几十亿的利润！
挂掉电话，他心中终于放松了一些。
既然决定了，那就没必要再牵挂。
剩下二十来天，全力做好《甄嬛传》的宣发就是！
忽然，刚放下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赵梓骆疑惑地接了起来。
“孔方老师，您好您好。”
刚接起来，对面连忙不迭声地说道：“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我是朗星珠宝的郎元庆。”
嗯？
这人不是让柳菲儿直接拉黑了吗？
对方继续说道：“老师或许对我们有一些误解，我确实刚刚从国外考察矿坑回来，时间长了一些。”
“听说老师在宁阳？”
“不知道晚上有没有空，我为老师摆宴赔罪。”
赵梓骆很想直接挂掉电话。
可思索片刻后，仍然点了点头：“行，地方发我吧。”
挂上电话，很快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傍晚六点，他打了辆车去往餐厅。
郎元庆和两位儿女早就等在那里了。
看到赵梓骆进入包厢，他立刻满脸笑容迎了上来：“孔方老师，好久不见。”
赵梓骆也笑着说：“不是郎老板不想见我？”
“哪里的话！”郎元庆故作生气：“孔方老师这样的贵人，我们巴结还来不及呢。”
赵梓骆只是笑笑。
双方落座，菜一道道上了上来。酒过三巡，郎元庆终于开口道：“老师，听说您的电视剧快上映了？”
赵梓骆点了点头。
“那不知道在哪个电视台上映？”
“华影三台。”
听到这个名字，三人全都愣了愣。
他们完全没想到，老师第一部剧就能上这种重量级电视台！
郎元庆呼吸都粗重了一分：“老师，我多问一句，独家冠名商……老师有人选了吗？”
赵梓骆惊讶地看了对方一眼。
对郎元庆他的观感并不好。
可对方现在竟然能愿意冠名《甄嬛传》？
“还没有。”
郎元庆长长舒了口气：“老师，朗星珠宝愿意以两千万的价格冠名《甄嬛传》！”
安静。
赵梓骆以为自己听错了。
“多少？”
“两千万。”郎元庆的儿子微笑道：“总台的片子，值这个价。”
赵梓骆笑着看向三人。
可笑得让他们头皮有些发麻。
女儿连忙道：“老师，我们真的给出诚意了。”
“据我们所知，您目前还没有谈下来一家电视台……”
“朗月！”话音未落，郎元庆大喝一声：“你在胡说什么？”
赵梓骆笑了，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浪费时间。
有的人。
是一蠢到底的。
不会有任何转折。
“所以，朗星珠宝想在总台打广告？”
“可资金又不够。”
“结果看到一部能在总台播出的电视剧，还没来得及谈下重播权，就想过来趁火打劫？”
搁这儿玩红脸白脸那一套？
他感觉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
郎元庆轻咳一声：“孔方老师，话不能这么说。”
“朗星珠宝的价格稍微低了一些。”
“但我们可以将仿制销售的利润分给您10%。”
赵梓骆只觉得自己见识还是少了。
还不知道下限可以低到这种地步。
“仿制？”
“老师，朗星珠宝希望和您合作。”
“能仿制电视上的珠宝款式。”
“当然，您觉得10%少，我们可以再谈。”
“11%，12%都不是问题。”
活久见！
赵梓骆感慨的站了起来。
甚至喷人的心情都没有。
难怪。
难怪朗星珠宝手握东珠产地，这么多年还是个小公司。
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
和这样的人说话，他觉得浪费口水。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临走前，意味深长地说道：“郎先生，我们会再见的。”
“对了。”
“《甄嬛传》所有珠宝样式，都申请了专利保护。”
“想上法庭的话，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