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一点也不尴尬,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喝茶喝茶。”
老爷子看着江凡双手递过来的茶,还是接过喝了一口。
这小子,至少这方面的态度摆的比较端正。
“你在上京要办的事做好了吗?”
老爷子问的当然不是在上京替江川集团打开门路这件事,而是另一件事。
关于江凡爸妈的事。
“没有,有点像无头苍蝇一样。”
确实。
在搞定涂家的事之后,江凡就觉得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公司这边,不需要他做什么了,他完完全全可以当甩手掌柜。
但是,他现在发现自己把公司带到这个程度之后,自己要做的其他事又迟迟没有进展,就好像无所事事一样。
“以你现在的位置都查不到吗?”
老爷子对于这件事比较吃惊。
一来江凡现在是全国性的企业家,虽然这个全国性还比较‘稚嫩’,但事实上他就是。
这一点无可否认。
而且江凡在上京的运作方式,是先积攒人脉,谋而后动,那些人脉,就是他可以调查自己父母线索的底气。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头绪。
“找过人了,都没办法,够不着。”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江凡往沙发上一靠,揉了揉眉心,呼出一口浊气,“先开拓公司海外市场吧,不过这一块我能做的比较少,现在公司架构比较稳定,有人做事,也有人做决策。”
另外,大叔既然让自己去腾龙总部走一遭,那不可能是去走着玩儿的喽?
等年后江凡还会联系他。
而且腾龙去了南方边境。
那边万一有什么棘手的事儿,他们找到自己,自己也得去。
身不由己啊。
“江川集团要走慢一点,现在有点像是被裹挟着往前走。海外市场,可不是那么太平,国外各种钳制手段,当意识到国内某个企业可能会飞速发展,甚至影响到全世界人的生活,那么这个企业就有可能会受到钳制。”
“谁敢制裁那就不卖给他们,把钱让那些中间商,黄牛去赚,江川集团不差这点钱。”老爷子说的这个,江凡还真不怎么在意。
江川集团主打的是实业,而且是产品,你要钳制?
那很简单,不做你生意就行了。
以江川消痕膏为首的一系列江川集团的产品,江凡压根就不愁没有销路。
不是江川集团哭着求着要在你国内卖,是你国内的民众有这方面的产品需求。
“你倒是心大,也是,就该这样,就和那些洋鬼子在关键技术上面卡脖子一样,硬气一点好。”
这方面,老爷子现在已经自知帮不了江凡什么了。
在省内还可以,可到了国际市场上面,那就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了。
“有想过安定下来的生活吗?再有几年,你也三十了,一辈子也过去快一半,就没想想安定下来好好生活?钱是一辈子赚不完的,等年纪大了,才明白安安稳稳才是真。”
“而且等过几年江孑慢慢大了,你这个做父亲,总不能够一直缺失一些重要的日子和陪伴。”
“那我把她们娘俩接村里去?”
老爷差点抽起一旁的拐棍抽在江凡身上。
这人真是不要脸,不要皮的,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开个玩笑,您不答应,妈她也不答应啊。”
“还年轻,再往上走走吧,也就这几年了,三十岁过后,再把节奏慢下来吧。”
和老爷子从公司聊到生活,他的人生阅历毕竟摆在那里的,说的很多话都是从生活当中磨练出来的总结,江凡还是很受用的。
在前进方向不明确的情况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
“你跟江凡到底什么情况?你脑子是不是不清醒?江静萱,你马上就28快30岁了,还以为是小孩子在过家家吗?”
“没有啊,什么叫过家家呢?有孩子,有钱,花不完的钱,这也叫过家家啊?”
温琴叉着腰,“你少给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你们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江凡不是和你说了吗?带闺女出去玩了呀。”江静萱一脸无辜的说着。
反正秉承一个点,打死不能承认。
我俩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
“是吗?你真以为我老糊涂了?我跟你说,你们这样不对,要是被别人知道,要在背后骂你的。”
“骂什么?哪个敢骂?我让三叔把他们都抓进去!我跟我闺女爸爸带闺女出去玩一天还有人能骂我?”
温琴看江静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不行。
深呼吸几口,看江静萱眼里的执着,温琴忽然无力的叹息一声。
她声音突然缓和下来,“你说你这一辈子,到底图什么?”
30岁这个年纪。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没几天光鲜日子了。
时光的力量,会在脸上刻上皱纹,会让身材走样,会让人渐渐变老。
“妈,我不想说这件事了,旧事拿出来说,又要伤大家的心,就这样吧,我觉得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我为自己的人生负责,生江孑是这样,以后怎么过,也是这样。”
温琴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太窝火的话。
也是。
把旧事拿出来重提,只会伤了大家的心。
“我现在是管不了你了!我等着看,等江孑长大了,江凡那个做父亲在女儿的事上他着不着急!”
“外婆,饿。”
江孑在一旁自己的小床里面喊着外婆。
温琴立马就换了一副脸色,比翻书还快。
“哎哟,小乖乖,外婆带你找吃的,你爹妈都是没良心的,都不给你吃饱。”
年轻的外婆抱着外孙女去厨房了。
江静萱长呼出一口气。
算是淌过去了。
只是此时。
她不禁思索起母亲的那句话:她这一辈子,到底在活什么?
人活着总归有一个寄托。
不管是家里年迈的父母,还是年幼的孩子,又或者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当牛做马……
这些,都是寄托,或者是活下去的‘希望’。
自己为了什么活着?
好像还挺多的。
想这些,自寻苦恼。
江静萱整理一下头发,去客厅把江凡叫进了卧室。
她知道,江凡在年前不可能一直待在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