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辞伸手握住苏晏沉的手，借助苏晏沉的力量爬了起来。
殷辞腿一软，如果不是苏晏沉及时扶住，就要行一个跪拜大礼。
“靠！腿麻了！”殷辞紧紧拽着苏晏沉的手，干脆不起来了，直接坐在地上。
苏晏沉也顺势在殷辞旁边坐下。
“想问啥？”殷辞捶着自己的腿问。
苏晏沉也顺手替殷辞捏腿。
按苏晏沉性子，没事是绝对不会找他的，顶多远程通话一下，不可能天天黏在他身边。
“有关巫教授的问题。”苏晏沉垂眸，看着殷辞的小腿道。
“啊？咋？有啥问题？”殷辞疑惑地问。
“我还记得先生是深渊化可逆的特例。”苏晏沉道。
殷辞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我也是不太清楚，反正就我在我身上做的那些实验是没有发现不对的，如果真的有什么线索的话，那就只有在以前那个实验室里了。”
“数据资料我找了，没有。”苏晏沉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回应道。
“那应该就是纸质资料了，当初做得实验还有些多，如果真的要找还要花些时间。”
殷辞轻轻跺了跺脚，确定腿不麻了，才慢慢站起来。
殷辞懒洋洋地双手插兜，倚在游戏舱上，低头，看着苏晏沉，他的影子洒在苏晏沉的身上，将苏晏沉整个人都笼罩进去。
“反正这些事我是不想管了，所有的事都由你来处理吧。”
苏晏沉跪坐在殷辞面前，问：“先生对您的记忆不好奇吗？”
“我好奇什么？我现在又不是人类极光，而且，不是还有你吗？我混吃等死就行。”殷辞相当淡定地道。
就像他在副本中说的一样，如果真的要退，那么就彻底退了。
殷辞弯腰，笑着靠近苏晏沉，凌乱的短发轻轻触碰到了苏晏沉的刘海，问：“怎么，还离不开我？”
“我永远无法离开先生。”苏晏沉平静地回答道。
殷辞愣了一下，然后无声地笑了，问：“话说，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地说这么肉麻的情话啊？”
“这不是情话。”苏晏沉否决了殷辞的话，一脸严肃。
苏晏沉的情话应该类似于这样：我可以吃掉你吗？
殷辞起身，耸了耸肩，道：“不是就不是呗，放松点。”
殷辞话语落下，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苏晏沉看向殷辞，一脸认真地问：“先生，我还可以跟在你身边吗？”
殷辞盯着苏晏沉看，也没回话，就这么看着苏晏沉。
“先生？”
直到苏晏沉又迟疑地发出一声疑问，殷辞才笑了一下，道：“愿意跟着就跟着呗，我又没让你不跟着。”
……
“喵？”年糕疑惑地蹭了蹭趴在床上刷着“人类生物期刊”的殷辞。
他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看起来好像只有小小的一团，白色的睡袍凌乱地套在他的身上，有些随意地露出半个肩膀。
“嗯？”殷辞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揉了揉年糕软乎乎的脑袋，视线就没有从网界上移开过。
“喵~”该睡觉了。
清粥清冷的叫声响起。
殷辞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11点过了。
“看完这篇。”殷辞道。
按照动物的正常年龄，年糕和清粥的寿命是已经到头了的。
但架不住殷辞现在已经不算是一个纯粹的人类了。
在殷辞的污染和侵蚀下，年糕和清粥慢慢能听懂他的话，他也能听懂年糕和清粥的话，甚至可以说，年糕和清粥是属于一种名为“殷辞”的诡异的一部分。
另外，有苏晏沉在的生活，是相当奢侈的，比如什么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都是小case，这大概就是万恶的世家。
甚至还可以更加奢侈。
但是这种奢侈之风要不得。
殷辞的追求其实很简单，不能没有，够用就行。
当殷辞下意识要看下一篇的时候，苏晏沉伸手遮住了殷辞的眼睛，语气温和地道：“先生，该休息了。”
……
殷辞有些茫然地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上陷入了很久的沉思。
大腿搭在床沿，轻轻地晃荡着，脚尖时不时扫过地毯上蓬松的绒毛。
殷辞：嗯，脑子启动失败，还是当一个快乐的米虫吧。
于是殷辞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换好了衣服，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或者说，昨天跑得太快，没来得及跟沈沉他们照面，这些事当然就推到今天了。
看着面前堵了一圈人，殷辞陷入了沉默。
殷辞沉默，其余人也沉默，终于，殷辞深吸一口气，道：“沈沉来说吧。”
沈沉轻描淡写地扶了扶眼镜，道：“老爷你的直播间被指定为官方直播间了，这是合约。”
“这个你直接去找苏晏沉就是了，他会处理的。”殷辞眼皮子跳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已经问过苏先生了，苏先生说看您的意愿。”
殷辞觉得自己最好是不要看这份合约来的好。
“如果老爷您不愿意直播，也可以选择剪辑的方式。”
殷辞最终是打开了面前的合约，慢慢浏览下去。
这份合约不需要他履行什么义务，只是单纯地把官方直播员的身份给了他而已。
“不止您一位直播员，您并不需要担心压力的问题。”
“是用极光的身份直播还是用锦衣夜行的身份？”殷辞合上合约，将合约慢慢放在桌子上。
“只要您愿意，都可以。”
“我要是真这么干，那些议员们该气炸了吧？”殷辞问。
“苏先生会处理的。”沈沉语气仍旧平和。
“好，我知道了。”殷辞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呢？”殷辞看向宋钟。
“如果我要组队的话，你来吗？”宋钟如有所思地问。
“一个游戏，连你都下场，至于吗？”殷辞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宋钟眯了眯眸子，道：“真的只是一个游戏吗？我们宋家预估，《醉生梦死》就是开启下一个时代的钥匙。”
“所以你找我？”殷辞问。
“阿辞不会喜新厌旧吧？”宋钟笑眯眯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