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的克制，您才喜欢祂的吗？”路易斯盯着殷辞，似乎想要从殷辞脸上看出什么。
殷辞没有回答。
路易斯继续道：“我看见了您过去的时间。”
“您真的是一位很伟大的人。”
“但似乎因为您的教育和经历，您更喜欢相对您弱势一点的人。”
殷辞端起桌子上的酒轻轻抿了一口，这点路易斯说错了，并不是他的教育和经历，让他喜欢相对他弱势一点的人。
而且完全掌握他喜好的苏晏沉愿意将自己放在弱势的一方。
用苏晏沉的说法来说，就是：神明就是用来仰望的，不是吗？
而且，苏晏沉那家伙可不是会一直弱势的人。
就拿最近的事来说，苏晏沉都快骑到他头上了！
做了之后又到他面前卖可怜。
打一顿吧，又有些舍不得。
就像家里的猫猫狗狗一样，做了错事装可怜卖萌，最后你也只有叹气说算了。
“如果我弱势一点，先生会喜欢我吗？”路易斯认真地问。
“不会。”
路易斯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僵住了，半晌，背过殷辞在地上画圈圈。
殷辞在桌子上挑甜点吃。
殷辞喜欢吃甜食。
苏晏沉对殷辞的喜好是伤透了脑筋。
不让殷辞吃，苏晏沉又舍不得。
让殷辞吃，又要担心殷辞的健康问题。
最后只有在无糖甜点的路上越走越远。
路易斯一会儿又转过身来，趴到殷辞腿上，盯着殷辞，道：“先生，如果我是餐后甜点，您会吃掉我吗？”
是生理意义上的吃掉。
“不！”殷辞打了一个寒颤，立马道。
路易斯彻底自闭了，直接躲到墙角去画圈圈。
殷辞拿起桌子上最后一块甜点，塞进嘴里，缩到薇薇安旁边，问：“你哥现在真没事？”
“没事，酒醒后就好了。”薇薇安满不在乎地道。
“你知道你哥的安排吗？”
“只有我哥知道，他谁也没告诉。”
路易斯突然从殷辞头顶探出脑袋，问：“先生是累了吗？那我带先生去休息吧~”
殷辞手一抖，深吸一口气，道：“好。”
等路易斯重新回到待客厅的时候，脸上完全没有喝醉的感觉。
“哥？”薇薇安有些茫然。
“嗯，那点酒还喝不醉。”路易斯明白薇薇安的意思，解释道。
姜余将自己缩成一团，不说话。
但路易斯还是注意到了姜余，或者说，他的本来目的就是姜余。
“维拉克斯给你交代什么了？”路易斯半蹲下来，看着姜余问。
姜余别过头，道：“没什么。”
路易斯笑了笑，道：“我可和那个蠢蛋不一样。”
爱情？什么玩意儿？
但想起殷辞，路易斯还是沉默了一下。
布局的人是他，陷进去的人，又是谁呢？
“如果你不说，我会想办法让你说为止。”路易斯笑眯眯地看着姜余，道。
“路易斯，有没有热水？”殷辞的声音突然响起。
路易斯整个人动作一僵。
脸上的笑容都有些龟裂。
但路易斯还是很快调整脸上的表情，一脸茫然地跑到殷辞旁边，道：“我马上帮先生弄！”
等路易斯的身影消失，一个发着白光的小东西从空中显现。
是诺亚。
看见诺亚，姜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立马将机械精灵取出来。
诺亚指尖碰了碰机械精灵，然后对姜余点了点头。
姜余这才松了一口气。
……
哗啦啦的水声让路易斯有些躁动，他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倒是有点希望自己真的喝醉了，或者希望自己没有装傻留下来。
路易斯蜷缩起来，抱着自己的肉翼，轻轻咬了一口，微微的刺痛让他清醒过来。
现在他有些理解那个蠢货为什么不顾一切地追随维拉克斯了。
路易斯白色的尾巴甩动着，魔龙一族并不都是黑色的，比如路易斯，他就是白色的。
路易斯最后悔的事，是他不应该去偷看殷辞过去的时间。
殷辞过去的时间，让他狠狠心动了。
因此也让现在的他分外为难。
难怪人类联邦的那几个家伙要将殷辞设置为人间的锚点。
殷辞才不管路易斯心情复不复杂，他现在正在读取诺亚收到的信息。
“当你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不出意外，姜余应该已经被路易斯抓住了。我分析了现在的路易斯的性格，然后引导他看了你过去的时间，我建议你尝试攻略他，虽然他可能已经自我攻略了。
另外，沈沉发现精灵树中还蕴含有巨大的能量，你下一个轮回可以尝试用这些能量减缓两个世界相撞的速率。
其次，现在塞缪尔和其他人都在■■■那边，他们都很安全，以■■■的实力，路易斯还不敢去招惹。
最后，■■■和■■■经过与■■的友好沟通，■■已经同意不再派遣其他人取代路易斯。
愿你一切顺利，你的越千鸣。”
殷辞笑了笑，苏晏沉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并不是很意外来着。
殷辞一出浴室，就看见蜷缩的路易斯。
路易斯把玩自己肉翼的手一顿，立马坐起来，相当乖巧地看着殷辞，他没注意到，他的龙尾在身后摇的很欢快。
殷辞拿起毛巾擦头发，随意问：“你还不走？”
“我、我想服侍先生。”路易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觉得我不需要。”殷辞擦头发的手一顿，上次遇见这么主动的人还是在上次。
路易斯有些委屈，忍不住道：“先生就这么讨厌我吗？明明那个蠢货都可以。”
明明那个蠢货都可以靠近您，为什么我不可以？
那个蠢货都可以向您求欢，为什么我不可以？
“不一样的。”殷辞语气平静。
“怎么不一样？”路易斯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发涩。
您对人类都可以那么宽容，为什么不可以对身为命运的我们宽容一点？
您一直在反抗我们，改变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顺从我们一次，宽容我们一次？
布局的人是路易斯，陷入局中的人是路易斯，也不仅仅是路易斯。
殷辞走到路易斯面前，揉了揉路易斯的头，目光温和而沉静，他轻轻道：“你们可以宽容我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