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爻佳看了看沈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出了一声轻笑。
“怎么了？”看到宋爻佳的表情有点奇怪，沈茶摸摸自己的脸，又看向沈昊林，“我脸上有什么？爻佳哥哥怎么这么看着我？”
“什么都没有。”沈昊林摇摇头，看了看宋爻佳，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别挤眉弄眼的，有话就直说。”
“我刚刚就是在想，京城里的那些贵夫人们连小茶都看不上，那她们心中完美儿媳的会是什么样的呢？你们知道的，父王和伯父偶尔也会聊到我的亲事，他们会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还问我如果喜欢的女孩不喜欢我，我会怎么办。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说从来没考虑过，他们问过几次就不再问了。”宋爻佳看了看其他的人，看到他们也都是一脸不解，叹了口气，“你们说，这些贵夫人也会这样问她们的儿子？如果她们的儿子觉得小茶很好，她们不觉得小茶好，那她们会怎么做？”
“什么都不会做，因为她们知道，她们高攀不起。”薛瑞天看了看少白，“没错吧？”
“侯爷说的是，殿下您想错了，她们不是看不是，是觉得攀不上，国公爷、侯爷、两位小王爷也是这样的。”少白喝了口茶，说道，“属下听到过几位夫人跟太后娘娘和太妃们说，一开始也考虑过我们老大，但思来想去，他们应该是高攀不上，一来我们老大是有正经官职的武将，而且官职位列三品，她们实在是够不上。二来，老大应该不会离开镇国公府，她们也不想送儿子进来入赘，何况还要到嘉平关城这么远的地方，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一次，她们觉得不太行。”
“这才是重点呢！”
“对！”少白点点头，“国公爷、侯爷和两位小王爷的情况也是这样的，她们觉得镇国公府和武定侯府以后就不会回西京城了，是绝对没有可能把家里的女孩送过来的。除此之外，她们觉得在太后娘娘和几位太妃心里，老大跟长公主是一样的，尚公主是从来不在她们的选择之中的。”
“这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这一点我们之前就已经聊过了。”薛瑞天和白萌对望了一眼，两个人看了看嘴角微微翘起的沈昊林，一脸嫌弃的撇撇嘴，说道，“我们这几个府邸、包括宫里，掰着手指头数，就瑾瑜姐姐和小茶这么两个女孩，自然是掌中宝，她们家里那些个歪瓜裂枣，可配不上。”
“这还是几年前的事儿了，老大这些年的威名更上一层楼，再加上又新封了大将军，已经位列一品，说不准，这一战之后，还能稍微升一升，更没有人敢来沾边了。”少白看着沈昊林，笑了笑，说道，“国公爷可以放心了。”
沈昊林一挑眉，无视其他人挤眉弄眼的，伸手接过了梅林递过来的小碗。
沈茶看了看碗里的药，深深的叹了口气，捏着鼻子灌了进去。
“这个还要喝多久？”薛瑞天看到她苦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了，有些担心，“苗苗就不能稍微调整一下这个味道，加点糖什么的？”
“那样效果就会不好。”沈茶摆摆手，“已经习惯了。”她拿了一块蜜饯塞进嘴里，看着少白说道，“你还知道什么？曾家的那位孙小姐，知道吗？”
“知道的。”少白点点头，看向宋爻佳，“刚刚世子殿下所说的曾家那位孙小姐，自从她救了陛下和世子殿下，又几次跟殿下偶遇，身边已经有兄弟们盯着了，她对于殿下的身份有猜测，但不确认，也没有求证过，只是和殿下偶遇的那两次，她原本没有打算要出门，是她母亲用了借口，让她去那个地方买东西或者干什么，她才遇到了殿下。”
“她母亲......”沈茶一愣，“想要女儿成为世子妃？”
“那就不知道了，应该是有这个意思。”
“......”宋爻佳看了看少白，又把目光看向鹰豹和鹰隼，“少白刚才说的是真的？”
鹰豹和鹰隼轻轻摇摇头，“这个我们不知道，如果是宫里的安排，是不会告诉我们的，不过，我们也确实是看到过禁军的人跟在周围，以为只是巧合而已。”
“殿下，这个命令是先皇所下，鹰王殿下和代王爷、宁王爷都是同意的。而且，派的人并不是暗影，那个时候，暗影还没有成立。所以......”少白看向白萌，“当年是白老爷子派人去跟的。”
“这个我不知道。”白萌很坦然的摇了摇头，说道，“这样的事儿都是很机密的，如果是爷爷的人去查、去跟，那就是直接向皇宫、王府汇报的，不过，老曾的人品和家风都是可以的，判断出她的孙女儿对你和陛下无害，应该就不会继续跟了。”
“嗯！”少白点点头，“这也是太后娘娘和几位太妃闲聊时说出来的，太后娘娘说，当时也是觉得曾家可能有意让那位孙小姐入王府，所以，才想着看看人品，如果真的很不错的话，就定下来了。但后来曾老大人在朝堂上屡次顶撞先皇，弹劾镇国公府、武定侯府，还有柳元帅穷兵黩武。”他看看沈昊林、薛瑞天和白萌，“国公爷、侯爷、大统领可还记得？”
“记得，先皇发了好几天的脾气，但也没治老曾的罪，因为老曾不知道，无论是哪一个边关，高额的军饷支出都是自行解决的，后来老曾跟陛下密谈了许久，至于说了什么就没人知道了。”薛瑞天叹了口气，看看沈昊林，沈昊林轻轻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才继续说道，“过了没多久，老曾的调令就下来了，举家迁走，离开了西京城。”他看向宋爻佳，“你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应该还不知道就此分别了，是不是？”
“对，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曾老顶撞先皇之前，那次之后，我们就没见过了。”
“也没有书信往来？”
“没有。”宋爻佳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几乎都是在外面见面，从来不写书信。虽然头两次是偶遇，但后来的见面，我们就是约好了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如果临时有事，不能到场的话，就直接派人跟订好的茶庄、酒馆、书楼的老板说一声就好。”
“你们这还真是......”白萌忍不住摇了摇头，“够隐秘的啊！”
“主要频繁见面，对我没什么关系，对人家女孩有影响，是不是？”宋爻佳叹了口气，“可惜，曾老走的那天，我要进宫读书，没能去送一下。”
“如果你去送她，她就知道你是谁了，毕竟你不可能只见她，不见曾老的。”
“说的没错，所以，我就算不进宫，也不会去送的，最多就是远远的看一眼。”
看到宋爻佳这个样子，白萌轻轻一挑眉，“你也不用太担心，就算她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如果你们两个真的有缘分的话，最终还是会在一起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