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堆人起哄，白昕笑。
“差不多得了，别吓着我姐妹。”
白昕说笑归说笑，可处处都很护着于绵绵，自己头发上还挂着酒沫，却急忙先去查看谢佳菀的情况。
“阿昕，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藏着个这么漂亮的姐妹，都不早点介绍给我们认识。”
坐在最边上的一个女孩挪了挪屁股，翘着二郎腿笑得促狭，说:
“就你们几个，还想攀上阿昕的朋友。”
于绵绵侧眼，看到那个女孩披散着到肩上的头发，耳边是两缕飘逸的蓝色，手里夹着烟，面色荡着不屑。
“好啊，我好心带朋友出来，你们几个净想着怎么嚯嚯人家。”
白昕的声音把于绵绵有些停滞的思绪拉回来，她笑了两声，说:
“你不是告诉我今晚有帅哥？”
短暂的沉默后，现场一阵欢呼，卡座上的人纷纷给她们腾地，那个寸头男人把早就倒好的酒直接拿到于绵绵面前。
白昕故作阻拦，
“真不要脸，认识这么久，从没见你齐辰给老娘我送酒。绵绵，别喝，喝了这一杯，这群臭男人就会一直给你灌酒。”
两人相视一笑，于绵绵接过酒杯，很爽快一饮而尽，面不改色。
“今晚来这，不就是喝酒图个开心。”
一杯酒刚下肚，她的脸颊就开始泛出粉润的光泽，在刚好扫过来的柔媚灯光下风情万种。
齐辰舔了舔嘴唇，低声一笑，又对白昕说:
“这话说的，我哪敢给您递酒啊，文哥可不会轻易饶过我。”
话音一落，卡座缄默间传来细碎的笑声。最角落发出一声冷哼，紧接着是打火机清脆的声响。
齐辰扭头，恍然拍拍大腿，懊恼道:
“哟，我差点把我们李妹妹给忘了。”
“齐辰，阿昕说得对啊，咱们这群人认识这么久，就没见你眼巴巴地给我们这几个女人递酒。”
“这是过不去了，改明儿，我挨个给你们递，我干了你们随意。”
李依然“噗嗤”一声，吐了口烟圈，扬起语调说:
“干嘛改明儿啊，今晚是因为有谁在，做不来这事？”
“你呀你，我怎么可能拒绝李妹妹的要求呢？”
齐辰和李依然两人眼波流转，气氛一下子就涌动出暗流情愫，似乎把刚才空气中悄然升起的火药味盖过。
于绵绵看了眼白昕，她面色淡淡，不再看李依然一眼，牵着白昕落座。
来这种地方，无非就是喝酒玩游戏，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于绵绵不仅喝酒爽快，酒量好，就连各种游戏都得心应手，省去了他们费口舌的功夫。
“绵绵是焦州人，怪不得今天才和我们碰面。”
齐辰把手中的烟掐灭，顺势坐到于绵绵身边，贴心地把她脱下的羽绒服放好。
要是于绵绵在焦州生活，恐怕早就和他们这群整日混迹酒色会所的人认识了。陈以豪看她老练的样子，在他们这群人中都从容不迫，对她就更好奇了。
就像白昕，她们这些表面上看起来学历高、家境良好的乖乖女，可抽烟蹦迪没一样落下的反差感，最能提起人的兴趣。
于绵绵用手扶着额头，撩了撩落下来的碎发，笑说:
“上学的时候好玩，工作后就没什么时间了。”
“理解，医务人员嘛，为人民服务。”
齐辰把目光挪到旁边正点燃一根烟的白昕身上，说:
“要是我们阿昕也有你这么好的觉悟……”
“去你妈的！上次你老子住院，是谁大半夜忙前忙后的。”
齐辰捧腹大笑，连连作揖求饶，边去倒酒边说:
“火气别这么大嘛，你的大恩大德我可一直都记在心上。”
白昕把烟重新含回嘴里，脸色冷冷地点上，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嘲讽道:
“世界上要是少一些你们这些人我才真是要谢天谢地。”
火光在她挺立的鼻影上蔓延，她随手把打火机扔到桌上，瞥了眼旁边看热闹的几个人。
“谁他妈规定医生不能泡吧、染头，我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脱下那身白大褂，自己的自由时间，还轮得到别人来指指点点？”
空气好像一下子就有些焦灼，谁都不敢出声，似乎意识到白昕是真的有些不爽。可又觉得有些奇怪，平日他们这群人说说笑笑，谁也没真正往心里去。
李依然的笑打破了沉默，
“我们不是担心你嘛。上回你脱白大褂的时候露出了手臂的纹身，那个病人家属就非说你不守医德，不务正业才害得他妈病情加重的。那事闹得多大啊，要不是文山，恐怕到现在都没完吧。”
有人轻咳了几声，可李依然就像是没听见一般，往沙发后躺去，目光毫不回避地盯着白昕。
手里的烟一直在燃，悄无声息的只剩下了半截。于绵绵觉得郁结不舒，担忧着看了眼白昕，却只见她嘴边挂着淡淡的笑，一言不发。
“怪我嘴贱，好好的出来玩，还聊什么该死的工作。”
齐辰忽然轻推了推于绵绵，给她使了个眼色，又对白昕说:
“来来来，总说我不把你当妹妹，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不喝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
就在于绵绵云里雾里要给齐辰让位时，白昕挑眉幽幽开口。
她半个身子撑在膝盖上，眼角眉梢的笑意溢出来，和袅袅升起的烟雾交融，真的没有任何动作。
隐约觉得齐辰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四周人都不出声，于绵绵不禁为白昕捏了把汗。
闪光灯猝不及防地亮了一秒，所有人眯眼适应了片刻扭头望向角落。
“啧啧啧，你们要不要看看，帅哥靓女同框，简直是艺术品。”
白昕没有任何不悦，反而很感兴趣，越过几个人去伸手。
“是嘛，让我看看，要是把我拍丑了，我可饶不了你。”
齐辰勾起嘴角低笑一声，浅骂了句脏话。也许是周围人都过分关注到两个女人无声的搏斗上，只有于绵绵听到了他那句不屑又狠厉的“操”。
她下意识看了眼他，正好他仰头将棕色液体一饮而下，喉结滑动，性感十足。
他收回的动作很快，被高度酒精刺动了的神经快速抽动，捕捉到她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