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绵绵错愕转头，正对上一双视线，少年微挑眉，眼里张扬恣意，清澈眼眸里正是她。
李远叨怎么在这儿？
他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还有李妈妈说的那句恶婆婆，所以她也都知道？
于绵绵想起自己那句欲盖弥彰的单纯同学情谊，脸上尴尬几分。
“行了，我不打你们了。”
李妈妈起身离开，走前看着于绵绵关切道，
“我知道这家伙的德行，不是什么好人，他要是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母亲大人，哪有您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你自己清楚。”
说完李妈妈和于绵绵挥了挥手就离开了，留下于绵绵和李远叨背靠着背。
李远叨坐到于绵绵旁边的椅子上，侧头盯着她红透的耳朵，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于绵绵一下缩起脖子，
“痒……”
“这么敏感啊？”
他没松手，指尖轻轻刮弄着，看着于绵绵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浓郁。
于绵绵想抬手制止他，她的手比他小很多，一下按不住，只能抓住他几根手指想往下扯，
“你别乱动。”
李妈妈没走几分钟，于绵绵就想告状了，她现在去喊人还来得及吗？
于绵绵被逗得往墙角缩，像受惊的兔子，李远叨大发慈悲地放过她，手掌穿过她的发丝轻柔地抚摸。
发根也一阵酥麻，于绵绵强忍住想躲开的感觉。
“绵绵，我第一次知道你这么喜欢我。”
他语气听着很轻松，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
情感被他直白地说出来，于绵绵的脸直接热了，偏偏他还要继续问，要听她亲口说，
“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他一直盯着她，一直问她。
于绵绵不答，他就把她拦在里座，“不说就不让走。”
实在被弄烦了，于绵绵红着脸敷衍，
“是是是，我特别特别喜欢你。”
声音很小，但对李远叨很受用，他一脸满足。
好不容易脱身，于绵绵扯了扯衣服领口，感觉浑身都热得厉害。
李远叨俯下身靠近她耳边，
“于绵绵，我也特别特别喜欢你。”
他说话时轻轻吹了几口气，热息喷薄，反复引出敏感的血色。
“但是于绵绵，你有一点说错了，你就是决定性因素。”
于绵绵抬眼，眼睛微整，显然不可置信。
“我本来是摇摆不定的，或者说不管怎么样选择都无所谓。”
他停顿一下，神情认真，
“但我想和你在一起，所有意义上的和你在一起。”
“最现实的距离上，我想尽我所能靠近你。”
理想是空话，是不一定完成。
喜欢会有浪漫，这才是心之所向。
“于绵绵，因为喜欢你，所以我想更好，我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动力，我不想做什么高尚的人，我只想肤浅地快乐。”
于绵绵头脑懵懵的，她都听进去了，但又在艰难消化着，最后只牵住他的手，用力握住，
“努力从来都不肤浅，喜欢你还有被你喜欢都是我的动力。”
——
高三一开始以后，时间就开始过的飞快。
高考的步伐越来越近，天气逐渐升温，于绵绵已经换上夏季校服，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二模之后三轮复习的进度很快，也更系统自由，三模是历来最简单的考试，老师美其名曰在考前给学生们增添信心。
但也因为难度降低，成绩之间的差距拉得不大，于绵绵的排名并没有到达二模的高度，和一模不相上下，她对自己的水平已经有了估量。
再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安排给学生自由发挥，按照每门科目考试时间重新排课。
老师上课也不怎么讲内容了，基本上都是答疑解惑。
桌肚里的试卷越来越多，于绵绵精简整理到错题集上，带回去的书倒是越来越少。
晚自习也不再拖到十点十一点，学校九点多就放同学们回寝室睡觉，建议慢跑散步调节心态。
就连同睡觉时间都提前不少，这段时间于绵绵很早就可以上床休息。
好不容易放假了一天。
这天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于绵绵接到了李远叨的电话，她接起就听见他的声音，
“绵绵，睡了吗？”
“收拾一下东西就准备睡了。”
以为这人是查岗，伸了个懒腰开始收拾书包。
“没睡的话就下楼。”
“下楼干什么？”
于绵绵动作停顿，他在楼下？
“你下来就知道了。”
他卖了个关子，催促道，
“快下来。”
爸妈应该都睡了，于晖的灯也灭了，于绵绵轻手轻脚地开门下楼，小区里的路灯基本上都灭了，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亮着灯。
以及漫天繁星和浅浅一轮弯月。
凌晨寂静无声，脚踏在楼梯上的动静被放大，于绵绵生怕惊动人，可以放柔动作，等她到了楼下就瞧见李远叨站在楼梯口。
他看了一眼手机又看向于绵绵，
“时间刚刚好。”
“生日快乐。”
他最喜欢的于绵绵。
于绵绵显然懵了，最近忙于复习，她自己都记不清自己的生日了。
脚步缓慢地挪过去，她仰头看着李远叨，有点意外，
“你怎么来了？”
他眼角眉梢都是笑，
“当然是赶来跟你说一声最早的生日快乐了。”
虽然是夏天，但是夜里还是偏凉的，于绵绵只穿了短袖睡衣，被夜风一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头发是披散着的，比起之前长了很多，她今晚洗了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清淡好闻。
李远叨靠近的时候就闻见容易让他心猿意马的味道，他伸手抱了下于绵绵，在她脖子上套了一条项链。
微凉的硬物落到胸前，于绵绵低头去看，银色的链条上坠着一个小小的方形盒子。
“生日礼物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月之后，高考结束找我兑换。”
李远叨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有些贪婪地不想放开。
于绵绵捏着小盒子好奇地看着，似乎可以打开，
“怎么兑换？上次你还说考得好有奖励，到现在都没有，我不相信你了，你是骗人的小狗。”
“想要奖励的话，现在就可以补给你。”
他嘴角笑容意味不明，于绵绵意识到自己进了他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