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兴给化妆师打了个手势，让他先出去等几分钟。
整个化妆间只剩他们两个人后，潘兴一脸严肃，问：“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对向虞之有意思？”
许宥挑眉，“先不说我跟向虞之，就说我的年龄，这个岁数谈恋爱也无可厚非——”
“不行！”潘兴直接打断他，“之前你不火的时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是不是都不管你，但你现在好不容易翻红了，你不抓紧搞事业，谈哪门子的恋爱啊？”
许宥随意道：“两者不冲突。”
“冲突！”潘兴打开他的个人超话，让他看里面粉丝讨论的话题。
[柚子哥神颜。]
[爱上柚子哥的第n天，正在考古中。]
[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个宝藏歌手，啊啊啊，真的好爱，今晚做梦素材有了。]
“看出来了吗？都是女友粉，你如果现在谈恋爱，她们分分钟脱粉你信不信？”
“难道你还想回到过去一直没舞台的日子？”
许宥看着超话里满屏的机场图，就是一阵头疼，他捏了捏眉心，“粉丝本来就是来来去去的，你在乎这么多干什么？”
“我是一个歌手，不是什么流量明星，我只在乎自己写的歌怎么样，不在乎有没有人脱粉。”
潘兴把手机收回去，问：“行，你不在乎，那你觉着向虞之也不在乎吗？她现在可是要靠着粉丝吃饭的。”
许宥把椅子转过来，跟潘兴面对面，一字一句道：“我说了，跟向虞之没关系。”
“那你让我跟她签约干什么？”
许宥看着潘兴的表情，忽然什么都不想解释了。
他已经能预料到结果，无论自己是说向虞之有潜力还是有实力，在潘兴眼里，就是他喜欢向虞之。
他重新把凳子转回去，“算了，还是别签了，跟你签约估计人家也不愿意。”
？？？
潘兴：“不是，你把话给我说明白？她怎么还不愿意了？我也算是个老牌经纪人了好吧？带她那个小丫头片子还不是绰绰有余？”
许宥不紧不慢地抬了一下眼，“是你让我说明白的，说了你别生气。”
潘兴点了一下头，“你说。”
许宥微微勾唇，“人家小姑娘可能会嫌你笨。”
潘兴：！！！
人言否？
许宥：“行了，把人化妆师叫回来吧，你不签就算了，向虞之会火的。”
潘兴不以为然，火的人多了，能长红才算是本事。
“许宥，你当初可比她火，最后不还是flop了？”
许宥目光似刀，看向潘兴，“好好一个人，怎么长了张嘴呢。”
说完，他又打开微博看了几眼所谓的向虞之骂人的视频。
视频里的向虞之还真是跟初舞台时的她完全不一样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等等。
完全不一样？换了一个人？
许宥忽然眯了眯眼，不太对劲。
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潘兴在后面喊他，“你干嘛去，妆还没化好呢。”
“请神。”许宥开口。
潘兴挠挠头，说什么呢这又是？
——
将近一小时的路程，向虞之跟薛稚才到达目的地，两人下车时，大多数练习生已经到了，几乎全都聚在露天的院子里吃烧烤。
向虞之看见这一幕还有点恍惚，大家的反差也太大了。
之前在舞台上都是元气满满的爱豆，练习室里也是注重身材和动作的。
现在一到了这里，就跟现了原形似的，一个个跟村里吃席没什么两样。
向虞之凑近看了看现在烧烤架上的东西：金针菇、茄子、火腿、牛羊肉……
还挺齐全的。
薛稚已经迫不及待，“饿死我了真的，终于可以吃饭了。”
向虞之也觉着有点饿，刚要拿一串金针菇，程萱就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跳出来拦着她俩，“你们终于回来了。”
向虞之看着她一手羊肉串一手面包片，就一阵想笑，“大小姐，你开始下凡吃这些不健康食品啦？”
程萱以前吃的零食都是进口的，去食堂也是吃一些有机蔬菜，美名其曰是为了减肥。
就连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给她带的东西也都死贵死贵的，反正就是没有中文。
所以这次她看见程萱这么接地气才会讶异。
程萱一听她这么说，就开始跟她诉苦，“向虞之，你是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
说着她把打开自己的手掌让向虞之看，“练沙滩车光是握着方向盘都把我的手磨了一层皮，你看看现在还红呢。”
向虞之低头看了一眼，还真是有点红肿。
她捏了捏程萱的手，笑道：“我们大小姐辛苦了，赶紧去叫个医生过来吧，如果晚了你手可就好了。”
程萱一听就要打她。
向虞之又笑：“好了，我带了云南白药，一会儿给你喷喷。”
当初还是刚跟沈行舟签约时，他拿给她的，后来也没用完，这次就全都带来了。
程萱：“诶？你怎么有那个？”
“你用不用？”
“用用用。”
[向虞之是反矫达人吧？]
[啊啊啊，程萱太可爱了，像只小猫。]
[不管了，大家都很可爱。]
程萱说完，把自己的麦克风捂住，看向一边的薛稚，小声问向虞之，“你俩没什么冲突吧？”
向虞之回答，“没事了，你放心。”
程萱松了一口气，“那你俩先吃点东西，一会儿一起去找鹿星她们。”
向虞之扫了一圈在场的练习生，估摸着她们应该不是最后一名，“不吃了，先去找鹿星吧，正好商量商量一会儿选歌的事。”
薛稚也跟着说：“我也一起去。”
三人同行，还没进门，就看见许宥站在一旁的阴影中。
“许老师好。”三人跟许宥打了个招呼。
许宥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向虞之觉着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谁知就在他们与许宥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叫住向虞之，“向虞之，你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向虞之跟其余两人面面相觑，而后走在许宥身后，语气疑惑问：“许老师？你找我有事？”
许宥上下打量她一眼，她现在整个人的气场的确跟以前大不一样，这里面一定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