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意味着至少五年？
周宪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姬小冉脑袋：他当时和姜艾在一起也不过两年出头。
“男生，你不能指望对方不喜欢你，就不能去喜欢别人呀？”周宪从莫非言手中捏过一个剥好的虾递到她面前，“想开一点。”
“当然可以呀，可为什么是顾妍？”姬小冉毫不客气地直接将虾肉吸入口中，“顾妍什么人你不是很清楚么？”
“这个我就很好奇了。”周宪来了几瓶啤酒放在桌上，然后也戴上了手套开始剥虾，“我没有跟你说过关于顾妍的事情吧？你怎么认识她的？”
“我见过她，她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姬小冉虽然在跟周宪说话，可注意力却是完全被小龙虾吸引过去了，“人又自私又坏。”
“是的是的，又自私又坏。”莫非言笑着附和，“不过人家有钱又长得漂亮，虽然不算高倒是白美嘛。”
姬小冉不太开心却又没有办法否认，嘟嘟囔囔着，“我们家也有院子也有亭子，只不过不能让你们去……”
周宪知道这丫头说的是山海阁界内的那个院子，也跟着附和，“就是，我们那院子更大，植被覆盖还更到位呢。而且有的东西还是钱都买不到的不是？”
“就是！”姬小冉骄傲地扬起小脸，眼睛却已经哭红哭肿了。
周宪弄了一下小碗放在她的面前，然后将剥好的虾肉一个个放了进去。
姬小冉吃了两个却就不想吃了，一个人挪到了沙发的角落里，给俩人扔下一句“我困了”就睡过去了。
莫非言只觉得不可思议：见过不能喝的，没见过这么不能喝的。
“她倒是神志很清晰，很清楚知道自己困了。”没了姬小冉就纯粹变成俩兄弟之间的酒会了，莫非言也不管手套上的油直接抓过一瓶啤酒与周宪相碰，“这下吃的点多了。”
“别谦虚，就我俩这战斗力，再来一份都搞得定。”周宪将姬小冉的小碗捞到了自己面前，捏了一颗虾肉在虾汤中沾了一下放进嘴里，“不过我俩好久没有这么喝酒了。”
“一般就算喝也就在楼下意思意思。你们这一趟问题应该已经解决了吧，看小丫头状态还挺好的。”
“解决了吧，但其实我不太清楚怎么回事。”周宪简单给他描述了一下那个黑色的湖泊和自己掉下去的过程，“然后我幽闭恐惧症发作了，等再醒来都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
“所以，你错过了整个旅程的最高潮部分？就光在丛林里散步了？”莫非言简直不敢相信：那个黑色的湖泊被他描述得那么邪乎，难道在湖底肯定有小说里所谓的奇遇呀，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我也没有办法，幽闭恐惧症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不然我愿意不得它。”周宪又灌下一大口啤酒，“本来就是个拖油瓶，结果拖油瓶连走路都不能走了。”
“你们老板没把你直接扔那儿不管我觉得就已经说明他心地善良了。”
“也说明旅途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这是好事。”虽然凤奕这一趟弄的伤痕累累的，到其他人似乎都没受什么伤。
“这又不得不吐槽一下顾妍了，如果不是她你也不至于。”莫非言突然想到了那个一袭白裙的女孩，“你真的放下你前女友了？”
莫非言虽然这三年都没有听周宪再提起过那个女孩，可男人的初恋通常影响极大，今天下午那女生单独将周宪拉开，莫非言有大概猜了一下两人说了什么，但还是想从当事人口中得知具体的。
“没有，至少没完全放下。”两个啤酒瓶相碰，周宪竟直接将那半瓶闷了，“她说她后悔了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到了心中有一点喜悦。但回过头再在一起，这种事情我不会干的。”
“她说她把真心搭进去了，我太残忍了。”
“对你真心会脚踏两条船？是觉得你头顶的草原还不够绿么？”莫非言觉得甚是搞笑，“我突然觉得顾妍还是很好的，对你是毫不掩饰的不喜欢。这一位是什么意思？想要你继续做备胎？她和她的小男朋友是不是分手了？”
“可能觉得我不在乎那点绿。”周宪顿了一下，还是准备将自己昨晚的失控告诉莫非言，“我昨晚知道她会来的时候是很激动的，甚至还把她照片翻出来了。”
“你不是早就都删掉了么？”
“备忘录里加密了一张。”周宪取掉手套摸出手机，将照片给莫非言看，“昨晚看的时候，真的觉得心痛，可今天见到本人，却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感觉了？”
“让你心痛的是当年的朱砂痣，而不是现在的姜艾。”莫非言笑道，“有的人在你心中留下了金色的记忆，不会被时间所磨灭反而会越加璀璨，直到你再一次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他。”
“而再一次的相遇是有风险的。有可能新的回忆会让金色光芒更盛，也有可能他没有达到你所期待的。人的记忆和认知是会根据时间来不断刷新覆盖的，失望的现实会开始往金色的回忆上覆盖，直到那金色褪去。”
“失去了金色，那就只是普通的回忆了。”
应该是的吧。周宪点头：大概真的是真正的姜艾距离他所推演、臆想出的形象有所出入。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你移情别恋了。”莫非言前一秒还一本正经，下一秒就开始假不正经，“比如你和你的小学妹在这一次旅途中相处出了感情，她在你心中的位置已经超过了原来的姜艾的位置了。”
“没有，不可能的。”周宪笑着摇头，“我承认她带给我的感觉很奇妙，明明以前从未见过却有一见如故、想要保护她的感觉，但目前没有男女之情。”
“那有什么？兄妹之情？”莫非言嘴角抽搐。
两个男生喝酒聊天那效率就很高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龙虾早就吃完了，毛豆也是消耗了大半，台面上的空酒瓶数目竟超过了十二。
“你可以呀，出去一趟酒量见长？”莫非言冲他竖起拇指，“以后可以跟着我们喝酒了。”
周宪自己也是没有料到，他也就在楚庭喝了一回酒，难道那酒还有这种功效不成？
“现在都八点了，我下去看看，一会儿就上来。”莫非言扫了一眼狼藉的台面，“需要找人收拾一下么？”
“收拾一下。小冉这都睡了两个小时了，等她醒来我就带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