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灭世神雷
“我的家主大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剑山之主不怒自威，脾气上来的时候气场极有压迫感，可惜大长老不为所动，继续用商量的口吻道：“老夫根本没有做剑山之主的命，这打赌之事也只是陪你玩耍罢了，如今已经胡闹了将近二百年，早该结束了。”
“不正经的老东西！什么叫陪我玩？”
被大长老的话刺激得不轻，剑山之主不高兴的叉起了胳膊，瞪了对方好半天才缓下这口气，将此事掀过不提，对大长老道：“何况踏上武道就等于是在逆天而行，又哪来的命运之说？”
“你不信命吗？”
大长老反问了一句，不等剑山之主回答，他就长叹一声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这一脉真的没有成为剑山之主的命，否则当年在你推脱的时候，我就毫不客气的接任家主之位了，又何必用赌约逼你上位？”
剑山之主自然不相信大长老的说法，皱起眉头道：“你在那胡扯什么呢？”
大长老苦笑一声，没有回答剑山之主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宋熙那孩子的惨痛遭遇，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剑山之主沉默的摇了摇头，宋熙被废只过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而且还是废在自己儿子和封利一伙人的手里，尽管事出有因，剑山之主却仍然心怀愧疚，又怎么可能将此事忘记？
“宋熙是我的小儿子，也是最受我疼爱的儿子，你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在当年废掉宋璩后把他立为剑山少主的吧？”
大长老说的虽是问话，语气却十分肯定，因为他知道这就是事实，所以毫不停顿的继续道：“你一直认为剑山之主的位置是我让给你的，这么多年来总想做些补偿，而在看到咱们两个的赌约迟迟无法结束后，你就把补偿的目标转移到了我最疼爱的儿子身上。”
剑山之主继续保持沉默，大长老的猜测毫无错误，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可是结果呢？我儿子被废掉了！而且还因此承受了一番极为痛苦的折磨！”
大长老向剑山之主摊开手，不自觉的提高声音道：“我承认是他做了错事罪有应得，可根本原因却在你的身上，如果你没有把他推到剑山少主的位置，他就不会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剑山少主’这四个字造成的！”
“这……”
剑山之主想说‘这里面有太多的巧合’，大长老却抢着说到：“这就是命！”
他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剑山之主道：“家主，不，老伙计！你还不明白吗？我这一脉的人根本无缘入主剑山，勉为其难只会给自己招来祸事，宋熙那孩子幸好只是少主，如果他真的成了剑山之主，可能丢掉的就是他的性命了！”
剑山之主知道大长老说这些话没别的意思，更不是在给自己的儿子鸣不平，而是想通过这些话激起自己的同情心，以此为借口结束掉赌约，不过这是剑山之主绝对不能接受的。
“你不是算命先生，这世界上也没有哪个算命先生有资格决定你的命运，刚才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让我放过你吗？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他嘿嘿的冷笑几声，对大长老摇着手指道：“如果你说的是事实，真的没有成为剑山之主的命，就说明我绝对不可能连续赢下十场赌局，那么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说的到底对不对吧！”
听到剑山之主用自己说过的话反过来封堵住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大长老在皱了皱眉后只能苦笑一声，点头道：“好！”
剑山之主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很有风度的对大长老道：“按照棋局的惯例，上一局告负者持子先行，咱们如法炮制，这一次让你先猜。”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甚至把自己心里最痛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到最后还是要继续履行赌约，大长老心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奈，只希望尽快把赌局结束，至于结果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所以他连头都没抬，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随口说到：“天上的乌云又大又厚，我猜这场雨会连下九天。”
根据大陆长老会历经数千年的统计，外域武者在冲击神武境时引来的灵雨一般只会持续半天，天赋上佳的人或许能达到一天，最高的记录也只有一天半，还因此导致了一场严重的洪涝灾害，而大长老张嘴就说了个九天的时间，在很大程度上已经算得上是在顺嘴胡说了。
不过正如剑山之主刚才所言，如果大长老真的没有入主剑山的命，这一次就一定是大长老获胜，就连两人同时猜错的可能性都不存在，而大长老又始终坚信有关命运的说法，所以在他看来自己说出什么数字都无所谓了，老天爷自然会做出最公正的决断。
剑山之主也想到了这一层，因此表现的特别慎重，没有像以往那样快速说出自己猜测的时间，而是抬起头来仔细观望着天上的乌云，很长时间没有言语。
此时乌云的聚集过程已经正式结束，经过长时间的累积，云层低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步，两人的头顶上漆黑如墨，只有地平线附近才露出一抹昏黄的光芒，这种仿佛天塌的画面让剑山之主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强烈压迫感！
“如此可怕的积雨云，想来这场灵雨持续的时间不会短了。”
他的目光从一侧的地平线扫到另一侧的地平线，用无比纠结的语气道：“可是考虑到这不是普通的天象，而是由武者冲击神武境引起的，这样充满灵气的暴雨汇聚了天地之间的灵气，每一滴雨水都在损耗着神武大陆的能量，以至于它不可能像真的暴雨那样连绵不绝……”
“闲话少说，赶紧说出你的答案！”
看到剑山之主试图综合所有因素推测出最准确的时间，大长老忍不住反过来催促道：“给个痛快话，到底几天？”
“三天……外加六个时辰。”
剑山之主在对方的追问下下意识的说出了一个自认为相对准确的期限，愣了一下后正要开口重新调整，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在那至黑的云层内部有光芒忽隐忽现，不禁神情大变。
“逃！”
他伸手拉住大长老的衣袖电射着向远处飞遁，与此同时一道足以晃瞎人眼的光芒划过天地之间！
“轰隆隆隆——”
剑宗三十六姓的所有族人在震裂天的炸雷声中尽数短暂失聪，不过在雷声骤然响起的刹那之前，无数人亲眼所见，一道足有水桶般粗细的闪电携带着天地之威，穿透云层狠狠的砸在了宋家居住地的某个宅院里！
看到这仿若末世的恐怖画面，所有人都惊骇无比，宋家人更是一个个面如土灰，因为那闪电落下的地方正是剑山之主和大长老之前滞留的地方！
就在族人以为家主和大长老已经遭遇不测的时候，两道身影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飞身落下，狼狈不堪的剑山之主和大长老没去理会族人的反应，而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对方，异口同声的道：“那小子竟然引来了灭世神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