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怼
剑无尘曾言，画先生一生只做一画。
封利原以为这所谓的一画，是指画先生对某种事物情有独钟，提笔只画同样的画面，任何细节都不愿增减。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即使画先生的笔法再精妙、画功再传神，封利不免也会升起一些轻视之心。
因为在他曾经生活过的地球上，这种反复研磨同一副画，达到熟能生巧、信手拈来的人，都会被称为画匠，而非国画大家。
但事实证明封利是错的，剑无尘所说的画先生一生只做一画，是真真正正的只画一幅画！
这就让封利升起了好奇心，这幅令画先生准备用一生来完成的仕女图，对他来说到底有何意义，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褚雅婷和郭珍偷偷的与封利对视了一眼，显然她们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只是谁也没有把这个疑问说出口，而是静静的看着画先生慢慢的把仕女图卷起，又小心的扫落卷轴外面的沙尘，这才把它重新收回储物腰带内。
“我们该走了。”
剑无尘伸手扶住画先生的腰，没有给他休息的时间，带着他飞身离开了原地。
封利转头看了眼北州的方向，发现几里外有一只高阶灵兽正在向他们所处的位置搜索过来，显然画先生爆发出的气息引起了对方的警觉。
如果换做其他时候，封利不介意将这家伙随手灭掉，甚至还会向北州方向冲杀一段距离，在灭掉一些灵兽的同时，还能收获不少高阶灵核。
只是现在他不能如此行事，因为这样会打草惊蛇，所以封利按捺下了心里的冲动，领着褚雅婷和郭珍追向了已经远去的剑无尘。
一路不再停留，他们直接返回连接东域的屏障通道，并沿着峡谷穿越幽禁山脉，重新来到了止杀碑所在的广场上。
“这里就是中州了？”
郭珍对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好奇，一望无际的森林、直指苍穹的石碑，还有广场上横七竖八的帐篷，以及帐篷里那些形形色色的人……
褚雅婷对这些早就没有什么感觉了，她无视了那些望向自己的好奇目光，转头问郭珍：“感觉到天地灵气的变化了吗？”
郭珍点了点头，这里的灵气确实比外面稀薄了很多，只是对于平时的修炼来说，倒也勉强够用。
剑无尘归心似箭，领先朝着龙冢的方向快速奔去。
等他们一行人消失在茫茫的原始森林中后，当初那个被吓到的壮汉从躲藏的帐篷里钻出来，对旁边的人嚷嚷道：“我就说看到有人去了外域，你们还说我睁眼说瞎话，现在你们总该相信了吧？”
周围传来一片哄笑声：“你不是说出去了三个人吗？如今怎么一下子回来了五个？”
“额……”
壮汉无言以对，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今天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识数！
封利等人在密林中风驰电掣，褚雅婷想起了那一弯幽静美丽的泉水，于是央求封利改道，领着郭珍去那里美美的梳洗了一番。
清冽的泉水洗去了郭珍一身的疲惫，让她感到神清气爽，跑到封利身边道：“中州真是个好地方，有这么多的树，还有如此清澈的泉水，我一下子就爱上中州了！”
碣石所在的东州全是平原，很少见到大片的树林，放眼望去是无尽的草原和低矮的灌木丛，间或能发现几棵孤零零的灌木，也就难怪在进入幽禁森林后，郭珍会感到如此兴奋了。
不过她的话却让封利想起了盲人摸象的故事，如果现在让郭珍折返碣石，她一定会对家人说，中州里面是成片的森林，人们只能在密林中开辟出的空地上居住吧？
想到这里，封利宠溺的捏了捏郭珍的小鼻子，轻笑着道：“中州的范围极大，这片森林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它还有平原、高山、湖泊、沙漠……好多好多的地形地貌。其中又点缀着无数的村镇和城市，尤其是皇族所在的都城，是一座特别雄伟的城市，你见了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封利亲热的举动让郭珍微微脸红，可是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封利的话所吸引住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封利：“中州这么大？难道它比东州还大吗？”
封利挠了挠头，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毕竟中州处于圆心，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越向外所占的面积就应该越大，哪怕只是四分之一的扇面，向外扩散后也会比圆心更大才对。
“中州何止是比东州大，所有外域加起来都不足它面积的一半！”
这时，坐在旁边休息的画先生突然开了口：“其实你们所谓的外域只是我们所说的中域，如果从足够高的地方向下看，它就像一个狭窄的圆环，紧紧围绕在中州的周围，在它外面……”
“咳咳咳……”
剑无尘一阵咳嗽打断了画先生的话，沉声道：“先生自从收笔后就没有机会休息，现在还是赶紧打坐调息吧。”
封利翻了翻眼皮，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翻着眼皮问剑无尘：“前辈是不是又想说，过早知道太多对我们没好处？”
剑无尘没有作答，只是轻笑一声。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你又何须多问？
封利凑到剑无尘身旁，脸上笑眯眯的，语气却没有表情这样和善，“现在怕我知道了太多没好处，等到我有资格知道更多秘辛的时候，是不是您老人家早已经收拾铺盖卷走人了？或者说，你心里根本存的就是这样的打算？”
约期只有三年，如今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再加上即将开始的灵兽入侵，封利还哪有时间成长到足够的高度？
剑无尘推三阻四，说出的秘密也是只字片语，也就难怪封利会这样想了。
褚雅婷刚好梳洗结束返回众人身边，在听到封利的话后，立即轻叹一声道：“唉！某些人看着一脸的忠厚老实，不成想还有这样的心计，真是枉费我们对他的信任了！”
郭珍看到婷姐姐不停的对自己眨眼睛，连忙配合着点了点头，“没错！”
剑无尘没想到三个小辈会突然联合起来挤兑自己，被怼的满脸涨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一阵清风拂过，密林里发出沙沙的轻响声，场面说不出来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