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发。
上百人浩浩荡荡坐上飞鹤，朝域都飞去。
尨砺没有坐。
他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小伙伴们左右没有看到尨砺，悄悄问苏沁舞：“你的老师是不是走了？”
苏沁舞抬手一指天空：“上面呢。”
小伙伴仰头朝天上看去，还是没有看到。
苏沁舞道：“至少有几千米距离，看不到是很正常的。”
小伙伴们齐齐松了一口气。
他们总算不用如芒刺在背了。
转眼，域都已到。
他们出发得略早，抵达时，夕阳未落，阳光照着从域都中间流淌过的流光河，河水波光粼粼，仿佛洒落了无数细碎的金子，两岸五彩缤纷的花灯倒映在水中，又为流光河增添了几许艳色。
飞鹤从流光河上空飞过，直接降落在画舫上。
以往小伙伴们都特别亲近苏沁舞，这次却一反常态，一看到苏沁舞降落在左边的画舫上，立刻纷纷往右边画舫上涌。
苏沁舞：“……”
她是遭人嫌了吗？
谢砚拉着她笑道：“他们是怕你的老师。你的老师呢？”
苏沁舞朝空中挥了挥手。
下一秒，流光一闪，尨砺便已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连船都不晃一下。
他目光一扫，落在谢砚拉着她的袖子上，眸光深沉，画舫装饰的花灯光芒映照着他阳刚冷硬的侧脸，勾勒出几许暖意，可他眼底的深沉依然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谢砚下意识松开苏沁舞的袖子，朝他行了一礼。
尨砺淡淡瞟了他一眼，转身走进船舱。
谢砚：“……”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一种人头要落地的错觉。
他原地站了一会儿，见苏沁舞陪着尨砺走了进去，果断强行拉几个还没来得及上另一艘画舫的小伙伴过来。
尨砺太可怕了。
他需要多几个人壮胆！
画舫上早已备好了美食和美酒。
大概是体贴众人口袋里的灵币，没有醉香斋那些大酒楼的美食，大多数都是物美价廉的小吃，琳琅满目不一而足，让人不得不称赞组织者心思细腻。
苏沁舞感觉尨砺有点儿不开心。
但他为什么不开心，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一旦不开心，一起玩的小伙伴们只能瑟瑟发抖。
为了大家都开心，她只好扛起暖场的责任，殷勤地给尨砺介绍桌上的美食：“老师，你吃过烤串吗？”
尨砺：“不曾。”
苏沁舞问道：“你吃不吃辣？”
尨砺对此有些茫然：“辣？”
苏沁舞坏心上来，拿起一瓶辣椒粉使劲往烤串上撒撒撒，然后递给他：“试试？”
小小的烤串在尨砺的眼里都不够塞牙缝，他拿过去，刷地一下一口全吃进去。
苏沁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见他表情那么淡定，正有些失望，突然——
咳咳咳！
尨砺发出一阵剧烈咳嗽。
神域之上，难得有心情看奏报的重渊：“……”
什么味道？
有点刺激！
画舫上，苏沁舞给尨砺递了一张雪帕。
他接过去捂着嘴继续咳。
一张常年没有表情的冷玉脸咳得通红，好像染上了桃花的颜色，好像高高在上的天神染上了人间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