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沾挽着奈莎，朝着卫高翔的位置，深看了一眼，而后一起走在中央广场上，春日的风轻柔，她的鬓边发随风轻舞。
“我沾，这是你送我的第二件生日礼物吗？”奈莎停下脚步，目光灼灼。
叶沾抚着她的脸，让一缕发丝偃旗息鼓，“嗯，这是我和外公联手送给你的。喜欢吗？”
怎么会不喜欢吗？奈莎笑，广场上的玉兰和樱花也失了颜色：“联邦最聪明的大脑强强联合，还有敌手吗？不过晶矿事件绝不止白家白季夫一人所为，其他的罪魁祸首呢？”
叶沾揽她在怀，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这次牵涉甚广，这么多项罪名的核实跟进，远非一日就可毕其功。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白家承受了恶果，势必咬住别家一起垫背。到时候就是狗咬狗了。”
奈莎抬眸，“叶家，会受牵连吗？”
六大家，以叶家为首。她想恶人得到应有的惩治，却不愿叶家受到牵连。
他在她眼睫上啄了一下，“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爷爷当年是希望与卫家联姻的，所以对卫老的事没有参与，父亲更是不问世事。参与其中的，应该是我母亲和二叔。”
现在二叔已死，至于宁姿风与他，形同陌路。
两个人挽着手绕着广场又散步了一会，才回去法庭。只是大法官和陪审团的商榷时间，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期望。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人群陆续离开法庭。
叶沾以手覆上奈莎的肚子，唇语问她：“饿了吗？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她摇头，“吃不下。”
直到六个小时后才重新回到坐席。
大法官路熙敲着法槌，睿智的眼眸中有些许的无奈，“法院的审判结果是……终身监禁，就联邦调查局的指控将展开后续调查，退庭。”
如果总统候选人被判处终身监禁，那么随之而来的自然是政治权利的剥夺，那么卫高翔的大选几乎毫无悬念。白季夫保持着平静，甚至还给了卫高翔一个挑衅的眼神，仿佛被判处最终刑罚的不是他。他用唇语说：“事情还远未结束。”
法院之外，罗马柱之下，奈莎走到了卫高翔身边，多日不见，他好像更瘦了。
卫高翔显然精神很好，笑着说：“奈莎，生日快乐！”
“外公，您应该不用去情报局喝茶了吧，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奈莎心疼外公身体，只想给他好好补一补身体。
卫高翔摇摇头，眼底是满满的宠溺，“今天应该属于你们的二人世界，已经耽搁这么久了。等以后日子大了，就更不自在了。”
奈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她白瓷的脸上染了一抹绯云，比着自己的小指甲盖儿：“外公，他才这么一点点呢，不要紧。”
卫高翔却只看叶沾，一本正经，“我的宝贝外孙女，都交给你了。有什么差池，惟你是问。”
“外公放心。”现在是真正的外公了，彼此之间又多了一层血脉关联。
这时大法官路熙过来，“卫教授，借一步说话。”
卫高翔朝他们挥手，“你们回吧。”在法院外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卫高翔开始咳嗽，眸子通红、里面像藏了一只洪水猛兽，恣意而无所顾忌，面巾纸上有一团红珠儿。
路熙露出震惊之色，“你的身体…抱歉卫教授，基于白季夫的案子，我目前只能做到这儿了。就像你说的，他在影响联邦的司法公正。世界上本没有永恒的公正”。
即便这样，卫高翔也已欢欣鼓，“大法官大人，谢谢您，您的传奇事迹我早有耳闻，那六个小时对您来说很煎熬吧？”
是的，八个大法官像菜市场的卖家和顾客，讨价还价。所幸，路熙力排众议。“你曾是我最欣赏的科学家，想不到有一天你会从政，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我在任上一天，就会坚持从严来判，联邦被那些大家族把持地够久了。”
——————
叶沾和奈莎准备回思南公馆时，一个电话打到了叶沾的电话。
“《潘多拉星》庆功宴，你这个投资人要是忙不开，就让奈莎自己来，这个场合原着可不能缺席的。”
能和叶沾这样说话的，除了叶廷曼也是没谁了。叶沾开了外放，用目光询问奈莎意见。
奈莎明眸善睐，“我想去，还想喝酒。”
叶沾刮了下她的鼻子，知道她此刻心情不错，光明令人欣喜，“喝酒是不行的，但可以喝果汁和牛奶。那么多人，就当他们都是给你庆祝生日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