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回收计划
地中海。
黑夜笼罩着大地，平静的海面上，一艘巨轮正藏在云层的阴影下。
没有灯光，没有信号，没有人在甲板上活动。
高大的船体上看不出舷号和船名，好像它也是一艘布满锈迹的幽灵之船，早已被变异体们占据，又在时间中腐烂。
直到一架黑鹰的轰鸣声划破天空。
几个红色绿色的防撞灯跟着加入天边的繁星，船体前方的探照灯亮起，映出舰首出现的几个人影。
直升机掠过高耸的舰桥，飞过平直的甲板，一个甩尾稳稳降落在船首的停机坪上。
舱门打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离开机舱，两名护卫从停机坪下方来到他身前，带他离开。
十五分钟后。
男人来到一间会议室中，在那张带着联合制药公司标志的大圆桌前坐下来。
“不到二十四小时前，国际空间站坠落了，我想各位应该得知了这个消息。”
坐在圆桌对面的那人开口，昏暗的光线没有照出他的脸，但那沉稳中又略带一丝苍老的声音足以证明他才是这里的主事人。
“据我所知，你们和空间站一直都有联系，是吗？”
“是的……大变异爆发前，鸟儿就在为我们工作。”
坐在桌左侧开口的那人同样隐藏在黑暗之中，让人不禁要问——“联合制造公司是不是没钱换一个亮点的灯泡。”
“大变异爆发以后我们暂时与鸟儿失去了联系，在行动部门夺回几颗卫星后，鸟儿一直和我们保持定期联系，协助我们研究p病毒。”
“根据鸟儿传来的消息，长期待在太空中一定程度上影响了p病毒的变异，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空间站上执行长期任务的几名宇航员都躲过了变异。”
“我们尚且不能确定是因为长期的低重力状态还是什么类型的宇宙辐射，在国际空间站一周的辐射量可能会超过地球上一年的辐射量，加上他们大量的出舱维护活动……总有什么抑制了p病毒的变异，而不是单纯地靠着运气。”
“总而言之，他们本身就是很宝贵的资料，我想其他人暂时还没有发现这一点——关于p病毒。”
想要让鸟儿保密并不是什么难事，空间站上的位置很紧缺，宇航员都是各司其职，隐瞒一点“小小的”发现也没有人能查证。
何况地面上的各个幸存者营地长期以来自顾不暇，也只有最近才考虑起空间站的事，更别谈什么发现。
对面那人微微点了点头。
“鸟儿活了下来，我希望你们能够弄清楚这种对p病毒的压制是长期的还是暂时的。”
“如果是长期的，能不能在地面上复现这种现象，让p病毒可以在人体内安全的进入休眠状态。”
坐在右侧的人开口：“如果是暂时的，就意味着活下来的两人在地表一段时间后仍然会变异，我们得到的只有两只没什么不同的丧尸。”
中间的男人再次点头。
“这就是需要你们行动部门弄明白的问题了。”
他停顿了一下。
“你的人……他们现在在何处？”
“正在伊比利亚半岛，长官，”右侧那人回答，“他们在半个月前抵达黑山，并在附近投放了感染驱离剂后撤离，现在正在伊比利亚半岛的营地休整。”
最后抵达的男人有些诧异，问：“是那个通过大流行时期的疫苗改造出来的东西？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
“那东西通过空气传播并不稳定，只能驱离变异体但不能消灭他们，更谈不上治愈，这样做仅仅是能够暂时改变尸群的移动方向，甚至比不上直接投放毒气。”
中间那人打断他，“你的任务仅仅是研究p病毒本身，告诉我们它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至于怎么实现，能怎么用，并不是你的问题。”
会议室安静下去，那人看了看其他人，接着说。
“据我所知，世界上大部分的主要营地正在计划营救这两名宇航员，美国人，中国人，俄国人，波兰人，土耳其人——无论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希望你们可以先找到他们。”
右边那人问：“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对面的男人转头向右看去。
左边那人回答：“嗯……最好是活人，最少也需要他们的血液样本……”
也许是想到了行动部门那群人狂野的行事风格，他又改口道：“不，一定要活人。”
中间的男人问：“需要多长时间？”
“行动部队一个周即可抵达坠落点附近，但搜寻仍需要时间，黑鹰的航程不足以从亚得里亚海上起飞后再长期滞空，可能需要进行地面搜索。”
“如果我能调配一颗卫星交给你，需要多久？”
“最快一个月，一颗卫星的搜索密度还是太低了，如果能够和鸟儿直接取得联系，也许这件事会好办不少。”
中间那人回答：“鸟儿没有通讯工具，也没有机会和我们联系。”
左边那人叹了口气，“一个月，就宇航员刚返回的状态，我恐怕他们一个周都坚持不下去。”
右边那人说：“他们必须坚持下去，如果他们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也不会在空间站失事的时候爬进返回舱。”
中间那人说：“尽快，我们必须要赶在其他人之前找到他们。”
“如果鸟儿还活着，仅带走鸟儿就好，把另一名宇航员留下来，现在还不是暴露我们的时间。”
“就把另一个人留给他们？”右边那人问。
“留给他们也没什么不妥，只有我们知道他们的存活和p病毒抑制有关，如果我们什么都不留下，反而会带给他们更多的疑问——如果这二人变异了，带走能带走的东西就可以。”
“记住先生们，无论那些旧时代的国家是多么想在现在证明自己，新时代只有在我们手中开启。”
“引发这场灾难的也许是我们，最后终结这场灾难的也只能是我们。”
“营救两名宇航员算不了什么，但如果能够研究出人类和p病毒和平共存的方法，甚至更进一步的，能够让p病毒强化人体的功能变得安全，那才算得上是奇迹。”
他站起身。
“不要和其他势力起不必要的冲突，这件事要做的安静，悄无声息，失踪一名宇航员在这样的世界中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如果他们阻碍了你们的行动……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