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天使，该不会就是纳兰的几个存档吧？”
听到纳兰梓口述到这里，仇孤梦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的哦，都是哥哥的备用躯体。”
纳兰梓坐在床上，吸溜着奶茶，小虎牙用力咬了咬吸管。
经过前几年的外出旅游，现在的她们兜兜转转，又回到海宁市。
经过A市的世界树组织的努力，附近大部分区域的危险生物已经被斩杀殆尽，不少幸存者在此定居，形成聚集地。
铁岭营的幸存者们也通过与世界树组织的接触合作，重新回到地表。
当然，由于地下城市经过数年发展，早已成为适合人类生活的城市。
此时的纳兰梓等正在地面由组织负责管理的旅馆，暂时休息。
等到第二天，坐升降井去到底下的铁岭市。
数年未见，仇孤梦也不再是当年怯懦胆小的女生。
她变得更加成熟知性，身材窈窕匀称，略微向下的眼角更为其增添份温柔与娴和。
黑色披肩将整个上身笼罩，墨蓝的裙摆为这位女士增添幽梦的幻梦感。
其实这些年几乎每个人都有变化，唯独纳兰梓，各个方面依旧保持不变。
纳兰梓依旧是那副活泼淘气的小孩子气模样，总感觉她应该和上官绘雯很合得来。
时间的流逝对神明没有任何影响。
至于小黑猫，已经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出去瞎溜达了。
“阿梓，纳兰不是可以随意切换存档吗？怎么……”
仇孤梦不解地问。
纳兰梓认真吮吸着奶茶，语气含糊地说：
“这个你就得问哥哥咯。”
“喏，他来了。”
话音刚落，随着轻微的空间波动。
下一秒，纳兰束就传送到了房间里。
“好久不见，阿梓。”
纳兰束先向纳兰梓问好，转而看向仇孤梦：
“许久不见，史官。”
看到纳兰束现身的那一刻，仇孤梦难掩激动。
可一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她却变得有些沮丧，颇为委屈的轻唤：
“纳兰……”
纳兰束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低落，想了会，又说：
“抱歉，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被称作史官。”
“或者说，我应该称呼你为‘时天使’更为妥当？”
仇孤梦摇摇头，用着自嘲的口吻回答说：
“你想怎么称呼我都行，天使长大人。”
她不太开心。
纳兰束听出对方的语气中的不悦，感知对方不高兴的原因，却愈发不解。
不开心，似乎是因为自己没有喊她名字。
不过，虽然无法理解，但纳兰束还是打算顺着对方的心意去做。
“孤梦，好久不见。”
仇孤梦的脸色这才和缓，嘴角上扬，露出忧喜参半的笑容：
“嗯。”
她上前两步，牵起纳兰束的手，贴在脸上。
“不要忘记我们的名字，纳兰。”
仇孤独仰起头，眼神忧郁，似是看过太多沧海桑田：
“未来，我们……”
她刚想说什么，却被纳兰梓的咳嗽声打断：
“咳咳！我还在这呢。”
纳兰梓兴致勃勃地看着对面两人亲昵的举动，连忙催促：
“什么时候开干？快进到曹丕。”
哪知道这次两个人都没有理她，纳兰束将头侧开，看了眼原先仇孤梦坐的位置。
他掰开仇孤梦的手，拿起那本被称作福音书的笔记本，翻到最新的一页。
在页根处，有非常明显被撕毁的痕迹。
想来记录的人不满其中的内容，将它们撕掉了。
纳兰束一边翻着，一边轻描淡写地说：
“没用的，就是把福音书都撕了也没用。”
仇孤梦没有吭声。
纳兰束把书放下，转过头对仇孤梦说：
“孤梦，帮我去把那只猫找回吧。”
“我有些话想跟她说。”
“……知道了。”
她答应了一声，推门出去了。
“哥哥，你就这么让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子独自出门吗？”
纳兰梓吃饱喝足，身子往后一仰，四仰八叉地躺下：
“快点去追啊，不用管我。”
纳兰束走到床沿坐下，没有看旁边正在幸福翻滚的妹妹，而是十指交叉，盯着地板：
“那几页被撕掉的纸里，你都跟孤梦说了什么？”
纳兰梓停止翻滚，趴在床上，双手支着下巴：
“没什么，就是些我菌子吃多，产生幻觉胡诌的话而已。”
“反正都是假的，也就孤梦单纯，还会被吓哭。”
纳兰梓说完，眼神骨碌打转，转移话题：
“话说你咋不把那几具躯体放身边啊？居然还偷摸地留在了伊甸园。”
纳兰束回答：
“不止那三具，可以说除了‘本我’还在用的那具躯体，其他的我都已经封印在了伊甸园。”
“封印在她们彼此种族的故乡里。”
纳兰梓故作好奇地问：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纳兰束无语地看着她那副天真无知的样子：
“你跟我装傻是吧？”
“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吗？”
纳兰梓“嘿嘿”笑了几声，没有接话。
“……我把那些躯体封存在伊甸园，主要是担心茵哈利塔会以她们为跳板降临蓝星。”
纳兰束最终还是解释了：
“没有灵魂与独立意识的躯壳，茵哈利塔可以无条件的使用她们。”
“至于我为什么要人去唤醒其中三具……”
说到这里，纳兰束捏着眉心，叹息：
“龙皇，战尊，还有血族真祖。”
“她们已经产生了自我意识。”
在很早的时候，纳兰束就已经察觉到。
他玩卡泽希文的时候，每个存档的主角，偶尔会对做出的游戏选项产生叛逆。
比如空格上跳，人物却突然蹲下。
指南打北，指西打东。
虽然发生的频率很少，但终归还是有出现的情况。
起初纳兰束还以为是游戏出bug，直到在血族召唤师的存档的时候。
他刚去给自己接点水喝，于是就放人物在原地挂机。
只是没想到喝完水回来，却看到满屏的召唤物，齐齐排列成两个字符：
S b
召唤物们中央，白发红瞳美少女面容呆滞地正对镜头，颤抖着举着纤细的右手，对纳兰束比中指。
同时，小嘴嚅嚅，无声地用唇语表达对屏幕外玩家的爱慕之情：
“我（w）喜（c）欢（n）你（m）。”
而甚至是已经很不对劲了，那时的纳兰束也仅仅以为这是个彩蛋，所以没放在心上。
直到，第七个存档，肉身穿越卡泽希文。
他才终于注意到了“本我”、茵哈利塔、以及各个躯体的自我意识。
总之在那段时间里，白天去师傅库申斯的药房打工，晚上回到廉价房子睡觉。
身子一倒眼睛一眯，一堆人在脑海里吵架。
险些就让纳兰束颅内高潮了。
后来在忍无可忍之后，他索性把除本我以及茵哈利塔之外的意识全部剥离，放体外封存。
终于，世界安静了。
“后来我与她们达成各种交易，许诺她们，完成交易就把她们的肉体还给她们。”
听到这里，纳兰梓惊了：
“啊？你真的打算把躯体还给她们啊？”
纳兰束耸耸肩：
“那些几具躯体我自己都还没开发完呢，怎么可能还给她们？”
“逗傻子玩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