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时姜脸色涨红,连忙应道:“今朝姑娘放心,所有药材费用,我会一力承担的!”
“只是——”他面露羞愧,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诊金可否容我慢慢筹备……”
今朝微微一笑,开门见山道:“令时姜,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以你如今的能力,想要将药材全部弄齐全,是很难的。”
“一些丹材,或许你连听都没有听过,又上哪里去寻?即使侥幸寻到,年份也未必符合炼丹的需求。”
令时姜连连点头,他知道今朝说的都是事实。
今朝话锋一转:“不过,你若是能加入我明心宗,成为我们宗门内的供奉长老,药材方面,我可以免费提供一些,诊金也不要了。”
“啊?”令时姜一愣。
今朝眯了眯眼,语气听不出咸淡,“你不愿意?”
令时姜摇了摇头,老老实实说道:“我就是觉得这太便宜我了。”让他很怀疑对方是不是别有用心,图谋什么。
但他一贫如洗,人家好歹有这么大个宗门,能图他什么呢?令时姜为自己的杞人忧天,感到好笑。
今朝接着说道:“你不用高兴得太早,这个供奉长老和寻常的供奉长老不太一样。”
听她这么一说,令时姜反而松了一口气,觉得踏实不少。
“今朝姑娘,有话你就直说吧,再这样,我的心脏快承受不住了。”
今朝小手一摊:“那好吧,我明说了,你这个供奉长老是免费的,要替我们明心宗免费做事一百年。”
宗门始建之初,最需要劳动力了,令时姜好歹也是个元婴境修士。一百年后,明心宗也该步入正轨,蒸蒸日上了。
令时姜竖起三根手指:“我令时姜愿为明心宗无偿供奉一百年,今日立契为约,天道为证。”
顿时,令时姜体内被抽走三分之二的灵力,天道誓言生效,他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大白屁股一扭,撒开腿小跑着和他拉开距离,怕令时姜忽然栽倒,压在自己身上。
调整了一会儿后,令时姜目色变得清明,虽然体内的空荡感让他感到不适,但没有大碍。
今朝丢给他一块玉牌:“这是出入山门的通行令,也是你的身份玉牌,拿着它去和我纪离师兄说一声就好了。”
虽然事先今朝已经和纪离打过招呼,但供奉长老这么大的事情,还是需要纪离点头的。
令时姜翻看了一下玉牌,正面刻着“明心宗”三个大字和一些阵纹,背面却是空白的,两侧边缘,各有四个小字:
明心见性,守正归真。
这是提醒明心宗的每一个人,要坚守本真,误走歧途。
令时姜摩挲着玉牌空白处,他知道今朝没有刻他的名字上去,是什么意思。
只有见过那位纪掌门,得到他的点头后,令时姜这个名字才能出现在玉牌上。
握紧了身份玉牌,令时姜拱手道:“那我就先去拜见纪离掌门了。”
“纪师兄住在清寒峰。”
“多谢告知。”
解决了压在心头的巨石,令时姜觉得此刻无比的轻松,他先去和顾萱云说了几句话,随后御风往清寒峰去。
纪离已经恭候多时。
早就听今朝师妹说,她会引荐一名供奉长老到明心宗,只是纪离没想到她动作如此迅速。
令时姜微微欠身,从善如流唤了声:“纪掌门。”
接过他递来的玉牌,纪离手心向下,轻轻一抹,“令时姜”三个字,就浮现在了留白处。
字是金色的,象征朝阳,熠熠生辉。
纪离将玉牌还给令时姜,温和一笑:“欢迎令供奉,加入我们明心宗。”
令时姜被喊得有些不自在,“叫我名字就行。”
他匆匆和纪离告辞,“今朝那里找我还有事情,我既然加入了明心宗,日后宗门有什么任务,纪掌门只管吩咐就是。只不过现在,我得先过去一趟了。”
令时姜从来没有在山门里当过供奉,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自处,挑着些他觉得诚恳的话讲,以表忠心。
纪离本就没什么事留他,摆摆手,让他去了。
圆莲峰。
树影斑驳,阳光渗漏下来,柔和明媚。
淡淡的茶香飘出,令时姜眸光顺着茶香源头找去。
今朝盘坐在蒲团上,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令时姜在她对面坐下。
“之后我马上要闭关,所以特意先写了张方子给你。”
令时姜拿起桌上的药方细细浏览,边看边听今朝的赘述。
“你按照这上面的药材去药铺买,混以灵泉水,让云姨每日未时浸泡一个时辰。”
“这些药材并不罕见,灵界都找得到,至于其中我画了红圈的,歧山云盖、上清金水在灵宝阁可以买到,价格稍贵,你自己想办法。”
“至于其他的,云片松、寸草香灵兰、木莲心,我这里刚好有,你一并拿去吧。”
“另外,置办完药材后,我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今朝将茶杯放到地上,在矮木桌铺开长长的灵界地图。
“古云州,盛产转色云,你帮我捕捉几片回来。我还听说那里有个月色溪,运气好的话,会有野生的水精诞生,你去了古云州,顺道去月色溪瞧一眼,若发现了水精,也帮我捕捉回来,如果时运不济,没有也不妨事,带几尾灵鱼回来就行。”
大白在听到“灵鱼”两个字眼时,耳朵动了动,有些嘴馋。
只是明心宗的溪水里面也有灵鱼,今朝干嘛要令时姜那么大老远的带鱼回来呢?
月色溪的灵鱼,很不一样吗?大白虎眼一转,蹭了蹭今朝的手背。
顺势按下大白躁动的脑袋后,今朝慢条斯理道:“不过这事不急,等你灵力恢复后再去办。”
令时姜一一记下,他怕自己忘了,还特意写在了一张纸上。
今朝端起地上的茶,一口入腹,顿时感觉到有灵力在自己体内转悠。
【赵师叔的茶,果真不俗,改日再向他要一点。】
赵秦不知道今朝在惦记他的茶叶,但心里总是忐忑,他抚平自己跳动的眉头,猜测道:“难道青荷她又在外面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