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的身子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中慢慢变红，小麦色的肌肤染上了绯色，在水光潋滟下，晃得穆玉宁移不开眼。
她没忍住，吞了吞口水，没了水声的遮掩，一下就清晰可闻。
“宁儿啊......”赫连翊由衷地感觉到一种如同认命的灭顶之灾向自己倾覆而来。
穆玉宁当然不会不知道怎么帮，那些画本子里清清楚楚，更别说她为了打探情报，烟花柳巷也没少去，早已见得差不多了。
只是，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一世，突然就开始怕自己的孟浪之举会把人给吓跑，她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在赫连翊不反感的范畴里帮他，只能自认为乖巧礼貌地询问。
直到赫连翊浑身泛红，眼中水光泛起，那红唇都快被咬破了，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把人惊着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后知后觉生出的慌张，更加没有什么理智可言，可谓是错一步就步步错。
她先放开了赫连翊的手，但还念着他的伤口不能沾水，便顺势蹲了下去，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伸出自己的手遮住那个惹事的庞然大物。
“我不看，我再也不看了。”
穆玉宁只是遮挡，自然没有碰到那东西，可是只怪她下意识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招人，赫连翊惊得浑身收紧，毫厘之差便瞬间消失殆尽。
温热的手心立刻就触及到一片坚硬的滚烫，穆玉宁还呆呆地维持着向他保证的上扬头颅，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但赫连翊却不受控制地收紧指尖，紧紧握住穆玉宁的肩膀，直把她捏得痛了，她才终于反应过来。
赫连翊几乎快伏倒在穆玉宁的肩上，艰难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穆玉宁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觉到他浑身都几乎快要抽搐的痛苦，心里又急又忧，她微微侧头，就能瞥见少年的侧脸，怕吓着他似的轻声道：“是不是更难受了？那我...我究竟要怎么办啊？”
“你先闭上眼睛......”赫连翊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穆玉宁不敢多话，立刻依他闭上了，然后就感觉到对方拿开了她的手，并且板着她的肩膀，将她原地一转，背过身去。
“好了，你...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穆玉宁仍闭着眼睛，却斩钉截铁地说：“我不。”
“......”
一阵沉默后，赫连翊艰难地发出最后一道徒劳的理智，“宁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穆玉宁却不答，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他：“你现在好一点了吗？”
“怎么会好！”赫连翊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家的小姑娘胆大至此，惹得自己已经没办法轻易放过她了。
赫连翊不容抗拒地从背后握住了她的手，粗糙的手掌包裹住一片柔嫩，掌心的茧子隐隐在她手背上摩挲。
“我...我是怕你一个人洗不方便，伤口再沾上水就不好了。”穆玉宁徒劳地解释，“我不看你了，我就这么给你洗，你...你别担心。”
赫连翊忍不住失笑，小姑娘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样危险的处境，这种时候还想着让他别担心，他极力忍耐，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心里却恨恨道：你担心担心自己吧。
“上半身都洗好了，你腿挪一挪，我把腿给你洗干净就好。”说着，穆玉宁就背着身子，用自己的小腿隔开赫连翊的双腿，然后就地蹲了下去。
穆玉宁重生这几年没有一日落下练功，原本纤瘦的身板经过几年的训练，已经变得劲瘦有力。
她只着中衣，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帮赫连翊洗澡，背后的衣衫早已被汗浸透了一大半，此刻透出玉色的肌肤，和一截亵衣带子，毫无防备地展露在赫连翊的眼前。
少年人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穆玉宁的情景，那一夜风雨交加，她满面泪水地紧紧抱着自己的兄长，仿佛穆玉骁下一瞬就要随风散去一般，那样绝望又决绝。
那时候也是这样，倾盆大雨浇透了她的衣服，透出玉色的肌肤和短短的一截亵衣，好像就是那时，自己失足踩落了瓦片。
就像现在，面对同样摄人心魄的画面，他再一次神思恍惚。
“这可是你自找的。”他喃喃道。
“嗯，我知道啊。”穆玉宁对他略带警告的话不以为意，拿了沾水的布巾，仔细地替他擦拭，小心避开他脚踝上的伤处。
她做得认真，一时没有注意到背后少年的动静，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脑子里立刻就一片干净了。
少年人的喘息声尽数落在她的耳边，渐渐地她也觉出了一些旖旎的味道，耳面微微发烫，把她从短暂的虚无空白里拉了出来。
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腿因为长时间下蹲已经麻得有些酥痛了，于是干脆往地上一坐，伸开酥麻的双腿。
平日对外总是充满警惕的少女，此刻不仅毫无防备，还大大咧咧地安坐了下去，摆明了对他是满心的信任。
赫连翊被眼前的少女的行径勾得心里不停发颤，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的喉间只能不断地滚动，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名字滚落一地，“宁儿...宁儿...好宁儿...”
情动的他，那双碧绿的眸子已经看不出一点碧色了，浓浓的绿不断堆叠，最终只有无尽的墨色，几乎乌黑的眼瞳本就已被泪水洗过，现在仍是泫然欲泣的样子，在烛火摇曳下更加闪闪发亮。
汗涔涔的额间尽是水光，饱满的汗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停在鼻尖，就像清晨的露珠。
穆玉宁无意中回眸，就撞进了这样一番景色里，一下就看呆了眼，立刻随心而动地探头上前，舌尖一卷，那滴露珠就化进了嘴里。
果然如她所想的一般清甜。
“宁儿......”
少年不断惊异于她的动作，已经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只是求救一般喃喃着她的名字。
碎玉般悦耳的声音从好看的红唇里溢出，自然也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只看了一眼，便觉口中干渴。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她的唇覆上他的，不断碾转、交缠，难舍难分。
穆玉宁尝不够他嘴里的清甜，即便是亲吻的间隙也不愿离他太远。
少女秀眉微蹙，贴着赫连翊的唇边问他：“还没好吗？”
赫连翊可能这辈子都无法习惯她的大胆了，无言回应，只能重新覆上她的唇，如同幻梦一般攀上了令人战栗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