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涨红了脸，指着房门咬牙切齿地说：“你出去。”
“哦。”穆玉宁一手撑在浴桶边沿，纤细的手指没入水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搅动着桶里的水，一足点地，屈腿靠在另一条腿上，精致美丽的脸蛋歪了歪，道：“殿下这是把我利用够了，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么绝情的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赫连翊十指紧扣在床沿，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穆玉宁撤了手，大步走了过去，笑道：“我又不会把你吃了，你怕什么。你的伤不能沾水，一个人怎么洗，我闭上眼睛不看你，好了吧。”
说着，真的闭上眼睛，把手伸过去，道：“你让我动哪里我就动哪里，我绝对听话。”
赫连翊心里一阵恼火，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坦诚地对一个男子会有多危险，他知道不应该，可脑子里还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张豫成的脸，被换到了此时此刻自己的脸上。
不能再想了！少年狠狠地瞪了眼前闭目的少女一眼，拍掉她的手道：“不必。”
面对他的倔强，穆玉宁无奈地睁开眼，挂念着他刚刚处理好的伤口，准备再劝劝，结果却看到赫连翊干脆地扯开了自己雪白的中衣，露出结实而充满力量的身体。
她眼睛眨了眨，喉咙不自主地吞咽了一下，然后感觉到自己的脸慢慢有些发烫。
赫连翊身型高大，但平时不管穿多厚的衣服，始终都觉得较于他的骨架来说，有些瘦了，再加上他常年对人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有时竟能让人忽略他的高大，生出他柔弱可欺的错觉。
可现在脱掉了衣服，露出他被衣物遮挡住的，身体本来的样子，穆玉宁才意识到北疆人或许天生就与柔弱这两个字无关。
赫连翊肩背挺阔，紧实的手臂和宽厚的胸腔被充满弹性的肌肉包裹，曲线游走，匀称好看，小臂算不上粗壮，但青筋毕现的力量感却扑面而来。
他的腰腹部更是沟壑分明，简单的横竖就勾勒出劲瘦的腰身，结实的腹肌撑出线条流畅的明显的股腹沟，从小而紧的肚脐旁一路往下，引着穆玉宁的视线一齐没入了下身穿得严严实实的裤子，消失了。
穆玉宁就像见了一幅名家的残画一般，明明已经能预想出缺失处的美景，但却被一道突兀的火痕线截断，令人不禁发出遗憾的叹息。
赫连翊站起身，对她道：“你不必闭眼。”见穆玉宁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眼睛黏糊糊地粘在自己身上，本来还有点羞涩的少年，顿时将那一点犹豫一扫而空，身上微微用力，那些饱满而结实的肌肉便随之收紧，原本就分明的线条更加明显，穆玉宁眼睛都快看直了。
“很好，看来你也不想闭眼。”赫连翊向她走近了一步，穆玉宁恍惚间闻到了一股肉香，同这绝色的脸和完美的身躯一齐向她逼近，让她几乎快要窒息。
穆玉宁听他调笑自己，双颊一下就涨得通红，心里下意识就想反击，可不知怎么，到了嘴边就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把她自己都吓着了，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彻底低下头不敢再看了。
而赫连翊本来见穆玉宁失态，心里正在被得意占领，却得到她一句听不真切，可又实实在在的肯定，顿时也有些无措起来，那些好不容易升起的得意个个都染上的绯色，变成了又红又烫的羞意。
“咳...我......”
“那个...我......”
两个人在短暂的沉默后，突然同时开口，于是又都停下来，赫连翊道：“你什么？”
穆玉宁仍低着头，但她的耳朵早已红得滴血，咬了咬嘴唇，慢吞吞地道：“我...睁着眼，也免不了手会碰到你，你不介意吧？”
说完不待赫连翊答话，她又抬头奋力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碰你，就是...毕竟是洗澡啊，那我不可能完全不碰你，睁眼闭眼我都做不到！”
见赫连翊面色僵硬，穆玉宁陡然升起一股心虚，放低了声音和眉眼，道：“那不然...我还是闭着眼睛好了。”
她听到自己的头顶传来一声极浅的叹息，然后她的手就被赫连翊抓了起来，紧紧地放到了他紧实的胸肌上。
他说：“你...要是想碰，随时都可以的，我又不会怪你......”
穆玉宁下意识反驳道：“我哪有想碰你，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话虽这样说，可她的手贴上去就放不下来了，手心接触到光滑的皮肤，感受到紧实有力的肌肉，明明是她的手覆了上去，却感觉是手下的肌肉紧紧地贴向她，还有不容忽视的，从肌肉下方传来的，一阵一阵的震动，那是赫连翊的心跳。
穆玉宁立刻感知到了自己的心口不一，但已经来不及撤回视线了，赫连翊碧绿的眸子深深地印在她的湖眸里，那碧色似乎也要浸染过来一般。
于是，她知道自己再怎么辩解都是徒劳，自暴自弃地问：“......那，我可以动一下吗？”
赫连翊没想到她大胆至此，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但大抵是非常好的感觉，他撇开视线，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就带出一个“嗯”字，然后穆玉宁就听到他微微发颤的声音清楚地说：“你随意。”
得了应允，穆玉宁也不敢立刻就随心大动，只是试探地按了按手下的肌肉，她下压的手掌果然被力量十足地弹了回来，她心里一喜，忍不住动了动手指，柔软的指腹拂过光洁的皮肤，还隐隐一种被紧实的肌肉支撑的感觉，实在是手感太好了！
“你摸起来好舒服啊。”穆玉宁对赫连翊从不吝惜直白的赞扬，她心里的欲望被满足，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但赫连翊就苦了，本以为她只是动动手，谁只她那不知羞的毛病又犯了，连言语也不放过他。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赫连翊抓住她的手，低声问她。
而少女丝毫不觉得自己所言有什么不妥，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因为被突然制止了手上的动作，露出毫不掩饰的遗憾和不舍。
“啊......不能摸了吗？”
赫连翊耳边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喀嚓”的响动，那是他紧绷的神经骤然断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