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旧情人？”慕怀祺觉得冤屈，“我与她顶多就算是认识。”
“是吗？”墨瞳哼了声，那表情明显是在说“我不信”。
如此熟门熟路的找到这里来，而且还不用提前打招呼，顶多认识的关系？说出来鬼信啊？
越想越觉得不对，越想越气，墨瞳挣开慕怀祺就要去睡觉，被人牢牢抓着。
墨瞳冷冷的，一点感情都没有，“放手，我困了。”
这态度可不只是困了的样子，更像是酸了，慕怀祺深知这么说只会把人惹得更气，但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只怕之后都没有好日子过了，他抓住人不放，把人带入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慕怀祺环搂住她，柔声说道，“我哄你着睡。”
墨瞳：“……”
“你有病啊！你当我刚出生怎么的？”墨瞳觉得这个姿势哄睡觉什么的太羞耻了。
慕怀祺被她炸毛的样子逗笑了，“刚出生的也没这待遇，我只哄你睡觉。”
墨瞳翻了个白眼，“……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慕怀祺顺势接腔，“嗯，你想怎么谢？”
“……”墨瞳气得抬手就想给他一掌，最后拍在脑门上却是放轻了力道的，这人脸怎么这么大，“你还真好意思。”
慕怀祺顺势握住她的手，细细摩挲着，主动坦白道，“那个女人叫宋宜，是之前来陇州的时候认识的，她之前确实说过喜欢我这种话，还追着我到了空灵山，当时也不知道我师父那老家伙怎么想的，竟然还真就将她留在了山上，宋宜的性格很很讨山上师兄弟们的喜欢，很快就跟他们打成了一片，但我跟她一直是保持距离的，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没心思跟她耗时间。”
“哟，你这么洁身自好呢？”她故意调侃，其实她也没怎么生气，反正这家伙招女人喜欢也不是第一天了。
慕怀祺越说越纯情，“那是自然，为了你，我可是一直守身如玉的。”
“……”
“差不多得了，我真的困了……”说着，墨瞳打了个哈欠，没力气地推了推抱着她的人的肩，微微睁着充满水雾的眼眸，她困得眼皮都打颤了。
慕怀祺轻笑，当即将人打横抱起，走到床边把人轻轻放下，“瞳儿，脱了外衣再睡。”
可能是真的困到不行了，只听到刚沾上床的人嘟囔了一声，就翻了个侧身睡着了。
慕怀祺见她如此，有些无奈，可是不脱外衣睡觉肯定会不舒服的，他只好坐到床沿，轻手轻脚地给人心无杂念地宽衣解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爻之前说过的那番话，现在他脑子里时不时就回荡起“恐怕你想错了，你的人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而非阿瞳”。
慕怀祺褪去她的外衣后，便帮她把被子掖紧，眼前这人外表是东方未曦，可是盯着她的脸，他会禁不住描摹墨瞳的样子，她是不是和东方未曦长得很像，又或者不是长成这样。
他以前从未对谁动过心，便是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如今尝到了，却因为这女子有些特殊，而心乱如麻。
心有不安。
他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坐着盯着床榻上的人看了多久，直到他听到一声梦呓。
“慕怀祺……”
是在叫他的名字，难道是梦到他了？
他凑近点去听，没想到竟然真的还能听到下句。
“你个不要脸的傻子……”
慕怀祺：“……”
不要脸的傻子？
慕怀祺扶额，她这是做什么梦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床上的人朝里侧翻了个身，起身去将烛光吹灭。
然后，他错过了一句梦话。
床上的人侧翻身后，又咕哝了句，“我喜欢你。”
一晚上墨瞳睡得很香，她自己都没想到在这种环境和状况下，能睡得这么好。
可能是昨晚做了个好梦的缘故。
在梦里，她回了现代，而且还有慕怀祺。
“早。”
慕怀祺打了盆热水回房，就看到人醒来后坐在床上伸懒腰。
“既然醒了，就来洗漱吧。”
“嗯。”
墨瞳撩开纱帘，看到他把热水倒在架子上的脸盆里，还试了试水温。
她掀开被褥，看到自己穿得单薄，又看看慕怀祺，这也不难想明白，她起床后坐在床边，弓着背撑着脸盯着在隔屏旁边忙活的人。
“怎么了？”倒不是慕怀祺敏锐，而是墨瞳的视线实在是太赤果果了，他想不注意到都难，朝她走近，“还没睡醒？”
“不是。”墨瞳摇头，“是觉得被你伺候的感觉真好。”
慕怀祺一愣，又笑道，“那现在是否还要为夫伺候你穿衣？”
“好啊。”
墨瞳毫无负担地站起身，张开双臂就等着他来帮她穿衣服。
慕怀祺失笑，毫不挣扎地走过去替她穿衣，一件又一件衣服披上，耐心又细致。
墨瞳看着他，特别联想了一下，说道：“你知道你这样特别像什么吗？”
“什么？”慕怀祺专注地替她穿衣，听到她说话还抬头看她一眼。
“在我们那儿，男女结婚前都会先去试衣服，你这样特别像帮试婚纱的。”墨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是像新郎给新娘试婚纱。”
慕怀祺正系着腰带的手顿住了，他虽不懂婚纱是什么，但是他听得懂结婚和新郎新娘，照着这样推理，他便是也懂了。
他顺着问：“那你满意我这试婚纱的吗？”
“……”
这会儿轮到墨瞳噎住了，她只觉得心跳都加速了，可还没等她说出口，慕怀祺已经帮穿好最后一件外袍，只听他说，“待会儿水该凉了，先洗漱吧。”
墨瞳反应过来时，她抓住慕怀祺侧转过去的肩膀，趁着自己站在床阶上的优势，稍稍踮脚在他唇上迅速印上一个吻，心心如鼓擂，她觉得自己大清早脸都要烧起来了，蜻蜓点水般的吻后，她趁着慕怀祺还未回过神时赶紧跑到隔屏后面去。
“特别满意。”
慕怀祺听见一道又羞又闷的声音。
难得一见的，他也红了脸。
静下来后，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如雷的心跳。
就算是再克制，嘴角的笑意却是压不下去，他也不想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