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老远看见侧翻的马车,楚承逸急切挥动马鞭,待冲至近前不待马停下,急匆匆翻身下马。
顺着满地的血迹,看到谢宗主随行的六个护卫,毫无生气的躺在各处。
两辆拉车的马匹均不知所踪,拉着谢宗庆的马车侧翻在地,冰砖化冻的水,顺着车厢滴落。
楚承逸心头狂跳,拖着发沉的脚步屏住呼吸,在尸首里搜寻谢宗主人影,待看过一圈也没寻到谢宗主和药老时,高悬心心放下些许,大口喘着粗气。
听得马蹄声响,楚承逸收敛心神看过去,见是护城军和京兆尹,忙牵过马退远了几步。
领头的护城军小将,认出楚承逸忙上前行礼:
“见过小王爷,不知小王爷为何在此处?”
楚承逸将人叫起,装作浑不在意的嫌弃模样:
“闲来无聊出城骑马,行至此处便碰到这么多死人,当真是晦气。护城军也开始管这劫杀之事吗?”
小将环视着现场,眉头也蹙成一团:
“原是不归我们管的,可陈府尹尚在狱中,新府尹正在回京途中,京兆尹府无人主事,有百姓路过瞧见凶案发生,去京兆尹府报案,我等才奉命来此处探查。”
楚承逸点头,听吓的语无伦次的百姓,吞吞吐吐挥动着双手比划着案发经过:
“小的…进山采药,就…就在那!听到打杀声,小的趴在那往下看,就见一群蒙面人,围住了马车射箭。
小的吓坏了,大气都不敢出,一直躲在那听到没有声音,才回城报的官...”
同来的官差仔细搜寻现场,将谢宗庆的尸首抬下来后,又掀开前方的马车,忽而惊呼出声。
护城军小将闻声上前,看了两眼,便招呼手下将人搬下来。
楚承逸瞧见官差从马车里往下搬人时,心跳再次加剧,待看清搬下来的从未见过的壮汉时,还心存侥幸。
直到瞧见药老和谢宗主的尸首,相继被抬下马车,楚承逸心脏都停滞了一瞬,才又开始重新跳动,耳边的嘈杂全化作尖锐的耳鸣,刺的楚承逸面色发白。
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同师父相处的点滴,心脏被愧疚痛苦的大手握紧,疼的他红了眼,灌铅的双腿不受控的迈步上前。
谢宗主全身是伤,衣衫也破破烂烂,最致命的一剑划开了他的脖颈,胸前衣衫鲜血淋漓,双眼无神的睁开,被血腥味吸引来的苍蝇,落在他眼珠上。
药老也是同样情形,头顶散乱的头发,不难看出是被行凶者,扯住头发割喉而亡。
另一旁的壮汉胸膛,直插着谢宗主常年不离身的佩剑,搬下车前壮汉的衣袖被谢宗主紧紧拽在手中。
血腥场景,吓的报官百姓连滚带爬的跳出了好远,小将也瞧的蹙眉,转头看到面无血色盯着尸体发愣的楚承逸,忙上前将其扶住:
“小王爷?您面色不好,可是吓着了?”
连叫了两遍,楚承逸才回过神,眼神发愣的看向小将,虚脱的身子卸力靠在小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