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跟着张小云，一路坐车出了城北，直奔大山而去。
“小云，这车你会开不？会的话，咱们申请个皮卡吧？在这地方，开卡车比较方便。”
“会啊！凡哥，回去咱们就申请吧！以后咱们自己就能出来打猎了。”
车厢里，同行的有一对儿猎户。
长着胡子的那个，朝同伴使了使眼色，开口说道：“这位领导是什么职位啊？您爱打猎么？我是这本地的老猎户，这里我都熟，你以后想打猎了，就喊我！”
他旁边的傻大个马上接话道：“对啊！我赵哥是十里八乡最好的炮手！前年还打过一只老虎！”
张凡来了兴致，问道：“真的打着老虎了？你这么厉害啊？新时代的武松啊！了不起！老虎皮还在不在？”
两个人面面相觑，说道：“老虎受伤跑掉了。没有打下来。”
傻大个马上说道：“你别觉得没打下来，就不行。我告诉你，老虎是山大神！这满屯子里，敢朝老虎开枪的没几个！屯子里最厉害的猎狗，闻到老虎的气味儿，都吓得走不动道，连尿都要给吓出来！老虎这东西，太邪门了！它速度太快，神出鬼没的，拿着枪都不安全。”
车上还有几个小伙子，有人说道：“那还真是！老赵，你真的照量过老虎啊？在那个山头遇见的？”
“离这里挺远的！在十里坝上头的山垴上。那天也是凑巧了。还好人多，我们四个人围成一圈，交替放枪，才打退老虎的。”
“怎么没有追上去啊？”
“怎么追啊？云从龙，虎从风！大老虎一跃十多米，没有那个猎人敢追。”
张凡担忧的问道：“那咱们这次有没有危险？”
“哎哟，张专家，咱们人多啊！这么多人，有大老虎也吓跑了！动物最灵敏了！听说有的动物，闻到火药味就会主动躲起来。”
“那是真的。我们猎人进山打猎的前一天，都要洗澡。”
张凡问道：“咱们这里能打到什么啊？除了野猪野兔，还有什么好的东西没有？”
“有黑熊。黑熊胆老值钱了！市里的药材行里收。”
“听说熊掌很好吃啊！你们吃过没有？今天能不能猎到黑熊啊？”
“不能吧？黑熊要冬天才好打！等它冬眠了，直接堵着树洞，把他勾引出来，探头就打。黑熊也逃不掉。现在这个时候，树高林密，有黑熊也不好打。这东西跑得也快！不比野猪慢。”
“这个时候只有野猪最好打！这东西成群的！一次最少是三五只！危险不大。”
“张专家，你能搞来枪吗？要是有枪，我们哥俩个随叫随到。打到的东西，咱们对半分。”
“对！你们跟着就行！山路走得累。你们能开车来就最好了。让我们打什么，我们就打什么，你们不用动手。”
张凡笑着说道：“你们没有工作吗？可以随时出猎？”
大个子抓抓头，说道：“我们的工作不忙，请一两天假，没有问题。可以请同事代岗嘛。”
张凡问道：“你们也是油田的职工？”
大个子摆摆手：“不是的！我们是城西的林场上的。我叫李智勇，是林场的检尺。他是我邻居，赵有全，食堂的厨师。赵哥两代都是炮手，老赵大爷生前，也是十里八乡的老猎人。赵哥是子承父业。”
张凡继续问道：“那怎么不继续打猎啊？”
赵有全叹了口气：“放山别看着威风。可收获没个保障啊。幸亏成立了农场，家家户户才吃上了保障粮。”
张凡问道：“不是说东北都是棒打狍子瓢舀鱼吗？物资这么丰富，咋还生活困难呢？”
“那是吹牛！这些年，这么多人活不下去闯关东，真有那么多猎物，也吃得差不多了。东北也确实比南方好多了。这山里随便整点啥，都够糊嘴的。只要勤快点，饿不着。”
“就是冬天有些长，难熬。”
一路说着话，没多久，就到了山上。
“再往上边开点儿吧？到了前边那道山坡上，后边的路就不好走了。”
“张专家，今天就在这里体验一下吧？书记说了，不能带您去危险的地方。”
张凡也听人劝，不想给别人增加工作量。
说道：“我就是好奇，过来见识见识。在这里也行，赵大哥，你既然是祖传的放山手艺，那你认识山珍药材不？领我去见识见识？”
“这有啥！咱们一路走着，有啥采啥！我都给你说！张专家，我家就在这条山垴下去的前边的大集上！从这里下去，不到十里地。等会儿回去的时候，去我家认认门不？以后也好找我给您当向导啊。”
“看天色吧！有时间，我就过去！赵大哥，咱们先找猎物。这打猎没有什么诀窍吗？不用举行啥仪式的？”
“不用。现在不怎么讲究这一套了。张专家，咱们是见啥打啥！百无禁忌。”
张晓云紧紧的跟着张凡，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其它的人也各自拿着枪，分头搜寻猎物去了。
张凡跟着他们走了好一会儿，说道：“咋什么猎物都没有啊！不是说山上野猪很多吗？”
“张专家，这座山靠近居民区。经常有人组织过来清理，野猪很少来这块儿的啊。只有进了前边的深山，猎物才会多起来。”
张凡有些失望，难道第一次出猎，就要这样空手而归？
十几个人在山上转了半天，最后也只收获了几只兔子，两只野鸡。
“没有锅，咱们把它烤了吃了吧，智勇，你把猎物处理了，我来拾柴生火。”
张凡和张晓云坐下来休息。
有一些小伙子，结伴去了对面的大山，也不知道晚上赶不赶得回来。
没多大一会儿，猎物处理好了。
扒皮去内脏。
赵有全把野兔和野鸡用木棍串起来，架在火上烤。
没一会儿，老赵从腰间掏出个小袋子，挖了些调料洒在兔子和野鸡上。
“赵哥，你这手艺不错啊！烤得挺香的。”
“唉，今天猎物太少了，不够吃！张专家，你先来个鸡腿！”
“这咋行？大家一起分一分吧！先垫一垫，回头去食堂再吃。”
“你不吃，别人敢吃吗？张专家，您是文化人，去我家一趟呗？我媳妇儿快生了，您给我家孩子起个名儿呗？”
“啊？张大哥，你今年多大啊？嫂子还能生？”
张全有委屈的看了过来，说道：“我才三十二岁啊！您以为我多大了？我家那口子比我小两岁，才三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