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晚饭，只是一碗稀薄的菜粥而已。
如老人家所说，真的只是一碗水的问题。
纵然是稀薄的菜粥，可两个孩子依旧吃的很欢腾。
姐弟两人又打又闹，嘻嘻哈哈的喝了两碗，自己爬床睡觉。
趁着老人收拾碗筷的功夫，凌洛羽也哆嗦着手脚帮忙。
“老哥，你家里……其他的人呢！”
“走了！”老人摇头叹息“都走了……走了有四年了，到现在音讯全无……唉！！”
他叹息坐下，给凌洛羽斟了一杯粗茶。
“山里人，喝的茶叶粗，你别嫌弃！”
“老哥客气了……”
“叫我老牛吧！”
“……牛哥，你真的不用对我客气，我也是穷苦人，不讲究的……”
“穷苦人……唉！这世道，日子越发没法过下去了！”
老牛擦了一把眼泪，泪眼婆娑的看着远处的墨家古城。
“要不是我儿子跟着尊上……我肯定不会再在这里垂死挣扎了！！”
凌洛羽眸心一颤：“你的儿子……跟着尊上？？”
“是啊……”
“四年没回家？？”
“没有……尊上也是常年不在家，我就算是想要问一问，也不知道该找谁问！！有时候我就在想……我那儿子，是不是还在人世呢！！”
凌洛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怔怔然的坐在那里。
“牛哥……你儿子四年没回家，总该是有封捎回来的吧？！”
“没有……什么都没有！！”老牛摇头长叹：“要不是有好心人暗中帮助，我们爷们三个，还真的不知道是否还能活下去呢！！”
他抬手指向一侧的几乎人家。
“看到了吗？这些人家的男子和我儿子一样，都跟了尊上……也都是杳无音讯！！每个月里，我们几家的门口，总是多上一些肉和钱币……要不是有人暗中帮衬着，我们早就饿死了！！”
凌洛羽眸心不觉再沉：“有人暗中帮助你们？！”
要帮助，那就光明正大的直接帮助。
哪还用得着这偷偷摸摸的暗中帮助？！
帮助人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牛哥……那你们知道是谁在暗中帮助你们吗？！”
“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就好了！”
老牛摇头，轻声长叹。
“这个人不是在固定的日子来，有时候一个月一次，有时候一个月两三次，有时候两三个月一次……虽然每一次的钱和东西都不多，但是已经足够我们生活了……当然，日子还是要困难点的！！”
老人点燃旱烟，抽了几口，烟雾缭绕。
“按理说，要是搁在以往，我们自己种上几亩地，种个粮食蔬菜，也是不愁的！可是现如今，土地都给收回了，全都荒芜着……我们是看着干着急，却没有办法啊！！只能就这么饿着了……”
凌洛羽正色而坐：“老牛哥，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来我听听！”
有地不种，这不是作妖么？
农民靠的是什么？
不就是一亩三分地！！
倘若地都没有，你让农民吃什么？
喝西北风么？！
“这有什么好说的，还不都是那个公孙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