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嫡庶之分
听说那人......最近纳了一个妾室。
一旁孟晨晨同情又为难的看了李荷一眼。
“怎么了？”程无双紧张问道。
“听说......前段时间他......纳个丫鬟为妾。”话落，李荷脸上就滑过两行清泪。
“什么？距离你们成亲不过就几个月了，他连这都等不到，这么着急纳妾？”程无双气愤拍桌而起。
“事情传到雷音村时，他家里来人解释了一下，说是丫鬟趁那人醉酒......爬床，他是要考功名的，不能将那女子赶出家门，就......收了房。”李荷拿着手绢擦了擦眼泪，她还没过门，未来夫婿就纳了妾室进门。
“你们家人没去上门讨要个说法？”柳眉微蹙，程无双问道。
“我爹娘说，王家家大势大，那人是王家独苗，纳个妾也没啥。”
一旁孟晨晨听到这话，气的直跺脚，掐腰破骂那人不检点。家大势大又如何？怎么也不能那个男人成亲前纳个妾室。
“怎么会没啥？这事大了去了。”程无双听到李荷话，气的拍桌而起，“大户人家最是讲究嫡庶之分，若那妾室先你有了身孕，那该如何是好？”不管王家说的是真是假，那丫鬟心机了得，绝对会先李荷有身孕，已保住妾室地位，最后还要谋划取而代之。
“这......”李荷听到程无双话，呆呆不知如何反应。
她自然知道大户人家嫡子嫡女才是正经少爷小姐。庶女，庶子完全没有存在感。
“阿荷，你回去给伯父伯母说，这事不是王家来个人说一声就能解决的。”程无双上前拉住李荷的手，严肃道，“你让你爹娘和你的两个哥哥请上村长，一起到王家。就说你因王家公子成亲前纳妾这事，心里难受病了，并晓之以情告诉王家。王家公子是要考去功名的人，若是庶子生在嫡子前，以后怕要闹笑话的。”
望着严肃程无双，这样找上门......不会惹恼王家吗？李荷胆怯道，“这......这行吗？”
“怎么不行？这是为你争取权益，咱们又不是闹，是提醒。”程无双瞪了李荷一眼，“你舍得让你的孩子低那庶子一头。”
“好！我这就去给爹娘说。”李荷思忖片刻，犹豫不决眼神渐渐变得坚定。除了因为孩子嫡庶之位，还有王家公子心，她想试下，那人是不是也同意这门亲事。
顺便也争取在他心底留下一席之地，不能让那妾室霸占了王家公子的心。
思至此，李荷再也坐不下去，起身说了句告辞，气势汹汹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看着一切的孟晨晨，“程姐姐你好厉害啊！”几句话就说的李荷动了心上门寻那个负心的男人，“懂得好多啊！”
“看多了就懂了。”程无双端起一旁茶杯抿了一口茶，“晨晨，成亲咱们女子做不得住，过日子却得咱们自己做主。”
“嗯。”孟晨晨用力点了点头，今天与程无双一席话才知成亲后夫妻之间居然还有这么多门道。
“以后做事一定要三思而行，别由着自己性子来。”程无双提点道。
“我知道。可是有时候脾气上来......就控制不住。”孟晨晨无奈叹道。她知道自己没有李荷那么有慧根，一听就懂。
程无双笑了笑没有言语。她说的这席话，孟晨晨许是有听却不见得懂。
李荷却听进了心里，也懂了，甚至可以举一反三。
李荷回家与父母说了下这王家公子纳妾厉害。李家父母立刻拿了点东西直奔村长家，与村长详谈，约定下时间。
翌日，李家父亲与李家两个哥哥和村长一早就进了京城，直奔王家。
王家父亲热情将李荷父亲等人迎进门，互相打过招呼，进了迎客厅堂，依次坐了下来。
“不知今日村长与李兄前来所谓何事？”王家老爷客气问道。
王家老爷名叫王安，刚及而立之年。国字大方脸，留着八字胡，一张充满正气的脸。
“今日我就来凑个热闹。”村长笑呵呵看了李家父亲一眼。
“我这次来，是为了我家闺女。阿荷听到俊公子在成亲前纳了妾室，也理解，可......心里到底难受，是不是做得不好，让俊公子如此看不上。加上村里人那些好事婆娘闲话，就病了。唉！”
“荷姑娘病了？那怎么也不说声，也好让俊儿去看看。”王安听到李家父亲话关心问道。
“这......唉！说到底是我家闺女心眼小，怎好意思麻烦王兄弟。”
“自家人怎能说两家话。都是我那混账儿子做下的错事，本应让他登门道歉，却因学堂先生管的严，没抽出时间。还请李兄赎罪啊！”王安站起身拱手作揖。
王安没想到李家父亲来此是为了儿子纳妾一事，这都过去两三个月了，怎么突然又提起了？
“王兄弟客气了。”李家父亲起身拱手相让，两人互相让了半天才坐下。思忖了下才开口，“听说你家公子要参加明年开春科举？”
“是，这定亲时我给大家说过。俊儿先生也很看好他，这次让他下场试试。”王安欣慰而自豪儿子的优秀。
“我们也知道俊公子才学不凡，科举定能榜上有名，算得上是我家姑娘是高攀了，”李家父亲夸赞了王家公子王俊，也含蓄提了自家女儿。
“李兄说的哪里话，哪来的高攀一说，咱们都是平民百姓，不讲究这个。”王安虽高兴未来亲家能如此高看儿子，却也没有失了理智大肆夸赞儿子，“荷姑娘温柔善良，又有孝心，我那小子才是好福气。”
“咱们平民百姓不讲究，可官宦人家却最是在意嫡庶之分。”李家父亲终于说到了正题，“俊公子以后入仕为官，若家里妾室先正妻诞下子嗣，这以后少不了被同僚谈笑。”
“这......”王安震惊望着一脸严肃的李家父亲。
这嫡庶之分，他当时还真没想到。事情发生后那丫鬟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怕事情闹大了对儿子名声不好，就与夫人商量抬了她做妾室。
可现在看来，当初如此做太过草率了。京城里太多官宦人家因为嫡庶闹的满城风雨的。
尤其程宰相家嫡女被继室夫人所生的庶女残害。程宰相位极人臣，又是贤臣，自然不惧人言可畏。
可儿子若高中，也就个芝麻大小官，可有可无。若被人以此为话题参他一个不知礼数，污蔑个宠妾灭妻......
那，儿子这辈子就完了。
心思百转，王安也明白了李家父亲话里意思，“李兄放心，俊儿以后入仕为官，断不能落下啥话柄，就算这妾室以后要孩子，也得有了我王家嫡子才能有孕。”虽然李家父亲是为了稳固女儿嫁入王家地位，却也是为了他家好。
话谈开了，几人又谈了些闲话，李家父亲与两个兄长和村长婉拒了王安留吃午饭提议，速速离开了。
李家人一离开，王安的脸就拉的老长。在商场兜兜转转几十年，却被一个小丫头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