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书青春期的第一次梦中旖旎就是和何清如。
当时的他好不容易从美梦中挣扎醒来，口干舌燥了好一会儿，紧接着就感到了深深的愧疚。
那时还没有开窍的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尊重何清如。
可就在此时上头时刻，顾砚书忽然想起来他们现在的姿势和那时梦中的姿势一模一样。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何清如沉迷陶醉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何清如感觉到了他那一刻的失神，轻喘着低声问:“怎，怎么了？”
顾砚书对上她清澈的眸子，轻扯嘴角:“被你美到了啊——”
……
顾砚书还在不安分地动作，何清如却被刚才他们刻意忽视的吵闹吸引了注意力。
她动了一下。
顾砚书嘴上动作不停，轻声问:“饿了吗？”
他这样讲话搞得何清如有些酥麻。
她干脆抱住顾砚书的脑袋:“你觉不觉得外面有些吵，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顾砚书又吮吸了一下，惹得何清如打了一个颤栗。
他慢条斯理地动作，依依不舍地起身。
出门之前顾砚书又俯身在何清如嘴唇上响亮地亲了一下:“去帮领导看热闹去！”
他出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搪瓷杯子，里面是温度正正好的热水。
何清如一口就喝了大半杯，剩下的水进了顾砚书的肚子。
“外面到底怎么了呀？”话音刚落，何清如的肚子就响了一声。
顾砚书勾勾唇角。她真的是饿着肚子都要听八卦，闲不了一点。
“隔壁有个孕妇，因为天黑不小心滑倒了。现在已经去医院了，应该没事儿。”顾砚书一边说，一边伸手拍拍何清如的肚子。
这样啊。
“你躺着歇会儿，晚上我来做饭吧。想吃什么？”
何清如毫不客气开始点菜:“番茄牛腩，油焖大虾，菌菇花甲汤。”
顾砚书点点头:“番茄鸡蛋，油焖茄子，菌菇汤。”
何清如:“……”
最后顾砚书是被何清如打着去做饭的。
何清如吃着自己点的菜的低配版，不得不说，顾砚书做饭的手艺也越来越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哲就来敲门了。他进门的时候嘴里还嚷嚷着:“有没有把我们当兄弟啊！搬家这么辛苦这么累的活儿，居然不叫我们！”
何清如刚刚起床洗漱完，靠着门框一边吃鸡蛋一边看他:“就我们两个人的东西能有多少？杀鸡焉用宰牛刀？”
“不愧是我嫂子。”宋哲说着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说话文绉绉的。”
何清如笑了一下。
宋哲来找他们一起出去玩儿，何清如昨天跟许晴逛了一下午，回来还加了个班，这个时候是真的不想出去了。
顾砚书走的时候也不情不愿的:“你确定你不跟着去吗？要不我留在家陪你吧？”
何清如伸手推着他出门:“乖啊，你是大孩子了，不要这么粘人。”
然后就被顾砚书偷袭了。
顾砚书走了以后，何清如坐在院子里发了一会儿呆。
想起来昨天晚上隔壁的孕妇摔倒这事儿，她觉得还是得拿点东西稍微意思一下，附近的邻居都拜访一下吧。
顾明和许晴开的是一家糖果厂，昨天给他们拿了好多糖来，他们两个都不是特别喜欢吃糖的人，这些糖要靠他们两个吃能一直吃到明年过年，不如这个时候当做礼物做人情。
她出门之前还打了个腹稿，结果刚推开院门就看到四五个妇女坐在隔壁门口一起择菜。
这倒是不需要她一家一家跑了。
何清如拿着东西走向她们，几个妇女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所以她也慢慢听清了她们在说什么。
“哎呦，就是的，我怀孕了以后，我家那口子都不愿意多看我了。”
“那他不行啊，我这把年纪了，我家老头儿还猛得很。”
“那嫂子不得把这经验传授传授！”
何清如:“……”
这是她能免费听的话题吗？
就在何清如犹豫是先回去还是加入讨论的时候，一个妇女看见她了，大声招呼道:“姑娘，你是昨天新搬来的吧？过来一起坐会儿啊！”
于是何清如照做了。
招呼她的那个妇女应该就是隔壁的邻居，她进院子给何清如拿了一个小凳子:“来，坐这儿就行，咱们聊会儿。”
何清如把手里的糖分给大家，几个妇女也没有跟她客气。
给她搬凳子的这个妇女叫魏香花，妇女让她喊花婶就行。昨天摔倒的孕妇就是她儿媳妇，名叫曲琳，看起来没什么事儿，今天已经坐在这儿择菜了。还有就是冯嫂子和江嫂子。
“昨天我不太舒服早早就休息了，隐约听到外面有点动静也没有出来看，小曲你没事儿了吧？”何清如不好看大家忙活，她自己闲着，干脆也动手帮他们择菜。
她喊那个孕妇小曲也是有原因的，因为那姑娘一看就年纪不大，感觉只有16岁的样子。
小曲从何清如坐下就一直在偷偷看她，忽然听到何清如这么关心自己，一下脸都红了:“没事没事。姐姐，你真好看啊！”
“你也很好看呀，几位嫂子都好看！”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何清如嘴甜而且主动帮忙干活，再加上她还是提着一袋子糖来的，大家很快就把她当自己人了。
几个嫂子就开始向何清如传授一些在这个巷子里的“生存之道”。
像是哪家的媳妇儿脾气不好，最好不要惹;或者哪家的孩子特别皮，要是家里窗户被砸了多半就是那小孩儿干的之类的事。
“哎呦，最重要的还是那一家。”花婶伸手指了一下比较远的一个小院子，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那家孩子有点问题，脾气暴躁的很，不过你路过他们家院子的时候声音小点，那孩子也不会主动惹事儿。”
何清如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有点问题，什么问题啊？”
“哎呀，就是……长得就呆呆的。而且那孩子像个傻的，说话也不太利索。”
这么说何清如就明白了，那孩子大概率是个唐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