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比刚才更安静了。宋哲觉得自己都有些不敢呼吸了。
“呵哈哈，爷爷你们家真有意思。”方至突然笑出了声，凑过去对顾爷爷说。
顾爷爷也在笑，看表情比方至还要开心，只不过他没有出声。
顾砚书也不管他这个便宜爸爸是什么态度表情，自顾自地拉着何清如去卫生间了。
何清如进去以后他也没有急着回客厅，而是速度很快地跑到放他们行李的那个房间翻找出来两身衣服。
他带着衣服回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何清如正好出来。
何清如刚刚洗了把脸，她笑着说:“这么懂我，刚想说换身衣服再过去了。”
顾砚书笑得骄傲:“为领导服务是我应该做的！”
他居然开始不分场合地想要撒娇，何清如被他磨得没办法，就同意和他一起换衣服。
两个人一起在卫生间里背对背地换完了衣服，顾砚书在出去之前还偷亲了何清如几下。
被何清如一顿拍打。
顾砚书把他们两个换下的衣服放到洗衣房，两个人这才一起回到客厅。
宋哲在火车上还专门买了几份盒饭，说要给大家尝一尝。李红给他们准备的干粮也还没有吃完，也一并被他炫耀了出来。
长辈都挺捧场的，除了顾奶奶实在是难掩嫌弃。
看到儿子，儿媳妇回来，许晴赶紧迎了上去:“就说半天不回来，原来还换了身儿衣服。咱们赶紧吃饭吧，吃完就让孩子们歇着去，坐了这么久火车肯定累了！”
饭菜家里保姆张妈早都做好了，在宋哲的强烈推荐下，把他们带回来的吃的也摆上了桌。
“听砚砚说，清如你是你们省的高考状元啊，真厉害！”许晴一边热情地给她夹菜一边说。
顾砚书和何清如和何清如同时被这声“砚砚”雷到了。
何清如废了好大力气才忍住笑:“离不开砚砚的支持鼓励。”
顾砚书因为她的打趣红了脸。
“一个乡下女人读书能有多厉害？还不是靠咱们儿子才考得这么好。运气罢了！”
顾砚书不赞同地拧眉:“爸！”
“不愿意跟我们吃，你就端着饭自己上外边儿去！少在这儿阴阳怪气碍人眼！”
顾爷爷一发话，顾明马上变了表情:“爸，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不愿意跟你们吃呢？来，我帮您布菜，多吃点儿！”
他一服软，餐桌上的氛围才缓和了不少。
有了顾爷爷撑腰，宋哲也敢乱说胡话，开始吹牛了。
吃完饭，何清如本来还想着第一次上门得表现一下，结果她才刚有那么点儿要帮着洗碗的意思就被许晴按住了。
“你叔叔那么大一个闲人在这儿坐着，洗碗这种活儿怎么能让你干呢？来，跟妈到房间休息去。”许晴拉着她就走，连儿子都顾不上了。
宋哲和方至告辞，家里只剩下了他们。
顾家是一座两层的小别墅，说实话面积不大，装修得也不是特别华丽，但是胜在很有中国特色，古色古香，很合何清如的眼缘。
顾砚书作为家里的小辈，他的腿脚最灵便，所以只有他一个人住在2楼。
许晴把他们两个带进房间，确认过房间里煤炉烧着很暖和，就出去不再打扰他们休息了。
顾砚书嘴角微微上扬，右手一拉，直接把她拉在怀中:“小的伺候你洗澡呀，领导。”
何清如现在不怕他撒娇胡闹了，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
顾砚书也不是真的想一起洗，因为他也知道自己什么德性，怕控制不住自己让何清如更累，所以也只是口嗨一下。
洗完澡，何清如上床的时候已经迷迷糊糊的了。
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敲门，应该是顾砚书马上去开了。
过了一会儿，顾砚书回到床边坐下，摸摸她的脑袋:“他们找我，我过去一下。先睡，不用等我。”
何清如“嗯”了一声就睡着了。
顾砚书跟着张妈来到书房，发现顾爷爷顾奶奶在里面。
顾爷爷笑嘻嘻的:“来，小砚。陪爷爷奶奶喝会儿茶。”
顾砚书照做。
顾奶奶让他坐下，马上就开了口:“你那媳妇我不承认，最好趁早给我离了！”
顾爷爷比顾砚书反应还大:“孙媳妇又不是嫁给你，要你承认干嘛？老太婆一天天的就是事儿多。”
顾奶奶气道:“让你说话了！一开始你不是也不同意吗？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
顾爷爷尴尬地咳嗽一声:“最开始是我有偏见。现在见着人了，你就说那小姑娘和咱孙子配不配吧！”
“长得漂亮有个屁用！不是说都结婚一年多了，也没见生个孩子！”
“你看看，这不思想觉悟就低了吗？”顾爷爷装模作样一瞪眼。
顾砚书这才有了插话机会:“奶奶你不知道潘家湾那地方连电都没有通，要是怀孕生孩子我真的怕她出点什么事。她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能跟着她去了！”
顾奶奶急得拍顾砚书脑袋:“呸呸呸，你一天天的瞎说什么呢？什么去不去的，就一个女人还能要了你的命吗？”
“反正我喜欢她，这辈子也就认她。你要是不认这个孙媳妇，我们就只能出去单过了。”
顾奶奶眼睛都红了，她舍不得跟孙子生气，所以把火都发在顾爷爷身上:“管管你孙子！就为了一个认识才一年多的人，要跟我这个亲奶奶分家呢！”
“你要不扯什么认不认的事儿，他能提这出吗？”顾爷爷说，“孙子自己过得开心就行，少管人家事儿了！”
顾奶奶见两个人都不站在自己这边，直接气哭了。
看奶奶似乎是对爷爷的意见比较大，顾砚书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待在这里的必要了。反正他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他是不可能跟何清如离婚的！
跟爷爷说了一声以后他就出去了。
结果张妈又在门口等他，说是顾明也想见他。
回忆了一下顾明刚刚的表现，顾砚书觉得他又是来找麻烦的。
这一个个的跟他玩儿的还是持久战！
顾砚书很是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