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和顾砚书胡闹的次数太多，何清如有些嗜睡。
不会是怀孕了吧？
她把这个猜想跟顾砚书一说，顾砚书牵着她的手沉默了一会儿，说:“先不急，咱们去县城医院看看。”
何清如盯着他紧绷的嘴角看了一会儿。她忽然就笑出了声，伸手去揉顾砚书的脸:“别这么紧张严肃，我就是个猜测。再说了，咱们现在有钱有闲，有了就生呗。”
他们对这个年代计生用品的质量并没有那么放心，平常都是双重保障的。可即就是这样，也有意外怀孕的可能。
顾砚书把头埋进何清如的颈窝里:“我就是怕你有危险。”
这时的医疗水平还是太差，何况他们还在没有电的山村里。先不说何清如自己愿不愿意想不想要孩子，顾砚书是不想让她在这个时候去冒这个风险的。
然而检查结果出来何清如没有怀孕，就是单纯的懒。
他们骑车到县城，先把翻译稿交给出版社审查，接着就去医院体检了。
来都来了，顾砚书也做了个体检。
他们先去检查有没有怀孕。
“你没有怀孕。”妇产科的女大夫说。
何清如有些惊讶。
“可是最近我……”她把她最近的情况都告诉了大夫。
大夫很认真地听完，客观评价道:“那你还挺懒的。”
那、你、还、挺、懒、的。
不知道是因为松了一口气，还是被这句话戳中了笑点，去学校的路上顾砚书一直在笑，自行车都骑得摇摇晃晃的。
何清如没好气地拍他肩膀:“你有个懒媳妇儿，笑什么笑？”
顾砚书这才控制了一下:“古人云，懒点儿是福气。”
这个古人和你同名同姓吧！
不出二人所料，何清如果然是年级第一。
一位叫张铁军的老师也在校长办公室，对何清如那是大夸特夸。
在知道顾砚书是知青以后他好像误会了什么，握紧他的双手激动道:“传播知识与先进思想，这才是知青应该做的！你挖掘出了这么好的苗子，我代表国家和社会感谢你！”
猝不及防被这么一表扬，顾砚书当即和张铁军互吹起来。
老校长则是笑得一脸欣慰:“好好学，日子还长，以后肯定大有出息！”
何清如乖巧应下。
今天出版社接待他们的人终于是于丽了。进门没看到卢志旭，何清如实打实松了口气。
这次的稿费是50元。于丽可能是怕他们觉得少，想办法给了很多票。
何清如心里清楚他们这次工作量小，按住于丽不断翻找的手:“行了，就那么几页稿子，你打算给我多少票啊？”
于丽笑:“我怕你嫌少，以后不肯跟我们合作了。”
“你们已经是安城最大的出版社了，不跟你们合作跟谁合作？”
于丽这才放心。
他们要走的时候，卢志旭忽然冒了出来，非要给何清如红包。
何清如不愿意接受，找了个借口:“我都结婚了，怎么可能收你个小屁孩儿的红包。”
卢志旭很执着:“我比你大一岁，真的。不信你问于姐。”
于姐表示她很尴尬。她假笑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顾砚书把何清如护在身后，睁眼说瞎话:“我太太脸皮薄不懂得拒绝别人。你这红包给得不清不楚还没名没分，还是自己收着吧。”
说完两人扬长而去，卢志旭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何清如的背影。
他也不尴尬，还跟于丽搭话:“于姐，你觉不觉得何同志越来越漂亮了？”
于丽总共就见过何清如两次，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卢志旭这个人怎么这么没分寸还丢人现眼。
她皱眉骂他:“人漂不漂亮关你屁事儿。进去干活去。”
卢志旭依依不舍地进屋。
何清如和顾砚书在回去的路上买了很多花生瓜子糖。过年嘛，肯定会有很多人来串门，到时候就用这些东西招待了。
做衣服的事儿何清如没有给顾砚书说，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张雅是照着何清如给的图纸做衣服的。何清如也不会画什么专业的，就是一个示意图，张雅也就意会了一下。
衣服做好那天何清如激动极了。
不仅是因为张雅手艺确实很好，做的衣服和她的想象大差不差。
还是因为她帮张雅做了好几天饭，实在是有些疲惫了。给一个人做饭和给一家子人做饭是有区别的，张雅他们一家人吃饭都重盐，爱吃的东西还各不相同，何清如这几天都是一边念叨着一边做饭，心累极了。
她谢过张雅之后偷偷摸摸带着衣服回家，剩下的布料边角料就全送给张雅了。他们家还有几个小孩子，还能做点东西给他们。
他们两个的衣服是用同一种布料做的情侣装，照着何清如画的图做的，简约修身还显得人很精神。
顾砚书这次拉着何清如一起去知青点炫耀了一圈。
他没有忘记自己便宜爸妈布置的任务，带着照相机去的。何清如混在知青里和他拍了好几张照片。最后顾砚书还找人帮忙拍了他和何清如的双人合影，不是寄给他爸妈的，就想自己留着做个纪念。
临近过年，能洗照片的店估计都关门了，顾砚书就打算年后再去洗。他先敲敲打打做了好几个相框，说是要在家里摆满他们的合照。
何清如见他高兴，也就默许了他这一系列显眼包行为。
何春在大年三十这天早产了，生了个女儿。何冬过来问何清如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她拒绝了。
当时李红，张雅和方香香正好结伴来她这里坐会儿，三个人坐了家里仅有的三把椅子，何清如自己坐在那张所谓的躺椅上。
她示意何冬家里还有客人，也没有邀请她进来坐，拿了几个鸡蛋和一毛钱就把人打发了。
“二姐你看我实在是走不开，我把东西和钱给你，你替我去看看就行了。大姐肯定不会怪我的。”
何冬没那么爱管别人闲事儿，她很是赞许地看何清如一眼:“挺好的，早就该这样儿了。”
走之前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忙着，姐过两天再来找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