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穿回来时的长裙，说一句，“先前只是……信口开河”然后落荒而去。
她潜意识地倾向后者，虽然后者很怂，可是一想到来的目的，无非是期望维持以往的相处模式。虽然那模式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算什么。
前后相比，只能选前者。
林晴诗重新回到来时房间的窗沿，刚倚靠窗沿不知是站是坐的她，有片刻缄默，突然，他起身自藤椅经过，她的心跳没由来地陡然加速。
余光扫见经过的修长身形步入浴室，心跳终于恢复常往的速度。
约莫一刻钟，听到浴室水声渐止，那种没由来的心跳加速再度上演。
她只手蹲坐在窗沿，只低头玩着手机上的小游戏。
下一秒手机就被抽走丢到旁边沙发坐垫之上。
她的视线还没来得及追踪手机有没有磕碰到，就保持原先的坐姿被抱回房间其中一间卧室。再下一秒，她被推-倒在松软的榻上。
那晚的温柔以待还历历在目。
然后。
然后现在她只感受到疼，比上次更过。
本来。
本来她还一直在自责……临场拼凑提出的交易会不会影响到他的休息。
到这时，那种自责就散了。假如她不曾经历被温柔以待的记忆，此刻也绝不会感到难过。这难过如同每一个见过光明的人，都不能忍受无止境的黑暗。
林晴诗全身发软，她忍不住出声打断。
“好疼。”
“受着。”
自耳畔响起细语喃呢，“比起你做的，这点疼能算什么。”
她投去迷茫无措的视线，她看见他伸手准备解下她绑在手腕的发带。
忽的就记起，上一次，上一次也是这样。
他不想看见她。
或者说……她其实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人。
林晴诗挪开了手腕，然后将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一动都不再动。
“比起你做的，这点疼能算什么。”
她想，“我到底做了什么，无非是因为喜欢。
因为喜欢想要在你身边而已，无非是一直都尽可能的不去打扰你而已。
我还做了什么……”
然而感知这东西并不会因为看不到那种疼的感觉就会有所减弱，反而在她说了之后感知到翻倍的疼。
好像存心弄疼她似的。
又好像是某种惩罚。
惩罚什么呢？
惩罚她想要本不属于自己的？
兴许是觉得委屈，很久，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一动不动地将脸埋在枕头里，由始自终保持同个zi势。
不知过去多久，星空投掷进房间的夜色黯淡得出奇。
陆语凉的视线扫到枕头，心生顾及怕她一直将脸埋着会感到窒息，伸手触碰到她脸颊，更先碰到的是一片已经湿冷透了的液体。
无声无息地，枕头早已湿了一大片，枕头早已湿了一大片，还有干透了的印痕，清晰可辨。
猛地。
好像那湿冷的枕头变得灼热刺痛，他收回了手，抽身回到浴室。
水声暂停之后。
空荡荡的另一畔床位由始自终保持着空荡。
她知道，是去别间卧室睡了。
不知道几点，也不知道过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