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同张嫂轻声耳语，“阿沁，别让小姑娘破费，在她走的时候帮她报销一下。”
尽管面前的年轻女孩前些次来已经自我介绍过几遍，音容笑貌甜美可人，但她的面容总属于全无特色，倒很像各种医美医院门口挂出的广告人像似的，过目就忘。
因而宋敏芝不得不出声礼貌招呼，“对了，刚才……你说你叫什么。”
“董月月。”
宋敏芝颔首表示记下了，对白到此似乎没什么可聊的，毕竟跨了年龄段话题总有代沟又是非亲非故的生人。
几分钟过去后，董月月自己找了个位置坐着，毫无放下东西准备回去的意思，只是环顾房间，目光四下望来望去，一副鉴别着什么的样子。
张嫂无意瞥见，只觉得眼前年轻女孩仿佛某种鉴宝活动的专家在坐镇检查。
宋敏芝不得不应声，“好名字。”
“宋阿姨，冒昧地问一句，您家是经商的么？”自称董月月的女孩状作很不经意的询问。
哪知她的举动，在这句话说之前就可以被猜到想问什么。张沁这辈过来人心里明清雪亮，‘鉴宝专家’无非几招，一看二问三定论。
“不经商，自由职业。”
宋敏芝的回答让董月月原本极热络的目光黯淡片刻，随即，她的目光又恢复如初，依旧是温吞吞的声音，“自由职业好，才得以分神养育出这么优秀的侄子呢。”
本来是恭维的话。
张嫂和宋敏芝的视线蓦地碰到一起，互相都清楚眼前女孩乘职务便利翻看私人信件。
宋敏芝的回答热情全无，“一般吧。他的自身成就与否取决于他自己，跟别的无关，不需要被点评或是讨论。”
哪怕话说到非常明显，董月月的热络照旧，一星半点都没有听出原意，反而以为她称呼的宋阿姨同热衷于闲聊家常，于是又问道，“阿姨你侄子是那种特别稀缺的青年才俊型的……”
她一时找不到词汇形容，想了想决定用流行用语，“未来大佬那一类。但是现在的女孩子都特别不靠谱，拜金、自私、是非……最最关键的是还懒，只想好事，以为婚姻就是买彩票，少量多次买……对还有那种女孩是捕鱼达人，她们的口号是什么——大面积撒网，选择性捕捞。这些女孩子想想都令人发指，为了捞金视婚姻如儿戏结了再离离了再结，循环往复。”
她说了一截，兴许是自认为言之凿凿。
于是停下来留出空档，含蓄的目光看向宋敏芝，一副温婉得理，大家闺秀的淑女状。
张嫂没吭声倒是听懂了，只是兀自笑笑去整理她捎带过来花瓶里胡插乱摆，造型各异的鲜花。
在花瓶位置扫一眼之后，张沁不得不怀疑她说——晨起刚摘的——有几分真实性，看样子至少得摆了一周才能有几片的枯叶。
多年的人情世故通透经验，让张嫂产生某种确信，花是别人送给她的，她一分没花又转手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