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手里的产业有多少是干净的，地产有哪一片不是骗来的。你为什么还要留在小妈身边，替她做事呢？”
“我没办法。呵……”
轻笑没有半分愉悦，悲戕犹豫。
林情歌的声音时断时续，听不真切，“横竖都是命半分不由人。去留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够了。”林晴诗打断，“我不想知道那么多。是不是你，只要告诉我，是不你。”
“嗯，是我。商业诈骗，数额巨大情节严重，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林情歌平静陈述，“要不要送我进去吃公家饭，选择权在你，我绝不上诉。”
林晴诗捏着手中耳钉，指心戳到，旋即一阵疼，十指连心。
为什么要丢给她这样的选择题？！
送姐姐进去？十年啊！高墙天各一方。十年后她哪里适应得了社会日新月异的变迁。后半生还要十年来融入。前后二十年，人生有几个二十年。
她做不到！
林晴诗摇头，“为什么要逼我做这种选择题。”
“有情人终成眷属只存在童话故事里。现实就这样，阶层差距从出生就注定。宿命没得选。怕吗？怕姓陆的知道，怕所有知道跟你划清界限？很想融入，最后发现总是融入不了能让你心安理得的生活……”
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感升腾。
全中。
林晴诗抬眸，“所以就要掠夺别人的成果，心安理得？”
“纠正一下你的用词，一家人哪里来的掠夺。”
明晃晃被替换概念，几天前的‘外人’在有利用价值之后，自然就变成自家人。世家潜移默化的影响已经改变了性格。
林晴诗哑然失笑，“家人……姐，这是我最后的耐性，别再这样对他。也别让我彻底失去信任你的勇气。就这样。”
好在没有意气用事挂断电话。
她忽的想起还有没说完的，“剽窃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盗用别家的创意，仿制U盘去诬陷他。你怎么会这么心狠手辣。今天，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宋阿姨被这事气到颤抖。那时候我有底气理直气壮的说不是，可现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要怎么面对他们，可曾考虑过的感受。哪怕一丁点。”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去陆家澄清，证明跟你无关。”林情歌无意正面回答，只语速轻快，自说自话。
“够了。”
林晴诗收起那枚耳钉，“你别来了，我自己承担。”
她匆忙起身，也许是动作太快，也许是情绪波动，眼前短暂黑暗，隐约有些头晕。
直到几秒过去，那种难形容的不适感才过去。
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呢。
有如身着单衣的人只能躲进水泥管，外面冰天雪地，管内两头通风。
阶层差距从出生就注定；在两个人世界的人相遇后就爆发。
嘭——
其反应就发生在今天。也许更早。往后还可能更多。
好难。
林晴诗走到自己房间，却在看到隔壁间洋溢出的暖澄光线里看到些许慰藉。
她抬手敲了敲门，